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大约踢得很,他缩着身子不停地揉腿。

    “出什么事了?”听到声响的李玉竹,大步跑了过来,“宋夫子在问怎么回事?”

    后院这儿传来说话声,在夜深人静时,隔着屋子也听得到。

    卧房中的宋夫子和宋锦绣都听到了。

    宋夫子发着烧,迷迷糊糊地问了句,“谁来后院了?”

    宋锦绣的脸色,刷地白了,眼神飞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李玉竹发现宋锦绣神色不对劲,便叫宋锦绣看着宋夫子,她来看情况。

    “来了个贼子呢!”李兴安冷笑。

    “你们拖远点去问话,别吓着宋夫子和锦绣。”李玉竹看了眼卧房方向说道。

    “那是自然。”李兴安从厨房里寻了个抹布,塞进这人嘴里,又把他手脚捆了,拖到厨房后头去了。

    这里离着宋夫子的卧房,更远了些。

    穆元修将宋锦绣的灯笼重新点燃,走来照那个人的脸。

    看清对方的长相,他扬了扬眉,轻轻一笑,“原来是你啊。”

    李兴安来清水河村少,不大认得这里的人,他问道,“穆元修,这人是谁?”

    “他叫田三宝,是宋里正的外甥,专干偷鸡摸狗赌钱的勾当。”穆元修冷笑说道。

    “原来是个贼?报官报官!”李兴安撸了袖子,“好家伙,欺负宋夫子家老弱病小,趁黑偷东西!真是卑鄙无耻!叫衙门打几十板子,看他下回还敢不敢!”

    田三宝吓得脸色发白,整个人哆嗦起来。

    他死命摇头,嘴里发出呜呜呜声。

    李玉竹眯了下眼,“你想说什么?”

    田三宝低头去看嘴里的抹布。

    “拿掉抹布,先问他话。”李玉竹说道。

    穆元修寻了根棍子在手里,拿棍子在他面前挥了几下,“说话声音小一点,要是吵到宋夫子,我敲破你的脑袋。”

    田三宝被捆了,敢不老实吗?

    他拼命点头,“嗯嗯嗯。”

    李兴安拿掉他嘴里的抹布,“快说!”

    田三宝吐了口气,又往旁吐了口水,抹布的酸臭味,可真不是味儿!

    “我不是贼,我是这村宋里正的外甥,我家有的是钱,我稀罕宋夫子家的这点破烂?”田三宝冷哧一声。

    穆元修轻哼,“难说,去年你将你邻居家胡婆婆的大铁锅偷去卖了八十文,可有这事儿?还被人逮了个正着,胡婆婆气得追到你家打了你三拐杖。”

    田三宝讪讪着笑道,“我那天喝多了,脑子不清楚呢,我哪里真偷呢?”

    李兴安呵呵冷笑,“那还是偷了!穆元修,你骑骡子去乡里找亭长来,请他去县衙门报官去!这家伙不关个三年五年的,下回他还敢偷!”

    田三宝吓得急忙说道,“我真不是贼,我是来找宋锦绣的!我……我找她有点事儿,你们把宋锦绣喊来,她见到我一定会叫你们放了我。”

    “你是来找宋锦绣的?”李兴安不知道宋锦绣的事情,十分惊讶问道,“你一个男子,半夜三更找一个姑娘?”

    李玉竹和穆元修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疑惑地皱起眉头来。

    她想到了今天上午,在水塘边偷听到的几个妇人的对话。

    “把他稳住,我找锦绣问问去。”李玉竹朝他们点了点头。

    “好。”穆元修回道。

    他将那块抹布,又塞回了田三宝的嘴里。

    李玉竹回到宋夫子的卧房。

    宋夫子吃了李玉竹给的退烧丸,已经迷糊地睡着了。

    宋锦绣坐在床边,两手焦急地绞着袖子。

    李玉竹招手叫她。

    宋锦绣往床上看去一眼,起身悄悄走出屋子。

    “你跟我来。”李玉竹没将宋锦绣带到后院厨房那儿,而是将她带到了前院那里。

    宋家左右没有邻居,离着这里最近的一户人家,还隔着百来步远。

    李玉竹看了眼左右,小声问宋锦绣,“锦绣,今天上午你说的那件麻烦事,是田三宝吧?让你想不开自尽的人,也是田三宝吧?”

