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江山殿。

    乾皇慵懒的靠在龙椅上,手里握着一本折子,心不在焉的观看。

    身后的刘洪匍匐在地,静等乾皇说话。

    “陆平和顾期颐见面了?”

    乾皇眯了眯眼,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刘洪点头,回应道:“是陆右指挥使派一个总旗,将顾期颐带到了城外的山庄,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他们能谈什么?”乾皇轻笑一声:“顾期颐是叶青玄的徒弟,面对夺爱之人的徒弟,以陆平的性格,不会太给顾期颐好脸色。”

    “陛下所说极是。”刘洪态度十分谦卑。

    顿了顿,刘洪狐疑说道:“陆右指挥使跟元一宗有这么大的仇恨,他为何不帮陛下解决一下烦恼?”

    乾皇合上折子,从龙椅上起身,稍微扭头瞥了眼刘洪。

    “在玩阴的上面,你手段不弱。可一到了感情这方面,你蠢得像一个白痴。”

    刘洪顿时紧张起来,恭维的说道:“老奴只是奴才,怎能比得上陛下您呢。”

    “呵!”乾皇轻轻摇头,看着下面的大乾疆域:“陆平能力很强,行事滴水不漏,深得朕的喜欢。

    但是在感情上就有些优柔寡断了,可惜朕无法将他和天阙凑成一对,不然陆平就是朕手里最锋利的一柄剑。”

    乾皇看着山州的方向,咬牙说道:“该死的叶青玄,坏朕的好事!”

    ……

    元州,南部四州最强一州,只因这里有五大圣地之一的道门。

    猞猁行走在元州州府之内,手里撸着串,悠哉悠哉,一副观光旅游的模样。

    而街道上随处可见的身着道袍的道门子弟。

    他们一个个看向猞猁的目光,充满了审视,若不是猞猁腰间挂着的长公主的腰牌,她都走不到这里,就被道门弟子降服了。

    丢掉手里的签子,猞猁一把拽住了跟她擦肩而过的小道童。

    小道童白白嫩嫩,身着一身宽大的蓝色道袍,一脸紧张的看着猞猁。

    “你想做什么?”

    猞猁掐了一把小道童的脸,笑眯眯的说道:“你是不是白云观的人呀?”

    “不是!”小道童疯狂摇头:“我是清净观的,我师父可是很厉害的,你不要伤害我啊,不然我师父会打你的。”

    “……”猞猁揉了揉小道童的脸,恶狠狠的说道:“带我去白云观,不然吃了你。”

    “啊?”

    小道童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他能闻得出来猞猁身上的妖气,也知道猞猁是头大妖,听到猞猁要吃他,脸上写满了惶恐。

    常听师兄们说妖魔最喜欢吃小孩子了。

    没想到今天第一次偷偷溜出来,居然就就碰到了妖魔。

    师父,快来救我啊!

    周围的同门为什么也帮忙啊?

    “妖……妖魔吃人啦,她要吃小孩子啊。”

    小道童慌乱的大喊大叫,路上的行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道门弟子目光冷峻,警惕的看着猞猁。

    “无趣!”

    猞猁撇撇嘴,本想着逗一下这个小娃娃,没想到小娃娃的嗓门这么大。

    果然小孩子都很可恶,除了小流云。

    “这位,为何要欺辱我道门弟子?”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道士走过来,将小道童护到身后,单手掐诀,严阵以待的看着猞猁。

    猞猁说道:“我要见天阳子,你们谁能带我去见?”

    “见道首?”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乐了。

    一个大妖,要见道首?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有毛病,散了散了。

    中年道士也是面色古怪,收回掐诀的手,淡淡说道:“道首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我是长公主府的人,奉长公主的命令,前来送信。”

    猞猁晃了晃长公主的腰牌,美眸扫视周围的道士。

    “呵,莫说你这腰牌是不是抢来的,就算长公主亲自来了,想见我道门道首也需等待半月。”

    中年道士嗤笑一声,拉着浑身颤抖的小道童头也不回的走了。

    猞猁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什么嘛!

    道门的人怎么脾气都这么臭?

    可恶的家伙,明知道道门专注诛妖三千年,还派我来找天阳子,你是嫌老娘的命太长了吗?

