房遗爱兀自梗着脖子犟嘴,

    “胡说八道,明明是为夫亲笔作下的,何来子寰的手稿之说?”

    兰陵公主李丽贞冷哼一声,

    “本宫虽不住在那昭庆殿中,难不成连陈子寰的字体都未曾见过?阿耶收藏了那陈子寰不知多少诗稿,少不得要在甘露殿悬挂,本宫自幼便见过几副,这陈子寰的字体独步我大唐,难不成你房二偷摸着练了不成?”

    房遗爱心道不好,千算万算没想起来陈宇的字体是他学不来的,当即只得赔着笑脸道,

    “娘子莫要生气,为夫实在是思念娘子,苦于腹中草莽,只得托了子寰捉刀代笔,还望公主恕罪。”

    李丽贞横了一眼房遗爱,又拿过陈宇的诗稿摊开,细细又看了一遍,实在是爱不释手,这可是大唐诗仙写给她的,虽然是用了房遗爱的口气,可不影响这副字的价值啊,当即嘴角泛起笑意,

    “哼,若不是看在陈子寰的诗文面上,本宫定轻饶不了你,也罢,亏你倒有这份心,进来吧,陪本宫饮两杯。”

    房遗爱喜的连连搓手,

    “嘿嘿,是是是,臣这就来。”心里却道,“吗的,子寰的诗文就是好用,若是早些给了老子,这兰陵公主还不早就乖乖的给老子侍寝了,啧啧。”

    后来据房遗爱说,当晚他便宿在了兰陵公主的房内,一夜春宵,房玄龄知道了此事后,少不得还要准备一份厚礼送给陈宇。

    隔日上朝的时候,一干大臣先是有的没的胡扯了几句,大概也就是今年收成不错,关中一带早早的下了雪,明年估摸着又是一年好光景,我皇圣明天子,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云云。

    李二听的眉花眼笑的,这两年日子也好过起来了,今年又把通往洛阳的官道给整修了一遍,铺上水泥,虽说花了不少钱,可实在是方便的很,李二甚至已经在动心思,要把丝绸之路的官道也整修一遍,这样,通罗马通长安的大道要是铺上了水泥,嘿嘿,那来往的胡人商贩岂不是更多,这大唐的收入也是噌噌噌的往上涨。

    陈宇等房玄龄长孙无忌一干重臣说完了,这才拍拍袍子站起身来,朝着李二躬身道,

    “启奏陛下,臣有事要奏。”

    李二一看是陈宇,笑呵呵的点头道,

    “子寰何事奏来啊?”

    陈宇一本正经的说道,

    “臣请陛下,还需早些派遣驻军,前往流求岛,臣曾在山阴城留下数千守军,并答允他们,来年必然有我大唐将士替换他们,至于这山阴城与流求岛,都有银矿,且数量巨大,我大唐日后,怕是再也不缺银子用了!”

    李二一听,眼里放出光彩了,什么?你陈宇怎么不早说有银子?

    银子这个东西大家都知道是好东西,可因为产量少,所以大唐还是以铜钱为主,现在陈宇既然说了,山阴城与流求岛有银矿,那李二哪里还坐的住,当即便点头道,

    “唔,子寰言之有理,倒是朕疏忽了,莫要怠慢了出生入死的将士,来啊,传旨,于流求岛,设靖海都护府,囤兵两万人,封执失思力为检校靖海都护,不日便领兵前往,山阴城囤兵一万,封契苾何力为北门宿卫,统兵镇守,不得有误!至于这银矿,便在当地选取民夫采取,驻兵船一百艘,用于来往运输!”

    李二一口气封了两个外族将领,陈宇点点头,李二还是心疼自己的将士,这不要钱的民夫自然是选取当地的倭人做苦力了,于是朝着李二一躬身道,

    “陛下圣明。”

    散朝后,陈宇又跟着李二来到甘露殿,正巧,李治正去给长孙皇后请安,见了陈宇高兴的很,上前拉住陈宇的袖子道,

    “姐夫回来了?雉奴想你的很呢。听闻姐夫出征东瀛,可有给雉奴带礼物回来?”

    李二眼睛一瞪,

    “雉奴不可胡闹,子寰乃是为国出征,岂是儿戏,朕瞧你整日的不思进取,将来如何能当大任!”

    李治被李二一瞪,唬的忙放开陈宇的袖子,扁扁嘴退到一旁。

    长孙皇后忙拉过小儿子来,心疼的替他理理衣冠,哄道,

    “雉奴莫要惹你阿耶生气,早些回昭庆殿去,过得今年,你阿耶也该赐你府邸了。”

    陈宇暗暗点头,李治过了年也十一二岁了,按理说也该开府建牙,再住在昭庆殿里整日和那些公主为伴,怕是不合适了。

    李二也点点头,

    “观音婢说的在理,朕虽不舍,但奈何雉奴年岁也大了,住在昭庆殿也着实不方便,唔,来人,传旨,把承庆殿修缮一番,来年赐给雉奴居住!”

