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六月,西阳国来了足足数千人,还有杨威大将军带着一部分虎威军护送冯薇。
其实司马青不该来的,可是在他的坚持下,还是过来了。
拿着昭国当挡箭牌,于是在这件事上,办的再仔细也没人敢上前说一句不好,反而都纷纷点头,哎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
要不是当年人家放他们一马,又护着他们,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被各国围攻四分五裂了……
冯薇出京当天,被封为端润公主,又冯子林亲自护送到西阳国去完成封后大典再回来。
当然,冯夫人也去了,还被留着住了半年呢!
只是真正后悔了的是冯子林,把女儿送出去,夫人也跟着跑了,自己回家冷锅冷灶的好不凄凉。
这是后话了哈哈。
君宝儿也想去,可是之前跟爹爹置气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着被未来婆婆知道了,于是钰姨便追着钦天监给轩哥儿和她定下了日子,就是来年的二月份,而顺便的,弟弟跟周若瑶的也被定了下来,仅仅隔了一个月,是来年三月份。
现在的钦天监是李纯风,他的师父李明诚将他带出来,就说已经该他发光发热了,于是就直接将钦天监监正的位子给让开了。
真是……他们大概是都是受了刘璋的影响,跟急流勇退似的。
口口声声要给年轻人机会,结果没有一个不是为了自己私心的,看看那李明诚,有事没事去茶楼坐一坐,还有事没事跟秦夫子走的近了些,快活地很,倒是李纯风累死累活把所有的活儿都揽了下来。
冯薇离开京城之后,就是一堆人给君宝儿开始准备嫁妆。
半年的时间里,陆陆续续差点将整个凤鸣宫堆满了,最后不得已又将旁边的长央宫打开了不少屋子,放置这些送来的珍贵物件。
杜颜颜看着那堆了满屋子的玩意儿,跟自家娃齐齐叹气。
“早知道有这么多,为娘就不给你准备的这么齐全了。”
“谁能想到呢。”君宝儿将手一摊,看着那一堆足足能绕京城街道两圈的东西,也犯了难,“要不给昭昭留一些吧……”
这到时候可怎么走啊?
就算是去了,可总不能把韩国公府一大半地方,都用来堆放她的嫁妆吧。
不止是一开始刘璋跟杜颜颜本来就准备的不少,足足撑起一个长公主的名头了,十里红妆肯定是有的,但是捺不住还有其他人啊。
北疆那边送来的都是一些稀奇东西,杜家也给她准备了不少,京城被她医治过的百姓,都纷纷凑银子给去给她买东西,更别提甄巧阁还准备了不少……还有凤暮离临走前,跟她说那凤府里的都是给她和昭昭准备的。
当然睿宝儿也有,可他是娶媳妇,那便给他未来的媳妇准备了一小部分。
光凤府那一堆,君宝儿只是去看了一眼,就默默把门关上了,这还是不动了吧,毕竟要是把这些拿到宫里,那就要再开一个宫了。
“不如改个公主府吧。”刘璋刚才出去了,回来见她俩在这犯难,顿时失笑,“改个公主府,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一开始倒是想过建个公主府,但是考虑到轩哥儿如今继承了韩国公的位置,便将这个想法搁置了。
“韩国公府周围好像都有人家。”君宝儿皱着眉头道,“要是太远的话,也不太方便。”
最好是直接打通了的那种,可以随时进出。
“有人家没关系,你娘有钱。”刘璋直接出声道,“再不济,我亲自去买下来。”
杜颜颜扶额,自打刘璋体会了在市井中买东西掏钱的快乐,便对买下来这个词十分地……专注。
“你要是去的话,人家还能要钱吗?”君宝儿忍不住低声嘟囔。
到时候人家一开门,就是太上皇亲自过来,干嘛?
买他们家的房子……这,谁听了不得唬一大跳,主要是为什么要轮得着太上皇亲自过来掏钱!
“爹爹如今太接地气了些。”君宝儿凑过去跟她娘出声道。
“没错。”杜颜颜深以为然。
这个人,改变的就是这么快,之前的时候,是运筹帷幄,凡事不放在眼里,处事冷静的帝王。
后来体会了普通人的快乐,就直接一去不复返了。
“行吗?”刘璋还在眼巴巴看着这娘俩嘀嘀咕咕,恨不得现在就去买下来。
“倒也不是不行……可那是人家住了祖祖辈辈的地方。”杜颜颜有些皱眉,“虽说给了银子,但是让人家都搬走也不好,倒不如你去看看有没有那种平时不住人的宅子,可以买下这种的。”
说真的,在韩国公府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确实不好找这样的。
可要是仔细看看的话,也不一定碰不上。
刘璋果然就去了,带着东九一路直奔韩国公府那一处,问了问正好听说有这么一个院子,只是里面的荒草多了些,屋子破旧了些,而且更巧的是,旁边的农部侍郎要升官去京外了,于是也要将宅子或是卖出去,或是租出去。
“老爷好福气啊。”东九看着他付了一堆银票,还煞有其事跟人家讨价还价,赶紧拍马屁道。
“这叫有本事。”刘璋心满意足地跟人家告别离开。
只是他们两个走后,那农部侍郎的长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自己还在哆嗦的腿脚,半天没再说一句话。
刚才他就觉得这两个人面熟,尤其是旁边的那个公公模样的人还来过他们家。
这太上皇,可真会玩啊。
他认出来后,本来这套宅院要卖一百二十万两,结果就哆嗦成了二十万两,那可是太上皇,他这话还是试探着的!
结果太上皇说,二十万两是不是……
于是他就把二十万两降到了十万两,毕竟若是太上皇想要的话,哪怕这地方寸土寸金,他们也得咬着牙拱手相送,就在他寻思要不要改成一千两的时候,就见太上皇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两百万两,我买了!”刘璋直接将那地契拿了过来,将两百万两的银票直接放在桌子上。
刘璋又不是看不出来他的紧张,咱是那种强抢豪夺的人吗?
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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