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的动作是大家没想到的。
账外蹲守的小伙,反应迅速,上前拦截,与断后的护卫斗了起来。
陆听风追出账外,首领以翻身上马,已然离去。
明轩正要去追,却被陆听风拦住了,弯弓搭箭,箭矢嗖得一声射了出去。
首领也是机警,稍稍俯身,箭矢险险的贴着他的头皮飞了出去,刮破了头皮,鲜血糊了一脸。
叹了一声“好箭。”庆幸自己躲过了致命一击,谁料呼吸间第二箭便接踵而至。
避无可避只能硬生生的接了着箭,好在他肌肉结实,马儿又奔出一段距离。
这致命的一箭才未能穿胸而过,深深的插在他后心之上。
他再不敢有片刻耽误,忍痛催马疾驰,钻进了大山密林之中。
虽放跑了首领,陆听风也未派人去追,转身回到账内拷问还未死透的骑兵。
并吩咐明轩他们收集帐内的财物,领着老幼和牲畜去万魔窟与他们的族人团聚。
拷问后,得到的情报,与他们数月来收集的并无二至。
这才打扫完战场,点了把火,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听风与明轩却并未去万魔窟与柏牧他们汇合,从又回到了矿山上。
而此时的矿山上,也正有几人等着与陆听风会面。
为首的那人,衣着华丽,裘皮加身,一副十分怕冷的样子。
二十五六的年纪,棕色头发,五官深邃,瞧着也是个番邦外族。
身后站着五六个身材威猛,腰间佩刀的护卫。
与跟在他身旁的赵员外小声说着话。
见陆听风过来,便迎了上去,“听风兄辛苦,可都办妥了?”
见陆听风不答,“瞧我这话说的,你都出手了还能有什么不妥。”
话落,从一旁的随从手里接过拟定好的契约,交给陆听风。
“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陆听风瞧了一遍,接过随从递来的笔,签了自己的名字,拿起一份收好。
“营帐那边都处理好了,首领重伤逃了,其他的事情你与赵员外商量把,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话落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那人一把抓住了胳膊。
“听风兄,咱们多年未见,你将我叫来,只是为了这矿山的事?我还未能好好跟你叙叙旧呢。”
陆听风甩开他的手,“不然呢?”
领着明轩头也不回的骑马走了,身后却传来那人的叫喊声,“听说你娶了妻,我过几日去村里看你,你莫要再放狗咬我了。”
陆听风恍若未闻,只是催马前行。
但这话却勾起了明轩的好奇,看了眼一脸便秘表情的陆听风,也不敢开口询问。
两人到了万魔窟,团聚的牧民大部分已经离开。
他们本就是莫名其妙被掳来的,如今族人团聚,又得了自由,自然是回自己的家园去。
剩下没走的,多是因为家园被毁,亲人失散,已经无处可去了。
已经离开的族群,都留下了部分牲畜作为谢礼,告知了族群生活的范围,请他们前去做客。
陆听风刚一下马,一个女子便扑了过来,条件反射的伸出了脚,那女子便跌倒在地。
营帐里的倔强少年,赶忙上前扶起了她。
“霍尔,快给恩人跪下,是我求这位少侠救的你,咱们得报答救命之恩。”
少年很不情愿,他知道陆听风他们并不是专为救他们而来的,可能救他们不过是顺手。
别人可能不知道那些矿藏的价值,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因为这座矿本就是他们溪草部族的,是他阿公发现的。
虽靠着矿藏壮大了部落的声势,也引来了贪婪的皇庭,使得自己的部族凋敝至此。
但事实如此,他们确实使得自己得了自由。
可如今得了自由又能如何,没了矿山,没了家园,没了部族,自己还能干什么。
那女子见自己的弟弟呆呆发愣,扯着他给陆听风道谢。
陆听风侧身躲过,“你不用谢我,不过顺手罢了。”
与柏牧打了招呼,催促大家收拾东西,离开此地,并未在理会姐弟二人。
柏牧族里的男丁,之余十二三人,他们是要带着矿上的资源回村的。
还有几十无家可归的,也想与他们同去。
陆听风点了头,一行人便朝村子的方向出发了。
走出万魔窟,明轩等人与陆听风告别,分了人手去村里传递消息,其余的直接回了边塞。
路上十分顺利,但柏牧始终有块心病未曾放下。
那就是他一直未能找到的柴达,他去问了陆听风,谁知陆听风根本未曾将柴达放在心上。
陆听风以为柴达已经死在营地里了,就算没死,这样一个被打上了叛徒标签的小人物,也不足为惧。
被人惦记的柴达还真就没死。
当他掀起帐帘一角的时候,就认出了陆听风等人。
之所以不告诉首领,是他已经料到了结局。
陆听风是何等人物,已经带着人杀到了这里,首领岂还有命能活?
他若早些听了自己的话,撤离了此处,该有多好。
如今只能趁乱逃跑了,做足了样子,时刻注意着账外的动静。
在他们进帐的那一霎,他便倒地,滚了出去。
装出自己是人质的样子,骗过了账外留守的少年,一头扎进林子逃命去了。
好死不死的碰上身受重伤的首领,大发善心帮他拔箭疗伤。
两人共同的仇敌陆家村和陆听风,促使二人建立了十分奇怪的友谊。
发誓要招兵买马,东山再起,定要将陆家村踏平,一雪前耻。
陆听风一行,自然不知柴达的野心,带着矿上的物资,和牧民们留下的牲畜,行进的十分缓慢。
族长收到消息,足足等了六天,才迎到他们回来。
将众人带去了后山,陆听风有些恍惚,他走时万物还未复苏,枯枝烂叶一片破败。
可如今自己见到的,真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后山吗?
那大片的草场,芦苇荡里的鸭鹅,绿油油的麦田,坚固气派的青砖瓦房,都让一向清冷的陆听风面上变了颜色。
在麦田里忙乎的惊蛰,见族长又带了大批牲畜和牧民们来了后山。
立马想到是二叔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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