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霁麻溜地接过衣服,一件又一件帮他穿上。
套入衣袖,整理衣襟,系好腰带,她的手无意碰触到他的身体。
裴初霁从不知道原来师父看似瘦削的身子竟然藏着一个结实匀称的身体。
衣物已穿到最后,裴初霁为他系上披风的系带,见他仍然是满头青丝披着,便问道:“可要为师父梳头?”
“好。”
她取了银色发冠来,裴谪已坐在凳子上等她。梳头并不难,她把发丝挽上便用发冠固定,可那发冠她不熟悉,便绕到了裴谪面前去检查。
可此刻裴谪是坐着的,裴初霁是站着的,她如此动作,在他眼中映入的是她雪白的脖颈,还有再往下那片圆润的凸起。
怎么说裴初霁也是个十四的女儿家,在裴谪的调养下营养自然是极好的,所以该长大的地方倒是一点不含糊,此刻虽然隔着衣物,可怎么说也是明晃晃地在自己面前,实在是有些……为难。
裴谪阖眼,深吸了一口气。
“好了。”裴初霁认认真真地摆正了发冠,颇有几分成就感地站在他面前端详。
丝毫未觉不对。
裴谪平日里极少束发,实在是懒,照他的话说,便是反正也没人看,又不是去会客的,束不束无妨。
但束起发来却即刻少了几分慵懒之感,平添出几分儒雅,又因繁复精致的发冠多了些贵气。
“哪里不对吗?”裴谪见她一副新鲜样,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摇头,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是师父和平常不一样了。”
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只是觉得很想再多看看。
“这样,不好看?”
“不……”
裴谪抬手轻触那顶发冠,他想摘下来,又碍于是她戴的不好意思拿下,于是手抬到半空又顿了下来。
“师父……这样,特别好看。”她的声音说到最后越发地小。
“好。”裴谪收手,心里松了口气。
他觉得奇怪,为何会如此在意她觉得好不好看?
“师父,今日我要做什么?”不用修习,裴初霁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帮我抄录病例。”裴谪拿出纸条递给她。“还有一件事。”他手里仍握着一张纸条。
裴谪昨夜无眠,便是因着此事思虑了许久。
“何事?”裴初霁有些紧张,那些纸条师父已经用了大半,如今竟然只剩下“按摩”和“一个要求”了。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是吗?”他摊开手心里的字条,这张与之前那些有些微不同,字条微微泛黄,还有些像是水渍的污渍。
那是被裴谪曾长久握在手心,汗水浸润的痕迹。
“只要我能做到。”她回应得笃定又认真。
裴谪竖起三根手指:“每日向我提三个要求。”
说是让她提,其实裴谪想要的是她拒绝,若不学会拒绝,她日后定要吃大亏的。
但若是她答应了,也算是能帮她改掉不会表达自己需求的坏毛病了。
可这大概是裴初霁平生听过最奇异的要求了。
她想过可能会有“不要再让我操心”“加紧修习”一类的要求,可,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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