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日,惊蛰几个坐着阿大赶的牛车,开始在镇子附近的村子拜访。
早早出门,晚上回来。
拜访的人家,都是在夜市上相熟的,所以进行的很顺利。
还真叫惊蛰找到不少得用的种子。
小姑也跟着她们一道,不过她主要是带着刚会飞的小鹰隼出来训练的。
一晃就到了十五,期间也听到过一些传闻。
说善金来的那些人,在镇上很是嚣张,闹了不少乱子。
镇上的市场还没开,但一些酒肆店铺,和供人消遣玩乐的花街在初六的时候就开张了。
听说这几日也被那些人闹的恨不能关了铺子,不做生意了。
惊蛰算着日子,一直等不回赵员外。
这日好容易逮住了早出晚归的谷雨和铁栓。
“你俩个这段时间干嘛呢,都见不到人。
我准备回江源了,铁栓哥你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去。”
“那我呢。”谷雨急急的问。
“你留镇上给许阿公帮把手,若有什么事情也要有个信得过的人跑腿送消息。”
谷雨有些不乐意,他是想陪在惊蛰身边的。
铁栓说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离得远了还怎么与惊蛰日久生情。
“叫铁栓留下就行,我还是跟着你把,阿娘说了让我护好你。”
惊蛰到不知谷雨的小心机,她带铁栓回去确实是有事。
“我这头有小姑,有阿大,叫铁栓跟我过去,是要打农具的。
你又不会打铁,跟去干嘛,好好帮着许阿公做买卖。
照顾好萝卜头们,这边的进项可都是给咱村里赚的,你上心些。
再说赵员外回来,不是还有批种子要你送回村里的吗。
等你回来,这头不忙的话,你去江源找我们就是。”
谷雨没法反驳,只能歇了心思。
他没告诉惊蛰,他和铁栓这几日,都在打听元亦和善金人的动向。
元亦那厮还真有些本事,派出去跟踪的人断了线索。
他便从与二叔他们关系最为密切的赵员外那开始查了。
还真让他查到点与村子相关的蛛丝马迹。
他俩最近就在干这个,打听消息,顺便使些坏,让善金人多惹些麻烦。
好叫元亦没空去过问村子的事。
也托人给赵员外带了信,叫他今年最好别在镇上露面了。
正好大岚在备战,沙风镇的生意也不会差。
谷雨不想将这些告诉惊蛰,是不想让她操心。
他知道惊蛰的性子,话少,心思重,有点什么事就喜欢多想。
不如少与她说些,她就不会有那么多心里负担了。
惊蛰拿了包棉种,和一些挑选好的蔬菜种子。
并一封写给阿瑶的信,交给谷雨。
“这是我挑选过的,何时播种,如何照料信里都写的仔细。
赵员外那边,不是还有批种子开春前要送回村里吗。
你跟着回去时,把这个交给阿瑶,她知道要怎么做。”
安排好了这边的事,惊蛰便与许阿公和阿杏她们告了别。
回江源的路上很顺利,走水路顺流而下,两三天便到了。
从江源的小码头下了船,惊蛰明显感觉这里与自己走时不太一样了。
去年规划好的地,有一大半已经翻整好了。
磨坊还没完工,但也盖起了大半。
在地里忙乎的人,见惊蛰回来,远远的与她打着招呼。
惊蛰先去见了根叔,将带回来的种子安顿好。
从根叔那听了些自己离开江源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最大的事,也就是苏明轩过来,带走了一些原住民了。
刚洗净了手脸,春桃就来叫了。
“你这一趟去的久啊,还到你不回来了呢。
快过去瞧瞧他吧,知道你回来了高兴的什么是的。”
惊蛰笑着应下,换了件干净的衣衫,拿上从碧水掏来的小玩意去看孟景瑞。
进了屋就见孟景瑞端坐在椅子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
见惊蛰进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起身过来迎她。
瞧着精神不错,想是病情好些了。
“你可算回来了,外头好玩吗,快给我说说。”
话落见惊蛰手里拿着东西,便很自然的接了过来。
“是给我的吗?还是你好。
不像你二叔,我帮了他那么大的忙,他连封信都不曾写给我。”
惊蛰赶忙换了话题,怕一说起二叔,他又叨叨个没完。
“小王爷,有多少人跟着苏明轩去都城了?可还回来吗。”
孟景瑞低头摆弄惊蛰带来的小玩意。
“去了多少我也不知道,你去问庄叔。
应该是不会回来了,江源哪里比得过都城。
我的库房都快叫他们搬空了,知道回来我也养不起他们了,谁还愿意回来。”
惊蛰有些吃惊,这些人也做的太绝了吧。
安慰了几句,孟景瑞却满不在乎的道。
“走了才好,我到轻松了,不用在为养活他们发愁,只顾好我自己就是。”
他虽这么说,惊蛰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难过。
一条养了多年的狗,跑了,丢了,还要难受一阵子呢。
更何况是孟景瑞家里,几辈人养活的几十口子人了。
他们这样离开,无疑是背叛了孟景瑞的,任谁心里都会难过吧。
惊蛰将自己今年的计划,细细的与孟景瑞说了一边。
孟景瑞只说,“你看着办就是,如今这里都是自己人了,只要不是造反,你想干什么都成。
即便你想造反,只要你有那个本事,我也不管。”
惊蛰知道他说的玩笑话,造什么反,造谁的愤反。
她只想好好种田,让村子脱贫致富。
见孟景瑞精神不济,惊蛰就告辞离开了。
回了屋子,阿玲已经坐在屋里等她了。
“你可算回来了,我当你将我们忘在这了。”
惊蛰一边打趣她,一边在带回来的包裹里翻找东西。
“怎么会,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你可是我的摇钱树呢。
这段时间又烧出什么好东西了吗?”
阿玲接过惊蛰递来的盒子,有些惊讶道,“给我的?”
惊蛰点点头,“阿杏帮我挑的,快看看你喜不喜欢。”
阿玲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红木的梳子,上面雕了花纹,坠着一颗银制的铃铛。
阿玲欣喜的取出木梳别在发髻上,“好看吗?”
“好看,你烧的酒盏卖了好价,这是奖励。
咱们要再接再厉。”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就有人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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