    猞猁银牙紧咬,心里不断的咒骂顾期颐。

    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猞猁才继续动作。

    找了辆马车,想乘坐马车去白云观。

    但是车夫知道她是妖族,不肯接活,最后还是在大笔灵石的诱惑下,勉强答应。

    未消几刻,便来到了一座极其热闹的道观之前。

    道观门前人山人海,来往香络绎不绝。

    猞猁穿过人群,一直往里面走。

    走过了香火院,穿过了一片竹林,这才被人拦了下来。

    “来者止步,此地为我白云观内部,外人休得入内。”

    缥缈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蓝袍人从竹林中走出。

    看到猞猁的模样,蓝袍人眉头紧皱。

    “你一个妖族,如何敢来我白云观?”

    “我是来送信的。”

    猞猁将长公主腰牌递了过去,说道:“替长公主送信。”

    “长公主养的妖族?”蓝袍人打量了一番猞猁,伸出了手:“信送与谁,拿来我替你送,此地莫说妖族,就连长公主来了,没有收到邀请,也不能随意进入。”

    “怎么都是这一套说辞?”

    猞猁翻了个白眼,说道:“是给天阳子的口信,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不然谁知道谁就得死。”

    “长公主有口信给道首?”蓝袍人愈加迷糊了。

    道门什么时候跟长公主有来往了?

    而且还是最重要的口信。

    蓝袍人想了想,说道:“你且稍等。”

    说着,他拿出一张符纸,在上面比比划划了一会后,符纸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猞猁看着符纸消失的方向砸了咂嘴。

    万里传讯符,稀有中距离的传讯,最远距离达到十万里,且只有道门才会制作,市面上很少流通,极其珍贵。

    让猞猁诧异的不是万里传讯符,而是白云观的范围。

    能够用上万里传讯符,这片竹林得有多大?

    离谱了嗷!

    没有等多久,天上一道光芒闪过,稳稳的落在蓝袍人面前,空中只漂浮着一个字。

    准!

    同意了。

    猞猁松了口气,将手里的黑白玉牌收了起来。

    刚才她还想着,蓝袍人不同意,她把顾期颐给喊出来,让顾期颐解决这件事。

    到时候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可惜,没有机会能使唤使唤顾期颐。

    可恶!

    “跟我来。”

    蓝袍人对猞猁点点头,转身走向竹林。

    猞猁紧跟其后,走进竹林内,她才发现,这片竹林居然是一座大阵。

    蓝袍人每走一步,周围的竹林化作光影被无限拉长,然后极速收缩。

    这般缩地成寸之能,看的猞猁是目瞪口呆。

    当然,她也知道,这不是蓝袍人能做到的。

    莫说是净土,就连道宫也做不到这般。

    若是有人能做到,那就只能是顾期颐。

    蓝袍人能做到这一步,完全是依靠阵法而已。

    这阵法,猞猁猜测,可能和上古失传的传送阵有关。

    至于她怎么知道传送阵的,而且在一次颜落和林澈的聊天中学到的冷知识。

    这一刻,猞猁察觉到了颜落的不对劲。

    眼镜娘的这个师妹,对上古的事情知道的未免有些太多了。

    记载都没有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没走几步,猞猁来到一处简陋的小院前。

    看到小院,她还以为回到了合极峰。

    不能说一模一样吧,只能说丝毫不差,就少了院子中间的躺椅,和躺椅上的那个可恶的家伙。

    “道首,人带来了。”

    蓝袍人拳抱太极,隔着院门对正屋轻轻一拜。

    突然,院门被打开,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让她进来吧。”

    “是!”蓝袍人点点头,扭头对猞猁说道:“可以进去了。”

    猞猁迈腿走进院子,紧接着她被一股无形之力笼罩,婀娜人形一时间没坚持住,变回了本体的模样。

    猞猁心中紧张极了,嘴里叼住黑白玉牌,只要察觉不对劲,就给对方来一招大召唤术。

    好在那无形之力只让她变回了原形,再就没有了其他动作,让她松了口气。

    正屋的门被打开,一个面容知命左右的中年走了出来,看到猞猁后微微一笑。

    “佛门的气息,你就是惹得无心身陨的那个猞猁吧?”

