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吴赖和江逸调息恢复之时,江独峰与白衣女子的战斗亦到了最后阶段。

    后者明显处于绝对的下风,香汗淋漓,气息也急促起来,完全处于守势,最要命的是肩上的伤口崩裂,流血不止。要不是她剑法着实精妙,此刻恐怕已经被江独峰制住了。

    不过即便是在这种危急情况下,她仍百忙之中望了吴赖一眼,见其正调息疗伤,心下稍稍安定了几分。

    江独峰冷哼道,“自顾不暇,还有闲心担心他!”说着右手并指如剑,真气疾吐,化作一柄气剑,倏地向白衣女子闪电劈去。

    白衣女子银牙一咬,横剑格挡。

    当!

    气剑与剑锋交击,激鸣不已,白衣女子闷哼一声,犹如陨石坠地般往地下急坠而去。

    江独峰则清啸一声,向吴赖激射而去。看来他也不傻,知道若是让吴赖先恢复过来擒住自己儿子,后果不堪设想,故而先下手为强。

    吴赖此时虽然入定,但也感觉到江独峰迫体而来的杀气,心下大惊,奈何动弹不得,又无法叫喊,只能将希望全都寄托在那白衣女子身上。

    白衣姐姐,你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你要是救了小弟,别说是以身相许,就算是当牛做马我也二话不说。

    “不准伤他!”白衣女子自然听不得到他的心思,不过却是目眦欲裂,急中生智,娇喝一声,三尺青锋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闪电向江逸射去。

    江独峰若是执意击杀吴赖,那么其子也将丧命剑下。

    一招围魏救赵,她相信江独峰不敢拿儿子的命换吴赖的命。

    果不其然,江独峰怒啸一声,舍弃吴赖,凌空换气,急速闪到江逸身前,并指点向射来的剑锋。

    当!

    一声大响,三尺青锋在其强悍的指力下寸断,不过他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向后退了三步。

    白衣女子这才落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她硬挡江独峰一记剑指时已经受伤,适才射出那一剑更是强行运劲,伤上加伤,不容乐观。

    “吗的,次次都要女人来救,也太窝囊了!”吴赖怎会不知外界形势,对白衣女子感激之情自是不言,可是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还说什么联手抗敌结果什么忙也帮不上,心头窝火可想而知。

    还是不够强啊!

    要是老子臻至化气境,怎会被逼到这等地步,怎会如此无奈!

    他对实力的渴望无比的强烈,之前因晋升炼精境且可与化气境高手抗衡的那些沾沾自喜心理荡然无存。

    然而他知道愤怒懊恼都没有用,只有尽快恢复过来才有一线生机,将一切杂念摒除脑外,进入古井无波境界,全力疗伤。

    下一次将没人能再救他,除了自己。

    江独峰冷眸扫了白衣女子一眼,不带丝毫感情道,“我知道你还没有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快点现出原形吧,否则你只有看着这小子眼睁睁死在你的面前!”

    白衣女子脸上满是犹豫之色,旋即又似乎下定决心,剩一口气,冷冷道,“既然如此,我就如你所愿!”说着浑身亮起雪白纯洁的光芒,似乎又要施展某种武技的样子。

    江独峰一脸冷然,显然是成竹在胸。

    就在这时,一声清澈的娇叱响彻整个山谷,“姐姐莫要上这魔头的当,我来助你!”

    “是彤儿!”吴赖心头一震,立时听出这声音是白彤儿所发,心下大喜,“看来我果然和女人十分有缘,每到关键时刻总有美女挺身而出,拯救本少于水深火热之中。哈哈,我吴赖果然是洪福齐天,艳福无边啊!”

    要是情况允许,他非哈哈狂笑一番不可,至于因被女人所救的那点“羞耻之心”早已荡然无存。

    命都快没了,还要那点脸皮做什么?再说了,我和彤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充分发挥阿q精神,他倒也心安理得。

    忽然又浑身一震,暗叫道,“等等,姐姐?难道她和那白衣女子是姐妹!这他娘的到底什么情况!”

    他又是震惊又是诧异,实在搞不明白白彤儿怎么就和那白衣女子成了姐妹,没听说白家老三还有一个女儿啊。

    越想越糊涂,脑子里一团浆糊。

    就在他心潮起伏的这片刻间,白彤儿已经从山谷顶峰如雨燕般疾掠而下,落在白衣女子身前,将之扶了起来,关切道,“姐姐你没事吧?”

    白衣女子似乎并不领情,冷哼一声道,“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男人吧。”

    白彤儿怎会不知她所指,俏脸一红,神色忸怩没有说话。

    江独峰冷眼盯着她们姐妹二人,阴恻恻道,“本来只想抓一个,没想到另一个自己送上门来,那我可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人影一闪,鬼魅般掠向二女,双爪真气激涌,化作两只硕大的鹰爪,扑抓过去。

    白彤儿知他厉害,面色凝重,双手如穿花蝴蝶般幻出一片厚重如山的掌影,将自己和白衣女子护住。

    砰!

