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刚一手牵着二匹马,一手拉着吓得塌软的巴老头退出圈外。
他对这位三姑爷的功夫,不但早就耳闻还亲眼目睹过,知道这李府三姑爷是个神人,武功异常了得,非这些小痞子能抵挡。
所以,他心里很是坦然,在旁掠阵就是。
陈天华笑嘻嘻地手拿着吃馄饨的筷子,面对奔袭来的刀子,身体旋转中“叮呤当啷…”一阵。
四把尖刀都应声落地。
“瞧瞧…连这种小刀子都拿不稳,还怎么出来混?哎哟哟…刚才还想杀人呐,依本少爷看,特么的都回家杀鸡去吧!”陈天华高声地讥讽嘲弄一番。
话音未落,只听得“嘭嘭嘭嘭…”一阵响动。
他突然来了个‘金鸡独立’,一阵旋转式连环扫腿,将那四名呆愣在原地的痞子,踢出数米远,纷纷跌倒在了地上,各自捧着大腿、肚子的在那哭爹叫娘。
和这些江湖上小混混过招,对于陈天华而言,那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气都不会多喘一下。
他弯腰将四把尖刀捡起,并交叠在一起,手指暗自用劲将刀揉成一个铁球形状,甩在这些小混混跟前。
“拿着这个快滚蛋吧!今个本少爷暂却饶了你们,今后少在这里欺压小老百姓,有本事就朝那些开赌坊,设烟馆的大佬们去要保护费呀。”??????
那四个小混混,自出道以来,可从没见识过像陈天华这般强悍,早吓得魂不附体,差点尿失禁。
他们知道今天是一脚踢到石板上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个个脚底抹油逃得比兔子还快。
只有刚才把身体滚到大石边的小头目花辫鬼,还死鸭子嘴硬,指着陈天华叫嚣道:
“外地佬,你不要太得意,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们是…唔唔唔…”
陈天华平生最痛恨被人威胁,他不待那花辫鬼把话说完,直接抬脚踩在那小子的嘴巴上,千层鞋底板使劲的在那上面蹭来蹭去。
“本少爷给擦擦你这张臭嘴!管尼玛的是什么牛鬼蛇神,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本少爷也照打不误!”
陈天华毫不惧色的大义凛然,搏得围观群众和小摊商们赞许目光,都在点头唏嘘。
但就这样子了,竟然没一人敢吱声欢呼,或者出面声讨。
这时,外面有不少脚步声从远到近,传入了这条街道上。
馄饨摊主巴老头这才反应过来,他颤巍巍走到陈天华身旁,神色紧张地说道:
“大少爷,老汉谢谢你刚才仗义执言,但你毕竟是外地人,这种事你是管不过来的,还是不要惹麻烦为好,赶紧走吧!”
“那老人家您呢?”陈天华关切问道。
“唉,我都是大半截入土的人了,没事的,待晚点我儿子他们来了,把摊位收拾一下,搬到别的街头,不来这里就是。”
那个花辫鬼趁着巴老者与陈天华说话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朝着远处逃跑。
混搭在街面人群里,一溜烟就逃的不见踪影。
左刚刚想骑马去追,被陈天华制止了。
穷寇莫追,况且他们来这里目的,不是行走江湖打抱不平,而是来做银行开设分埠调研的。
与巴老头告别之后,二人骑上马离开了这条街。
“刚子,我们就在附近找家好点的客栈住下来,先在城里慢慢开始调研。”
“好嘞大少爷。”左刚应声,骑上马开始上前打探、询问。
找了几条街,问了几个人,终于找到一家高级大客栈,后院有专门给客人提供的马厩。
他们要了一个有二个寝房的大厢院。
县城里客栈的设施一般化,没有自来水,上厢院的浴房里有大木桶供沐浴,但热水需要自个到热水房去提。
而客栈里有一间不错的公共澡堂子,陈天华决定就在澡堂子洗个算了。
这个澡堂子要比双栖镇上的讲究些,除了大池,还有贵宾单间,双人间,有搓澡师傅,修脚师傅。
当然,清末的澡堂子还不像后世,有什么按摩房,按摩女之类的。
陈天华要了个双人间,外间是更衣室,里面是二个大木桶,若干木盆,凉水和热水是隔壁水房用水管接入,有水笼头开关,方便操作。
俩人还去搓了个澡,请修脚师傅来修了个脚。
洗完澡,浑身一个舒坦。
陈天华回到上厢院,用手指擦一下桌面,上面竟然有一层灰。
“喔靠,还高级客栈呢就这水平,比杭州府城里的客栈差远了。”他嘟囔着让左刚叫来客栈管事,要求派佣妇重新打扫卫生。
一会楼层主事上来,一进门就报怨,“先生,这院子上午客人退房时,刚打扫过的。”
“刚打扫过的?你摸摸这桌子、床上都是灰尘,重新打扫,完了请把所有窗户关上。”
陈天华把楼层主事的呵斥一顿,转身和左刚离开房间,准备上街去逛逛。
哼,这样客栈的服务水平,实在是太差,不知客栈老板是谁。
准备逛一下吃个晚餐,然后再继续逛街,了解当地的经济、生活情况。
长兴地处苏、浙、皖三界,环太湖而居,所以南来北往,水陆交通十分发达,除了水域船只,还有不少马车在城里奔跑。
在城里有不少外地客商,在此采购丝绸,茶叶,主要还是采购煤炭。
双栖石灰窑场在长兴县里,设有一个长期销售营业网点,兼做煤炭转运站,薛朝根负责这里。
他的船队往返地运来石灰产品,转回去是煤炭,不跑空趟。
但他不经常在此,雇佣了一位当地人做营业点的主事,姓崔。
崔主事告诉陈天华,长兴煤炭以前是当地人小打小闹的开挖,二年前来了几个外地商人,带投巨资,引入机器设备,还请洋人当技术顾问进行开挖。
这事还得到当地县衙的大力支持。
这些商人在长兴成立了耀金矿业,据说背后金主是洋人,还有江湖帮派参与。
现在,在长兴满城搞拆迁。
这里的经济发展畸形,规划差环境更差。
夜幕徐徐降临,城里到处是灯红酒绿,大红灯笼高高挂,浓妆艳抹的妓女,醉醺醺的嫖客,打情骂俏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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