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如此幼稚不识大体。
他跟个小徒弟计较什么呢。
“不会的不会的,我、我准备好的词本落在屋里了……”
“无妨,那些没意思。”他忽然不想她再离开,至少在哄睡这个仪式完成之前。
“那,师父想听什么?”
“你的事。”他又笑了,他想起闭关时她的碎碎念,甚是想念。
“我的事,师父不都清清楚楚吗?”
“是我闭关时,你的事。”
“可我说过了,师父也要听吗?”
“嗯,都听。”
“好。”
裴初霁将自个从他闭关那天开始发生的一点一滴都娓娓道来。
这其中包括但不仅限于:和杨芷柔一起修习、被同门拉着请教问题还有被同门们送了花的事情。
“什么花?”裴谪老早就想问了,他这头才刚闭关,小姑娘就被送了花。
“嗯,有的是丁香,有的是玫瑰,反正都是这一类的。”裴初霁托着头回忆“反正最后都被我晒成干干入药了。”
裴谪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
小姑娘见他心情好,又接着往下讲到那救狼王的事情。
裴谪刚刚弯起的嘴角又落了下来。
“那雪狼受的是什么伤?”裴谪对她仍说是杨芷柔救的事不满。
裴初霁待在裴谪身边向来是最没有防备的,此刻又是夜晚,她习惯了夜晚睡觉的,鼻息之间又萦绕着裴谪身上的草药香,她便想也没想地开口:“是被箭贯穿了胸口。”
“嗯,他休养了几天?”
“唉,就一天。”
“那箭好拔吗?”
“不好,差点大出血,若不是我会治愈术他早就……”裴初霁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自己是要说是杨芷柔救的,且不说杨芷柔不会治愈术,她可是一个连灵力都不曾有的普通人。
裴谪没再说话,只一手撑着头看她,裴初霁急得站起来想解释,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这一站腰间的旭火珠便跟着摆动起来,自然,那挂着的狼毫也随之摆动。
“这是何物?”裴谪看向那狼毫挂饰,又看了看裴初霁。
“我、这,这是那晚我陪杨姐姐给他清理伤口时他掉的……”
“霁儿。”
“对不起师父……”
裴初霁在床头站得笔直,是要挨罚了。
“为何要这样说?”
“我……”她怎么好意思说是杨芷柔为了私情求她,还是因为自己当初傻乎乎答应了她“一个要求。”
“你若不说,我便读你识海。”这下他是真的不悦,手指点在她眉间。
裴初霁乖乖蹲在床边,微微仰头面对他:“好。”
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裴谪见她是真的说不出口,到底还是放软了语气:“我想看你如何救他,为何答应她,可行?”
“嗯。”裴初霁低低应着。
裴谪的神识入了她识海,将事情原委看了个一清二楚,当然,也包括她偷偷在自己房外碎碎念的记忆。
裴谪以往只能感知,无法亲眼目睹,可如今闯入她的识海,所有的一切全数涌入。
确是可爱。
对于裴初霁来说,被探入识海等于在脑海里又重演一遍,她自知她趁着师父闭关时做的糗事被探得明明白白,哪里好意思再面对裴谪,于是待他收手,裴初霁便缩成一团,上身趴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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