    一声巨响,掌影破碎,白彤儿闷哼一声,向后震退不止,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看来是功力远不及江独峰,甫交手便受了伤。

    江独峰得势不饶人,双爪幻出层层如山的爪影,罩向白彤儿。

    好在此时白衣女子也恢复少许,娇喝一声,与白彤儿联手抗敌。

    大战再起。

    白彤儿刚刚晋升化气境不久,功力自然远远不及江独峰,白衣女子也不剩多少真气,二女联手亦非其对手,被杀得节节败退。

    好在二女显然心有灵犀,精于配合,且不与之硬拼,游走缠斗,勉强还能坚持。

    一时间,谷内气劲爆鸣声不绝于耳,不时有气劲泻出,轰击在潭水周遭的岩壁上,击出一个个大洞,碎石扑簌而落,砸落水中,扬起冲天水花。

    那场面,到好似突然来了一阵瓢泼大雨。

    吴赖此刻却是心急如焚,哪里不知情势万分紧急,总算是感觉到恢复了一点气力,不敢迟疑,倏地冲地上弹起来,暴喝道,“老家伙,快点住手,否则小爷弄死你儿子!”

    “什么!”江独峰大惊失色,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恢复了行动能力,生怕他伤及儿子,就要停手。

    忽然江逸也从站了起来,笑道,“吴兄,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他居然也恢复过来,吴赖的盘算自然落空。

    “我靠,存心和老子作对是不是!”吴赖又惊又怒,恨得咬牙切齿,转念一想,“你伤得那么重,老子不信你恢复了多少气力!”于是冲着他勾了勾手,挑衅道,“小白脸,有种你过来,看老子不打得你裤裆里找牙!”

    只要江逸敢过来,他以逸待劳,必可一举将之制服。

    不想人家并不动怒,反而笑着吐出两字,“不来!”

    “靠,这家伙还是不是男人,这样挑衅也不动怒!”吴赖气得差点没吐血,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闷哼一声,装作虚弱乏力的样子,想要将其引过来。

    江逸则好似早看穿了他的把戏,好整以暇看着他表演,笑道,“吴兄不用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上你当的。”

    他二人一个狡猾如狐,一个机警得要命,当真是旗鼓相当。再加上都不过恢复了些许气力,故而谁也奈何不得谁。

    吴赖见他不上当,颇有些黔驴技穷的味道,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心下一横,想要不顾一切冲过去将之擒住,却又知道那非但于事无补,反而有可能反制于人,那可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他心乱如麻,首次感觉到在这种强敌面前无计可施。

    忽然他想起金痣内还储存了不少妖气,若是能将之炼化,必可快速些许功力,虽然不可能挡得住江独峰,但擒住江逸是绰绰有余。

    心中有了定计,他再镇定下来,当即一屁股再次坐下,竟当着江逸的面闭目盘膝,犹如老僧入定。

    江逸不知他搞什么鬼,又知他诡计多端,也不敢轻举妄动,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战局。

    这一次他父子二人齐出,本是为了擒住白衣女子,本以为是手到擒来,哪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吴赖给弄了个灰头土脸。他心知肚明,要不是自己修为比吴赖高出太多,眼下自己绝无可能安稳的站在这儿。

    这小子实在是太厉害了,实力又强,偏偏又狡猾得像一条泥鳅,总是有使不完的诡计,让人防不胜防。

    自己就是这样“阴沟里翻船”。

    不过人生不就是需要这样的对手么?忽然他又觉得自己舍不得杀死吴赖,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吴赖当然不知道自己在敌人心中有如此高的评价,不过他根本无暇理会这些,此刻正全力以微弱的真火炼化妖气。

    幸好他当时激发真火时留有余地,否则此刻就不可能来炼化妖气了。这么想想,我他娘的还真有远见之名。

    妖气不断被炼化成纯阳元气被真精种子吸收,生成至阳真精。随着至阳真精的恢复,真火也在徐徐的增强,从而更快的炼化妖气。

    如此循环往复,他正在以外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恢复着。

    “彤儿,彤儿她老姐,你们可千万要坚持住啊!”吴赖知道生死存亡全在于己,全力而为,渐渐进入物我两忘状态。

    江独峰和二女又交手十多招,眼见二女仍负隅顽抗,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怒不可遏,失去了最后一点耐性,喝道,“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只见他双手虚握,掌心间黑气狂涌,如墨浪滚滚,竟形成一柄漆黑如墨的长枪,而后又暴喝一声,“鬼啸枪!”

    黑色长枪脱手而出,黑色闪电般向二女激射而去,同时带起一道滚滚黑雾,其内鬼影翻涌,且发出凄厉如鬼哭狼嚎可摄人心神的啸声。

    这一枪他使出全力,二女绝对是避无可避。

    形势已经到了立见生死的最后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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