    猞猁撇撇嘴。

    在这些大势力面前,还真是什么秘密都没有啊。

    还好这些圣地的情报能力没有巡天司那么夸张。

    不然乾皇都要坐卧不安了。

    “长公主派你过来,有什么要事想跟我说?”

    天阳子坐在石桌旁,到了两杯茶水,一杯推到了前方,示意猞猁坐下。

    猞猁踩着猫步,跳到石凳上,两只猫爪子捧着茶杯抿了一口,旋即化作了人形。

    “准确来说,不是长公主派我来的。”

    猞猁放下茶杯,摇了摇头。

    天阳子却没有任何意外,笑着说道:“是那位警告了吾徒扶风的大能者派你来的吧?”

    “没错。”猞猁点点头,翻手取出黑白玉牌:“他神神秘秘的,让我过来也不告诉我是什么事,还是让他跟你说吧。”

    说完,往黑白玉牌内注入灵气。

    黑白玉牌凭空浮起,其中光芒闪烁,顾期颐的身影出现在小院之中。

    看到小院的布局,顾期颐面露讶然。

    “你怎么回合极峰了?”

    “不对,这不是合极峰。”

    顾期颐很快反应了过来。

    自己的那张藤椅没在这里,这里也没有药园。

    扭头看向石桌,刚好和天阳子对视在一起。

    “道门道首?”

    “正是老道。”

    天阳子微微颔首,打量了一下顾期颐之后,暗自心惊。

    可怕!

    顾期颐给他一种如深渊般的恐惧。

    仿佛他是一只码字,而顾期颐则是一头洪荒巨兽。

    差距太大了!

    这人绝对不是道宫,而是天河,甚至是天河之上。

    一想到这个可能,天阳子的心都有些激动起来。

    在这被限制了的修行界,居然有人能突破境界的桎梏?

    若是能从他手里交换来方法,那他就能突破到天河了。

    “道友,不妨坐下来一叙如何?”

    天阳子取出一个小玉碗,倒上茶,摆出请的手势。

    顾期颐点点头,可惜他只是投影,没有喝茶的功能,没能尝得了道门的茶叶。

    天阳子询问:“道友此番找上老道,不知有何要事?”

    “的确有点事,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直说了。”

    顾期颐咧嘴一笑,继续说道:“我想和道门做个交易。”

    天阳子没有说话,而是侧耳聆听。

    顾期颐说道:“道首也知道,因为我师妹一事,我元一宗成为了大乾的众矢之的,若不是有两个月后的天骄会武压着,我师兄妹在天州,山州早成了风暴的中心。

    即便如此,我元一宗也受到了此事的波及,有一些乱蹦跶的势力出来跳脚,着实令人心烦。”

    “不知道友想让老道做什么?”

    天阳子并没有询问顾期颐的筹码。

    毕竟对方是高人,而他也有求于顾期颐,在这方面自然不能太过急切。

    顾期颐笑道:“不需要道门做什么事情,毕竟背后推动的人是乾皇,你们道门太过显眼了,反而会引来乾皇的不满,只需要在关键时刻出手就好。”

    天阳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元一宗的敌人居然是乾皇?

    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然。

    让他瞬间打消了想插手此事,来促进双方关系的念头。

    正如顾期颐所说,这是元一宗和乾皇之间纠葛,若是他道门贸然插手,乾皇震怒,道门恐会成为下一个佛门。

    不过,听顾期颐的话,道门在关键时刻还是要出手的。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莫非,顾期颐有把握解决乾皇?

    刺王杀驾!

    天阳子心中一紧,意味深长的看着顾期颐。

    “道友想让我道门如何做?”

    顾期颐摆摆手,说道:“先不着急,我在等一条大鱼,届时你自然会知道该不该出手。”

    “对付乾皇?”天阳子继续询问。

    顾期颐神秘莫测的笑了笑,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天阳子陷入沉默。

    顾期颐也不着急,晾了他好一会之后,才缓缓开口。

    “当然,这件事也不让你们白做。”

    顿了顿,顾期颐开口说道:“事成之后,道门可以免去灭门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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