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林还未说话,黄真望连忙拿眼神示意孟林接下,意思是:对于周法鑫而言,拿五枚灵石当见面礼已经算是奢侈。

    “谢过周师叔,师叔教诲的是,见面礼本就不在于厚重与否。”孟林领会,忙恭敬伸手去接灵石。

    未料,周法鑫并未把那五枚灵石递入孟林手中,而是笑眯眯地继续说道:“师侄悟性高,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福分,将来苍山派的大旗,还要靠你们青年一代来扛啊!”

    未等孟林答话,又充满感情地回忆:“苍山派起于微末,从初代老祖开始,传功阁就兼管本门银钱灵石收支,更是得以身作则,秉承先人遗志,勤俭节约过日子。唉,我看财帛重也已是习惯使然,师侄勿怪!”

    孟林早听说传功阁周法鑫是有名的铁公鸡,没想到还有这个历史渊源,便应声道:“周师叔过虑了,弟子不敢。”

    周法鑫似乎被往昔艰苦时光的记忆所感动,眼眶湿润地用没拿灵石的左手,紧握着孟林手掌,上下晃动道:“孟师侄,你理解就好。对了,方才师侄毁坏了炼器阁铸造的黄铜音波仪?”

    孟林和黄真望听到此时,心中咯噔一声,都觉大事不妙!

    一个心道:“这见面礼没要成,估计还要赔进去不少!”

    另一个心道:“坏了,道爷这傻徒弟要被铁公鸡算计了!”

    就听传功阁长老周法鑫继续语重心长:“这考核法器,是炼器阁费尽心思打造,价值四百七十三枚灵石……”

    孟林不知不觉抢话:“周师叔,你不是跟若溪师姐说是四百三十枚灵石吗?”

    黄真望听见孟林话语,明白孟林中了周法鑫这铁公鸡的语言圈套,气得直拍大腿,灌了口酒,但也不好言语,毕竟周法鑫占着大义。

    周法鑫莞尔一笑:“你说得对,是四百三十枚灵石,师叔老糊涂了。嗯,这五枚灵石就充作你的赔偿。我知你开办的有《仙门秘录》杂志,收获颇丰,想来剩下的四百二十五枚灵石,你也不会赖账。”

    说完把那五枚灵石收回储物袋,笑眯眯地等着孟林取灵石,以赔偿所毁坏的下品法器。

    孟林脸色发黑,默不作声地从储物袋取出如数灵石,恋恋不舍地交给周法鑫。

    周法鑫叹口气,摇摇头无奈地郑重接过灵石,眼神暗淡不再言语,似是为苍山派宗门承担了太多不应得的风言风语。

    而后,黄真望闷声灌了一大口酒,和周法鑫对视片刻,两道心声似乎盘旋着从二人心头升起。

    “哼,铁公鸡!”

    “呵,老贼!”

    黄真望无奈认栽,“咳”了一声,提醒失财发呆地孟林,伸手向郭铭昆道:“孟林,这是你郭师兄!”

    孟林搓了搓手,有些尴尬地不知所措如何应对。

    郭铭昆闷声道:“师叔,按照惯例,这次的内门弟子前三名,都要入我门下修炼,你这……如何是好?”

    黄真望挥挥手,哈哈一笑,喝了口灵药酒,不以为意道:“我想好了,今日孟林已可转为内门弟子,我这就在宗门玉牒造册,正式收孟林为丹药一脉的弟子。修仙悟道跟着你,炼丹培药随着我。以后,你俩各论各的,你叫他师弟,他叫你师尊!”

    郭铭昆脸色微黑,对这性格洒脱的小师叔也是无可奈何,长叹一口气,正欲作罢。

    就听到有个声音越来越近:“掌门,孟林之事你还没有下定论是否作弊,怎么能这么草率地与他称兄道弟,这成何体统?”

    郭铭昆脸色一肃,不悦地瞥了还欲说话的李富贵:“李长老,宗门把任务阁这么重要的担子教到你手上,请你不要把过多精力浪费到一个小小地记名弟子身上,下品法器虽说普通内门弟子不易得,但还是有机会兑换的,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

    李富贵长老听了郭铭昆话,已是明白大半,顿时垂手泄气,不再聒噪。

    郭铭昆微笑着看了看孟林,神情稍霁,温声道:“孟林此次在宗门小比中虽然用了一些手段,但严格来说并未有违规则,而且他也并未一味逞强,而是适可而止。元气修为比试结果还是作数的!”

    李富贵神色有点不服,哼了一声,看了一眼不争气的李南意,又扭头向远方望去。

    孟林见李富贵为了侄儿之事,一再强逼,心情很是不爽。

    想了几息,握了握拳头,沉声道:“李长老,你为了你那侄儿能排第三名,就想把我名次作废。既然如此,那我说李南意才是真正的作弊之人!”

    郭铭昆看了李富贵一眼,威严道:“李长老,你作何解释?”