    李二还是没放李治出宫,现在的李治和李泰一样,都是李二的宝贝儿子。

    待李治走后,李二长舒一口气,抬手招过陈宇来,叹了口气道,

    “子寰呐,朕且问你,朕所有的儿子中,卿以为哪位皇子最能胜任储君?”

    陈宇一惊,手里的朝笏都掉在了地上,慌的他忙躬身捡起来,李二见他如此惊慌,反倒笑呵呵的摆摆手道,

    “子寰不必惊慌失措,朕不过是随口问问。”

    陈宇骂骂咧咧的想着,放屁,你一个做皇帝的问老子这种事?真当老子是傻的?当即陈宇只得战战兢兢的站稳,躬身道,

    “回陛下,诸位皇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陛下又乃千古明君,乾纲独断,此为陛下家事,臣如何敢置喙。”

    李二一听,和身旁的长孙皇后对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陈宇这一句“陛下家事”可算是说到他心里去了,大臣们个个都觉得立储乃是国事,自己恨不能对着李二一家指手画脚,可唯独陈宇说,这时他的家事,这句话可说到李二心坎里去了。

    “哈哈哈,子寰说的好哇,此乃朕之家事,那子寰便说说,朕这一家,谁能接过朕的江山呐?”

    陈宇一咬牙,躲是躲不过了,李二刨根问底的样子非让陈宇回答,若是咬牙不说,那也是藐视君父,当即小心翼翼的躬身道,

    “臣斗胆,敢问陛下,难不成,有易储之心?”

    李二不说话,长孙皇后也不敢吱声,半晌,李二才重重叹了口气道,

    “太子失德,无义无孝、寡廉鲜耻,竟在宫中为突厥军士祈福,朕实不能忍,已然将他圈禁于东宫禁足,高明乃是朕之长子,自小便立为太子,本想将这江山托付于他,奈何……”李二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重重的叹了口气,长孙皇后忙端来一杯清茶递给他。

    陈宇心中大骇,这大半年他出征在外,宫里的事情他实在是不太清楚,而且回家也没有听李丽质和李漱说起过,这李承乾竟然在东宫为突厥升坛作法?

    陈宇当即就在心中盘算起来,历史上的李世民共有十四个儿子,

    太子李承乾,生母便是长孙皇后,李承乾暗杀李泰失败后,联合皇族李元昌,凌烟阁功臣侯君集和附马杜荷等人企图兴兵逼宫谋反,事情暴露后,李元昌、侯君集、杜荷尽皆伏诛,李世民爱子心切,将李承乾贬为庶人迁居黔州,在黔州当地就郁郁而终,终年二十六岁。

    次子李宽,生母不详,应为后宫所出。李宽在武德年间还在襁褓中时,就被过继给李渊第五子,皇叔楚哀王李智云为子,为其继承香火,封为凉州总管。

    李宽很早就夭折,在唐贞观初年被追封为楚王,由于其幼年早逝,没有后人,封号国除。

    三子便是吴王李恪了,和陈宇熟悉的很,母隋炀帝杨广之女杨氏。李恪血统高贵,十六岁时被封为齐州都督,因性情英勇神武深似李世民而受到李世民喜爱,同时也是夺嫡的热门人选,而受到长孙无忌记恨。

    在初唐的最大一桩冤案中,因房遗爱为求活命,在长孙无忌授意下诬蔑李恪谋反,李恪在长安被缢杀,年仅三十四岁;李恪临刑前性格刚毅,怒骂长孙无忌搬弄权势,不得好死,死后以吴国公之礼葬于高阳原。

    顺便说一句,李恪虽然是隋朝血脉,但在李承乾被废李泰贬黜之后,李二数次想将他立为太子,只是长孙无忌力保长孙皇后所出的李治,才不得不作罢。

    四子魏王李泰,母文德皇后长孙氏,与太子李承乾一母所生,李泰聪明绝顶,是李世民最喜爱的儿子。

    李二去哪里都要带着李泰,逾越法礼的宠爱,令李泰一度以为将李承乾拉下马,太子之位唾手可得。自李承乾被废后,李二不忍见自己手足相残的悲剧重现在儿子们身上,果断的立了李治为太子,下诏将李泰从魏王被贬为东莱郡王。

    虽然之后太宗封李泰为濮王,明白自己与皇位彻底无缘的李泰在公元653年去世,终年32岁。李治对李泰的下葬规格用大唐最高的“诏葬”,陪葬品之丰厚令人咋舌,可惜李泰陵墓后世几经盗掘,陪葬品流失十之五六。

    以上便是这几个大儿子的下场,这些人几乎都是没有任何可能去继承李二的皇位的,不管陈宇穿不穿越,都无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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