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医生,冤家宜解不宜结啊,我是真心实意想要握手言和。”
郑乾坤没有发火,也没有拿回东西,反而哈哈大笑一声:
“你大人大量给我一个机会,怎么说我跟宋老也是老朋友了。”
“或者你觉得我诚意不够,你尽管开口,需要怎样才能一笔勾销?”
他目光炯炯,满脸真挚,把自己摆的很卑微。
“你还是明天再找东叔吧,这件事,他说了算。”
叶凡微微坐直身子:“不过郑先生要看病的话,这个我倒是可以做主。”
郑乾坤虽然急于见到叶镇东,但看得出叶凡要刁难一把,也就不再执着今天解决事情。
他在叶凡对方坐了下来,伸出手笑了笑:
“好,今天不谈那些事,就看一看我的病。”
他来看病不过是一个幌子,身体半年一检,好得很,但叶凡想要展示医术,郑乾坤不介意给这个面子。
叶凡伸手给郑乾坤把脉。
“郑先生最近老是睡不着,不过是虚火上升,心事太多,三剂安神药就可以解决。”
“不过对郑先生致命的是,你腹腔曾经挨过一刀,伤口是三棱军刺所为,筋脉破坏严重。”
“虽然伤口结疤,但它一直无法完全愈合。”
“肌肤下面的伤口,这些年是合了又撕,撕了又合。”
“以前年轻,身体扛得住,也恢复的快,现在老了,伤口再不治本断根……”
“明年的今天,你坟头要长草了。”
郑乾坤原本不以为意。
叶凡医术虽然有不小名声,但他还是更信任仪器数据,那才是实打实的病情量化。
可叶凡只是伸手把脉,就把他情况说出来,还把不为人知的伤势点出,郑乾坤就止不住震惊了。
要知道,腹腔的刀伤有十几年了,是一个雇佣兵用军刺留下的,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
但叶凡却一口说了出来,还清晰指出他这些年的痛苦。
军刺撕扯出来的伤口过大过深,加上当年急于干活立功,伤势没很好治疗就再上火线,结果落下病根。
一到寒冬,伤口就刺痛无比,好像重新被撕开一样。
疤痕也无数次通红,让郑乾坤要小半月才能恢复正常。
他也检查过,但都没有发现大碍,现在被叶凡一说,他眯起了眼睛:
“叶医生果然是神医啊,随手把脉就能诊断出我病情。”
“只是这点外伤应该没啥大碍吧?”
他皮笑肉不笑:“叶医生说我明年坟头长草,是想要故意恐吓我吧?”
说话之间,他目光变得锐利无比,死死盯着叶凡的表情,想要判断他是不是吓唬自己。
只是叶凡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冬天又到了,不用多久,你的伤口又会热胀冷缩,到时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吓唬你了。”
他拿起一张纸嚓一声撕裂,然后用胶水粘好,接着又是一撕,再粘好,再撕……
如此反复,再一次黏合时,白纸已经破碎不堪,还软绵绵的,怎么也黏补不好了。
郑乾坤眼皮一跳:
“你是说我伤口两边的肌肉,跟这张白纸一样破碎了?”
他不愿意相信,可想到伤口疼痛持续的日子越来越长,他心里又凝重起来。
“差不多!”
叶凡淡淡开口: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老了,无论是造血还是愈合速度都不如以前。”
“今年冬天你这个伤口再撕裂几次,很大概率无法再愈合起来,强行人工缝合也容易裂开。”
“到时等于你重新被捅了一个伤口,还是无法愈合和缝合的那种。”
“你说,你坟头草是不是要长?”
此时,叶凡给郑乾坤倒了一杯茶水,表示自己一点善意。
郑乾坤捧着杯子,眼里闪烁一抹光芒:
“如果要治疗,叶医生会怎么治?”
说这句话时,他目光依然死死锁定叶凡,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很简单。”
“趁着血肉还有一点愈合能力,主动把伤口切开,除掉这些年留下的烂肉,然后涂抹创伤药。”
叶凡坦然迎接着郑乾坤的目光:
“再人工缝合让伤口彻底里外愈合,最后喝中药慢慢调理一番。”
“如此一来,你这个伤口以后只要不被蛮力撕裂,它就不会再时不时裂开,你也就不用面临生死。”
“当然,这里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创伤药必须达到六星,不然还是难于愈合军刺留下的伤口。”
说完之后,叶凡靠回了座椅:“郑先生可以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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