    李富贵气结:“好你个孟林,不要以为有黄真望替你撑腰,你就可以目无尊长、信口雌黄!你有什么证据?”

    孟林从储物袋取出黄真望赠送的《本草药典》,哗哗翻书,不大片刻翻到庚阳花那一页,向众位长老和郭铭昆展示。

    “这是师尊所赐《本草药典》,上面记述了世间诸多灵异药草的功效。庚阳花作为其中一剂药草,正是可以炼制一种短时间剧烈提升修为的丹药。李南意师兄在测试元气修为之前,应该吞服了庚阳花等灵药炼制的血凝丹!”

    黄真望灌了口酒,怒道:“还真有此事?道爷最恨弄虚作假之人,你确定他吞服了血凝丹?”

    孟林拱手施礼:“弟子在百草阁侍弄灵药良久,对庚阳花药性味道极为熟悉,就算炼制成丹,还会是有淡淡的辛香之味。李南意师兄在上场测试前手中藏的应是血凝丹,否则不会元气修为提升地这么剧烈。”

    李富贵争辩道:“不可能!掌门恕罪,我私下确实教了南意凝聚修为的残缺法门,但并未逾越所能教授的门规。我以任务阁长老的职位作保,南意没有必要再吞服那丹药!”

    黄真望大手一挥,一道白色大手印卷住李南意身躯,直接摄来:“说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查验不就了了?吞服了血凝丹,在心窍周围便会有血丝痕迹存在,七日才能消散。”

    李南意被抓到众人身边,已感大事不妙,只怕事情已经败露,慌乱不堪地求李富贵帮他说情。

    看着苦涩地李富贵,黄真望声音轻了下来:“这血凝丹曾有急功近利之人作为快速提升功法的手段。虽能短时剧烈提升修为,但若吞服多了,容易形成依赖,更有甚者,以后修为进境将直接停滞,再也无进一步的可能。”

    李富贵在小事上有时候会犯糊涂,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充分体现了任务阁长老的风度,听了黄真望此番言语,不再争执什么,一把扯过李南意,苦笑一声伸手拉开他前胸衣衫。

    只见,在李南意心窍位置,正有一片晕红血丝逐渐蔓延!

    李富贵气急,喝道:“南意,你怎么敢服食血凝丹?你糊涂啊!”说完,举起手掌,一掌拍在李南意胸前,把他打得跌后几丈,直吐鲜血,幸好被看热闹的吉修德扶住才没有倒下。

    之后,李富贵脸色涨红,单膝跪地,向掌门请罪。

    “孟林,把李长老扶起身吧。李长老,李南意此事,罪不在你,我不会做株连之举。但你私自教他宗门凝聚修为的法门,实属大忌,好在你心神尚明,所教习的只是残缺法门。陈芝龙,你兼任执法堂执事,你说依门规该怎么办?”郭铭昆正色道。

    孟林上前把跪地的李富贵扶起,没有多说什么。

    陈芝龙拱手道:“禀告掌门师尊,依门规李长老应罚俸三月、面壁半年。李南意吞服血凝丹,妄图在宗门小比蒙混过关,罪不可赦,依门规应取消小比成绩、逐出宗门。”

    “就这么办吧!执法堂弟子何在?送李长老回任务阁。”郭铭昆深深看了一眼李富贵,遗憾神色表露无遗。

    两位执法堂弟子应声而出,从孟林手中扶过身体酸软的李富贵,往任务阁而去。

    李南意听了郭铭昆和陈芝龙的言语,大惊失色,摆脱吉修德的搀扶,扑到郭铭昆脚下,疯狂忏悔,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地把所作所为承认个干净。

    “掌门,我不是故意和魔道勾连的,都是山下倚红楼的娥儿鼓动弟子吞服血凝丹,说能保万无一失,弟子这才那神秘人手中购置了一颗丹药。此事吉修德可以作证,他也有参与!”

    吉修德听此,激动地舌头打结,指着李南意讷讷道:“李南意,你不要害我!我冤枉!我只是跟你跑跑腿,什么好处都没捞着!那神秘人是你单独所见,与我有什么关联。”

    郭铭昆未想到李南意竟然自己承认勾连魔道之事,便怒喝一声,大袖一挥,把李南意和吉修德掸出身侧:“陈芝龙,押下此二人,审问明白魔道踪影,即日一并废去修为、逐出宗门!稍后昭告苍山派众弟子,若有人再胆敢与魔道勾结来往的,这二人的下场就是榜样!”

    众人对这一波三折的事情,震惊地目瞪口呆,既替孟林庆幸,又替差点走上邪路的李南意惋惜,更替交友不慎的吉修德深感无语。

    不久之后,演武场上议论纷纷,心神从李南意事件中回转过来,开始讨论孟林、郭若溪、乔宗岩和许增寿的真实战力。

    “咳!肃静!本次宗门小比,传功阁受掌门委托作以记录,下面我宣布本次小比的结果和选拔入内门弟子的人选!”周法鑫手执记录卷宗,打断众人的分析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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