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帕子咬，她便想去咬嘴唇，可那余痛让她止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气，后背的蝴蝶骨随她颤抖地气息抖动着，一刹间房里便被这声音填满。
裴谪拔去银针，急着想拍她的背帮她缓一会，指尖堪堪触碰到她那软滑的脊背，又触电般缩手。
怎么这便忘了她还未着衣物！
幸而克制住了未有更多动作，方才曾下意识想将她抱起来的……
裴谪将她腰间的被子一拉，急匆匆将她裹得只剩下一个头露在外面，让她侧枕在自己腿上缓着，灵力缓缓注入。
裴初霁终于觉得一股清凉之意入内，气息逐渐稳了下来。
“好些了？”
“嗯……”
裴谪隔着被子，一下一下地拍着。
“师父，我是不是很快便能好了？”
“嗯，算起来等你约摸十六，便能完全好了。”
“好。”裴初霁应下便没再出声，只闭着眼微微喘息。
裴谪知晓她还是疼的，将那轻拍后背的动作改为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的乌发抚摸，被师父这样温温柔柔地抚着，让她头一次觉得，是有些委屈了。
眼眶微红，竟忍不住落了几滴泪。
何时变得如此柔弱了？
不该如此的。
待疼痛散去一大半了，裴初霁才发现师父那条蒙着眼的布还未摘下，便起身挪到他背后:“师父，我先穿好衣物。”
裴谪手里一空，本以为是小姑娘难受得紧要撒娇，不曾想她倒好，那要强的性子还是改不了的。
“好。”
裴谪闻言起身，走到门边站好，待她换好衣物出声才摘下布条走来。
“早些歇息吧，你近日要加强修习，将灵力稳住，千万不可懈怠了。”
“是。”可此刻屋外才刚日落，她怎么睡得着？也不知方才师父答应她的给她读书还做不做数。
不过此刻她确是有些累了，蜷着手臂吸了吸鼻子，可这一吸，熟悉的味道直直钻入鼻间。
是师父身上那股药香。
可师父明明没有离自己那么近啊？她又吸了吸，原是在里衣染上的。
“在想什么？”裴谪已坐在她，床头翻开书页，见她扯着自己里衣发呆，忍不住出声问道。
“身上有你的味道……”她下意识答道。
他的味道……
裴谪拿着书册侧头看她，不知为何这句话听着让他很想把她抱入怀里不要放开，复而又觉有些羞人，这说的什么话，这不应该是夫妻的闺房情话吗？
“莫要乱说。”
“我……”裴初霁又吸了吸衣服的味道“确是有的，该是昨晚沾上的，一会沐浴后换下衣裳便好了。”
她只以为是他没闻到，便补充了几句，见他拿着书册，又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一见她如此眼神，裴谪又把那话抛诸脑后，只低头凝望着她的眼神:“想听？”
“嗯。”
“那听完便去沐浴，然后睡个好觉，如何？”
“好，听师父安排。”她靠在床里的墙面，疼痛还未完全消减，抱着被子歪头看他。
裴谪的声音清朗，夹杂着丝丝鼻音，很是诱人，两人偶有根据书中内容谈话，直到月儿探出头，裴初霁才跑去沐浴。
待她回房，裴谪已不在房中，总觉得有些空落落，她摇摇头，明日便是试炼，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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