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义手持长戟,看似无恙般快步穿梭在闹市之中,其实却是有苦自己知。
他一身所学皆是战场杀敌的手段,加之和其交手彭连虎,灵智上人,梁子翁又都是积年成名的高手老怪,自然一旦交手就被看破了虚实。
还好只是受了梁子翁一掌,若是换做彭连虎和灵智上人,恐怕自己想走脱也难!
这二人都是都是有名的用毒的行家,甚至就连这梁子翁也对毒道多有研究,一旦中招,后果恐难想象。
不过即便如此,受了梁子翁一掌的吕义却已是胸中气血翻腾,身体健壮如他,在这内家掌法下却好似没有半点抗性似得,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却给了极大的伤害。
行走越是迅疾,吕义体内翻腾的气血越是平静不下来,终于走到一个巷子口,单手持戟的他终于忍不住了。
“噗”的一声,就从口中吐出大口淤血,短短不到片刻的功夫,他所吐出的淤血就已经变得暗红不已,分明是内腑受了重创。
暂且吐出淤血后,吕义神志倒是恢复了一丝清明,只是一口气卸掉后再向提起来就越难以提起来,勉强向前踏步走出数步后,就突感到天旋地转起来。
“吕兄弟!”
就在他即将快要栽倒之际,一旁忽然多出一个身影直接一把接住了他的兵刃,而另一只手则扶住了他的身体。
“穆大叔!”
看出出现在面前的人影,吕义明显有些意外。
“念慈,你来扶着吕公子,我来断后!”
唯恐身后追兵将至,杨铁心连忙便将吕义交给了一旁的穆念慈,而自己则手持长枪走在了最后。
原来自始至终杨铁心父女就未从走远,他们父女或许本领不济,眼见吕义因为帮助他们父女而被仇人识破身份,杨铁心自然于心难安。
为此这才和穆念慈商议后,特地留在不远处等待,没想到也正是因此,这才救下了因为内伤发作差点栽倒的吕义。
扶着身材比他高出一头的吕义,穆念慈是俏脸不禁发红,好在她常年奔波,又有武艺傍身,换做其他女人根本扶不住身旁的八尺男儿。
就在他们父女艰难扶着吕义行走在偏僻的巷子中时,不远处的闹市中却是迎来了大批金兵,肆虐京兆府的巨寇既然出现,自然不可能会放任他安然离去。
毕竟这其中可是牵扯皇亲国戚,自然马虎不得!
而眼见走丢了吕义了,彭连虎等人自然脸色难看,好在他们都清楚此人已经受了内伤,想必走不太远。
也和赵王府的家丁仆役在四周搜捕起来,他们三人各取一路,其中“千手人屠”彭连虎正好撞上了吕义此前经过的方向。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街口的拐角处却多出一个中年道人,此人一身灰色道袍,手中持着一个浮尘。
“此路不通,还请阁下改道!”
看着径直冲来的矮小汉子,这中年道人说话倒是极为有礼,不仅如此,说话间更是朝着对方微微施礼。
“道长,你且让开!”
眼见这道士礼数做足,彭连虎倒也不好过于无礼,也只得拱手说道。
“还请阁下暂且改道!”
对此,这中年道人也不是解释,微微一笑又是旧话重提。
听到这儿,彭连虎不禁面色微变,对方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还不明白,那就真是蠢笨如猪了。
心知被人戏弄了的他,不由得火从心头起,本就是纵横中原的黑道巨擘,这一出手自然是不会留情。
只见他左手变爪,凌厉异常,竟然直接抓向了道人的肩头。
有心想要对方好看的彭连虎,这一出手似乎不会留情,如若真被他这一爪抓上了,莫说肩头,恐怕整条胳膊就要被废掉了。
不过这中年道人倒也非等闲之辈,瞧出了彭连虎这一爪的厉害,也不躲闪,反而手中浮尘一甩。
明明柔软至极的浮尘,却在道人手中显得刚猛无比,彭连虎及时变招,手背还是被浮尘扫到了。
感到掌背上针扎般疼痛,彭连虎顿时就心知对手内力不弱,心惊之下,也是暂且后退,他为人持重,自然不愿无故树敌。
“能有这般功力,阁下可是全真教的哪位道长?”
随手丢掉掌心的浮尘长条,彭连虎便拱手请教了起来。
“彭寨主不仅手中功夫了得,就连眼力也是了得!”
中年道人余光扫了扫手中只剩下一个柄的浮尘,也算是领教到了“千手人屠”的本事。
这“千手人屠”彭连虎虽一直在山西,河北一带活动,可甚少和全真教起过冲突,故而就算是中年道人对他也只是闻名而已。
“贫道王处一,见过彭寨主!”
中年道人说道这儿,左脚则向前踏了一步,随即又缩脚回来,只见地下深深留了一个印痕,深竟近尺。
看到这儿,彭连虎不禁暗暗一惊,要知道他们二人可是铺着一层青砖,虽说留下印痕他也能做到,只是未必能向面前的道人这般轻松了!
“原来是铁脚仙!”
眼见他露了这么一手,彭连虎很快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要知道全真教乃是如今北方第一大教,底下弟子众多,又有全真七子这般高手坐镇,故而在江湖上声望极高。
在加上十数年前,五绝于华山论剑,其中又以全真教的祖师重阳真人,技压群雄,夺得天下第一!
而全真教自此被视为天下北方道教之祖,自然名头极大!
而这“铁脚仙”王处一在全真教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威名之盛,也不过只逊色于“长春真人”丘处机。
此前他虽然久闻其名,却是从未见过,这时仔细打量,只见他长眉秀目,颌下疏疏的三丛黑须,白袜灰鞋,似是一个十分着重修饰的羽士,若非适才见到他的功夫,真不信此人就是独足做立凭临万丈深谷,使一招“风摆荷叶”,由此威服河北、山东群豪的铁脚仙玉阳子。
“既然是玉阳子王真人开口,那我彭某人自然要卖这个面子!”
彭连虎心中虽然大感恼怒,可其毕竟城府极深,哪怕心中怒极仍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拱拱手就直接离开。
纵然心中明白这王处一所为必是为了袒护那个小子,但其一是忌惮全真教的威名,其二则是王处一刚刚所展露的脚下功力的确不凡,明白单打独斗未免能够占尽上风。
眼见彭连虎身影离去,王处一则是长叹一声,以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这彭连虎看似临走时候笑眯眯,其实恐怕心中早已怒极,只是有所忌惮,这才未当面翻脸。
不过这一次看似善了,下一次两者见面就未必这般和善了!
清楚江湖上这些人的脾气,王处一也明白这次可是将这位彭寨主给彻底得罪了!
与此同时,就在不久前二人分别的酒楼旁,却多出一位长发披肩,身穿白衣的婀娜少女。
只见她一双俏目透露出一丝焦急,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人。
不过许久过去了,这街上仍未看到她要找的人影。
二人虽然只是相识不久,可女子却自认对方绝不是这种不辞而别之人,在加上就连马匹行礼仍寄放在酒楼中。
正焦急等待间,少女看着大街上多出的大批金兵,似乎心中有了一丝不好预感,连忙找了数人询问,结果这才清楚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金兵在城中大肆搜捕的时候,杨铁心父女二人则带着身受内伤的吕义来回穿梭在偏僻巷子中。
由于吕义此前在京兆府闯下的天大祸事,这中都城大门处也早已汇聚大批金兵,如今想要硬闯自然是不行的。
只得找个远离闹市的地方,临时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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