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你与曲坊主很熟？”裴谪岔开话题，明显不希望她再说下去。
“我们……”
“那是自然，我还想带她回我的织坊好好游玩一番呢”曲嫣璃倒是即刻放下芥蒂，又想起要打扮她的事来。“可以的吧，裴哥哥？”
“我……”裴初霁很想说，我不去了，我要待在这里继续修习。
想必师父也是这么想的吧。
“不知曲坊主是何时认识的霁儿，又为何要带她去织坊游玩？”不是裴谪不同意，只是这曲嫣璃忽然冒出来说要带她走，怎能让人不担心？
“就我来你这那日呀，谁叫她同你一样一身白衣，还有一样的药香，我看见那白色衣角，闻见这个香还以为是你呢。”
裴谪回忆起那日，又觉心虚。
前一日正好是两人一起睡的日子，想必是那会沾上的。
“那你为何要带她走？”
“自然是喜欢她呀，你这个徒弟甚是可爱，我喜欢。”她又想起刚见着的杨芷柔“方才那女子长得也好看，她也是你的徒弟么？”
裴谪知曲嫣璃喜欢打扮长得好看的女子，这也不算得是什么秘密，毕竟天界人都知道她爱美爱打扮，也爱为别人打扮。
可她对“好看”的要求可不低。
霁儿有那么好看？
他撇头仔细看了看她，裴初霁不知不觉间已经出落得仙姿玉貌，已然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眉眼间清冷又带着些单纯与韧劲。
也难怪曲嫣璃见了会喜欢。
只是此刻她往常平静的双眸里染上了几分忧虑。
大概是怕自己不答应吧。
可……
“那女子是忍冬门下的。”裴谪看了看裴初霁有些紧张的神情，略有些愧疚地说道:“曲坊主，你忘了，霁儿还是个凡人。”
凡人可去不了真正的仙界。
“啊！对哦！”曲嫣璃像是忽然泄了气的河豚，脑袋都焉了下来:“初霁，我等你修成仙了，一定即刻带你去我织坊玩上三天三夜。”
“没，没关系……”裴初霁松了一口气，她怕她不想去曲嫣璃会不高兴，又怕自己去师父会不高兴，这下可好，无需纠结了。
“喂——你们是要聊到什么时候！”一阵粗犷的男音响起，语气中满是怨气。
众人这才转头去看，原是被制住已久的墨鸩。
碍于裴谪在此，他既不敢造次，又不敢有怨言，强忍他们聊了这么久，终于出言打断。
“呵。”琅玉尘也在一旁听了许久，他虽心下有了判断，却不着急戳破，此刻见着堂堂魔教护法被压着这么久才敢出言提醒，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就凭你一个小小玉琅山小妖王也敢笑我？”墨鸩显然是火冒三丈。
“墨鸩。”
裴谪开口，墨鸩的身子又微微颤了颤。
“裴上仙，这事不能怪我，那毛头小子不知好歹，我当然要……”
“承诺向武当山赔礼道歉。”
“不可能！我们魔教绝不可能向武当山赔礼道歉！”
“也可，那你接我一掌，算是扯平。”
“……”墨鸩沉默了。
这若是旁人的一掌倒也没什么，可这是谁？这是裴谪。
千年前，天魔大战，他凭着一己之力便能灭他们魔教精锐百余人，作为元老的他曾有幸与裴谪交过手，他还是因着大战接近尾声，又耍了些小聪明才勉勉强强从他手里逃出来的，可彼时的裴谪与魔气充沛的他不同，他已经带领三千精兵打了七天七夜了。
以前还能估摸出他实力的深浅，可这近几百年来，他是越来越摸不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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