    宋锦绣哆嗦了下。

    淡淡月色下,李玉竹看不清她的脸色,但能看清她的眼神惶惶不安的乱闪着。

    她整个人惊惶不已,哆嗦着道,“你……你知道了。”

    刚才后院那儿传来的声音,分明是田三宝的,李玉竹又这么严肃问她,想必他们问了田三宝一些事情。

    宋锦绣心里纷乱如麻,不知怎么办才好。

    李玉竹说道,“我猜的。”她看着宋锦绣,“穆元修和我三哥在后院逮住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他们以为他是贼,那人说自己不是贼,是来找你的。要是和你正常交往,何必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前来?一定是品行不端的人,你被他纠缠了是不是?”

    她从水塘边几个妇人的聊天中听出,是宋锦绣喜欢着田三宝,而田家瞧不上宋锦绣,才让宋锦绣郁闷着去寻死自尽。

    但她隐约觉得,事情不可能是这样的。

    正常情况下,喜欢一个人而被对方拒绝,只是伤心而已,但宋锦绣明显不是伤心,而是惶恐。

    听到田三宝的名字时,她吓得像面临敌人一样,太不寻常了。

    再加上田三宝半夜三更前来找她,还鬼鬼祟祟的不敢走正门,走的是后门,李玉竹敢断定,是田三宝在骚扰宋锦绣。

    古时候,女子被男子骚扰,事情败露后男子总会反咬一口说是女子不检点,所以宋锦绣气不过才会去自尽。

    宋锦绣大吸口气,咬牙怒道,“李三姑娘猜得没错,田三宝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明明是他骚扰我,他却对他娘说,是我看上他缠着他,他倒打一耙不要脸他是个小人!小人!他会不得好死!”

    她气得哆嗦着,声音都打着颤。

    李玉竹扶着她的肩头,“好了锦绣,你们家帮了我家的忙,我也帮你们家一个忙吧。你的事情,我们家来解决。”

    家里人给老爹找了无数个工作,老爹都不乐意做,只有这教书的工作,让他很是满意。

    如今庐陵王每天起得比庐陵王妃早,睡得比庐陵王妃晚,勤劳教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庐陵王得到了一众学生家人的好评。

    时有学生的家人送来一些吃的东西,什么鸡蛋鸭蛋鱼干蔬菜等。

    家里几乎不必去田里摘菜了。

    也因为每天要走来走去的查看学生的学业,庐陵王的体重也减轻了几斤,人也精神了不少,也没和庐陵王妃吵架了。

    他们一家子都很感激宋夫子。

    宋锦绣苦笑道,“你们帮不了的,人言可畏,你们怎么帮?”

    她和田三宝从小就认得。

    她也知道田三宝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但田三宝最近老是跟着她。

    她去挖野菜去打柴,总能遇到田三宝。

    终于有一天,她去林子里砍柴时,被田三宝拖进草丛里。

    她又气又急大喊大叫,被过路的村人听到了,走来问情况。

    田三宝指着她骂,说是她勾引他,还说她是石女,谁碰到谁倒霉。

    村里人没说什么叫她快回家去。

    她越想越羞愤,跳了水。

    可万万没想到,田三宝的娘反说她勾引田三宝。

    田三宝不死心,半夜又跑来骚扰她。

    这种事,李玉竹他们哪里帮得上忙?

    田家只会将屎盆子往她头上扣得更厉害。

    她和爷爷还怎么在村里住下去?

    她死不要紧,她不想爷爷被气死啊。

    李玉竹说道,“锦绣,治谣言嘛,当然以牙还牙咯。”

    宋锦绣眨眨眼,“以牙还牙?”

    “总之,我不会让田家坏你的名声。今天我三哥在这里,他最爱打抱不平了,这事儿你让他管,你只照顾好你爷爷就好了。”李玉竹又说道。

    宋锦绣心里没底,七上八下乱得很,“会给你们添麻烦的,田三宝的娘很泼辣,她会闹到你们家的。”

    李玉竹笑了笑,“凭她多泼辣,抵不过我哥哥们的拳头,放心吧锦绣,你的事情我家管到底,而且会帮你扬眉吐气。”

    她拍拍宋锦绣的肩头,又走向了后院。

    宋锦绣站在院中,深吸一口气想着这件事情,如今她走投无路,只好这样了。

    也许,李家真的能帮她。

    宋锦绣进了堂屋,她往后院那儿看去一眼,走进了宋夫子的卧房。

    床上,吃了药的宋夫子睡得很踏实。

    宋锦绣叹着气,“爷爷,对不起,是我将你气病了,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她自言自语着嘀咕着几句,轻轻抽泣起来。

    后院那里。

    李玉竹对李兴安和穆元修说道,“这家伙满口胡言呢,是跑来骚扰锦绣的,可不能轻易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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