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钱氏一番话落地,最震惊的莫过于赵荟蔚了。
合着搞了半天,改嫁娘不是亲娘?!而是继母?
陈梦捂着被打歪的脸,整个人恨恨的盯着赵钱氏,她身旁的谢涵同样震惊,赵荟蔚非陈梦亲生?
而赵荟蔚的两个伯娘就显得比较淡定了,一看就是早就知道了的。
这个时候,陈梦看赵荟蔚的目光也不再温柔,反而变得格外冰冷,她手扶着肚子冷笑一声,“你们都说赵容与他待我不薄,可是十年,整整十年,他碰都没碰过我!我改嫁到谢家都还是完璧之身。”
“十年间,我自问也没有亏待晏晏,亏待我的从来都她的父亲,不爱为何又要娶我。”
赵荟蔚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自家爹和陈梦相处的点点滴滴,就跟寻常夫妇一样相敬如宾,晚上也是同住一屋,合着还是分开睡的……
陈梦说出这些的时候无疑于把自己最难堪的往事给披露出来,唯独赵钱氏一点也不吃惊:
“你别忘了,当初容与娶你不就是让你照顾荟姐儿,钱财方面他从未亏待过你,吃穿用度你比谁都好,他也和你明说了给不了你想的,给了你选择你依旧选择嫁了。”
“你现在反过来怪容与给不了你爱,你真是可笑啊陈梦。”
陈梦被说得脸白一阵,红一阵,她来之前就想着赵荟蔚看见她应该会是欣喜若狂的,过惯了苦日子的人又怎么会经受得起银钱的诱惑,她再诱哄一番,赵荟蔚肯定就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赵叮咛会听闻到些许风声,立马就跑来跟赵钱氏打报告,这个老虔婆一贯护得紧,她再想游说也失去了先机。
但就让她这么离去她心里也是万分不痛快的,她目光环视了一下众人,最后落在了赵荟蔚的身上,她讥讽笑着:“想知道你父亲怎么死的吗?”
下一瞬,赵荟蔚目光紧紧的锁在陈梦的身上,记忆中她爹就是在她十岁生辰的那天上山给她抓兔子,却不小心跌下山摔死了。
面对赵荟蔚的目光,陈梦故作害怕的挥了挥手,“可别这么看着我,人又不是我杀的。”
这句话,无疑捅了马蜂窝,赵钱氏首当其冲就想再给陈梦一点教训,谁知陈梦挺了挺肚子,轻笑道:“孩子没了,算你们头上。”
无奈,赵钱氏很憋屈的停下动作,赵荟蔚相较于就冷静许多,“我爹是怎么死的?”
陈梦颇为悠闲的抚着肚子,一下又一下,“你要是答应进孙府做妾,我就告诉你。”
闻言,赵荟蔚撇了撇嘴,“爱说不说,至于做妾这么好的事,怎么不让你们谢涵去啊?我看她乐意得很,一口一个好亲事。”
谢涵脸色微僵,她怎么会不想?主要是孙公子看不上她,想到这儿谢涵就觉得屈辱,于是嫂子也不搀扶了转身就直接跑远。
陈梦想喊住,可谢涵跑得太快,一溜烟就没影了,见此她也不愿多待,要是她这小姑子出了什么事,她婆婆指不定怎么骂她。
于是她从怀里掏出一块褐色的木块直接丢在了赵荟蔚的身上。
“你爹是被人杀死的,我去寻他的时候除了他的尸首,他身旁还掉了一块这样的木牌。”
把木牌丢出去的那一瞬,陈梦的心里总算是踏实了,她当时见到那么血腥的场面脸都吓白了,强忍着害怕她把赵容与的尸首推下山坡,伪装成摔死的。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把木牌捡了起来,等反应过来想丢的时候又不敢,她害怕那群杀手看见了找上门把她给杀了。
所以,这块木牌除了她没人知道,她都不敢离身,一揣就揣了六年,如今丢给赵荟蔚以后,她松了一口气。
做妾的事她也没办法了,只得把礼金退给孙公子,想着那么多的钱就因为赵荟蔚没了,她就一阵心痛。
赵荟蔚脸色略微凝重,她把木牌左右翻看一阵,上面雕刻着诡异的图案,就什么也没有了。
她手指微微摩擦,木牌并不粗糙,还很光滑,一看就是上好的木材而质。
她爹竟然是被他杀,跟这块木牌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荟蔚只觉得脑子里一片乱麻,因为她的穿书,导致原身没死,很多剧情都开始在改变,就比如原身身世这条线,竟然慢慢的浮了出来,这可是在原书中没有的事。
赵荟蔚心中祈祷,希望剧情没有崩得太厉害……
赵钱氏看着赵荟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都哽在了喉咙,算了,还是不说了。
她轻声道:“你别把陈梦的话放在心上,你爹他……唉。”
赵荟蔚把木牌放身上揣好,看赵钱氏一脸的凝重,她笑道:“奶,我没事的,你先回去吧。”
见此,赵钱氏也不好多说,领着两个儿媳妇就走了。
赵叮咛看了赵荟蔚一眼,嘴唇微张,最后还是走上前,轻轻抱了抱她,“小妹,你还有我们。”
“谢谢大姐,我知道了。”
目送着众人远去,赵荟蔚才走进了屋子,她直接就去了自己的卧房,没有再出来。
院中发生的事情,沈明南观望了全程,他从隐蔽处走了出来,余淮跟在他的身后。
他问起了昨天他交代的事,“有查出是谁造的谣吗?”
余淮恭敬答道:“是那陈老太自导自演,估摸着死了儿子,得了癔症。”
“死了儿子吗?那要是再死一个,这个癔症估摸着就好全了。”
余淮听着,没有说话。
“去把她大儿子和孙儿绑她面前,让她当着村民的面亲口去澄清,凡是还有一个误会赵荟蔚的,就让她给儿子孙儿收尸吧。”
余淮走后,延元紧接着就现身,他很是气愤,“主子,这个赵荷花是真的坏,竟然派遣人去谢家村,要那个陈梦把荟蔚姑娘卖给孙公子做妾。”
“还许诺了一百两银子,属下一直以为就京中那些小姐心眼多,没想到这人坏起来根本就不分身份地位的。”
“这个赵荷花跟那个孙公子都不是什么好鸟,只是荟蔚姑娘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遇见这些事。”
延元很纳闷,在他眼里,赵荟蔚可是安安分分的,脾性还好,人还长得好看,怎么就竟遇着奇葩。
沈明南静静的听着,黑眸微闪,眉眼间浮现浅浅的恶劣:
“既然这么想当妾,成全她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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