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休息和进食之后,第二场拍卖会如期进行。

    跟第一场拍卖会有所不同的是,第二场上场的人,除了商怜之外,还有一个块头很大,看着就很凶猛的男子。

    男人身高很高,大约有两米多,看着跟战无双相差无几,男人赤-裸着上半身,那虬实的肌肉宛若岩石,块块分明,爆炸性的肌肉呈现在众人面前,简直就是一个人性的泰坦。

    男人浑身上下布满了伤疤,伤疤有大有小,有深有浅,这足以说明,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吃淀粉长成这样的人,而是一路厮杀出来的,男人站在那里,尽管他什么都没做,一股煞气就从其体内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来。

    商怜的身高不矮,足足有一米七左右,超出大部分女性的身高,可即便如此,她站在男人身边,还是显得无比的娇小,而许一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神情有些怪异。

    “你怎么了?”刘冬瓜好奇的问道。

    “像不像金刚?”许一凡随口说道。

    “嗯?”

    ∑(っ°Д°)っ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金刚?什么金刚?佛门金刚吗?

    见无人回应自己,许一凡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梗他们听不懂。

    “这算不算是美女跟野兽的组合?”许一凡笑着说道。

    刘冬瓜看了看拍卖台,点点头,说道:“还别说,真有点像,那人跟个大猩猩一样。”

    赵娣听到二人的对话,却开口说道:“你最好别招惹他。”

    “嗯?”

    许一凡一愣,下意识的问道:“他很能打吗?”

    赵娣却摇摇头,说道:“不是很能打,而是非常能打,三品修士在他面前,一旦被其近身,十招之内就会被打死。”

    “二品修士?”许一凡诧异道。

    “三品。”

    “三品就能虐杀同境修士?”许一凡微微蹙眉道。

    “他是纯粹武夫。”

    “哦。”

    许一凡瞬间恍然,原来如此,三品纯粹武夫,确实可以做到同境无敌,其近战能力非常恐怖,即便是佛门三品金刚境也不是纯粹武夫的对手,毕竟,佛门的金刚境是防御能力很强,而再强的防御,也有一个临界点,而一旦这个临界点被打破,基本就是一个死。

    说起三品武夫,许一凡又想起了前天登门的杜启睿,他也是三品武夫,不知道这二人交手,孰强孰弱。

    “杜启睿跟他比怎么样?”

    赵娣想也没想的说道:“杜启睿不是魁的对手,最多能在其手上撑住三十招,如果杜启睿还有其他的手段的话,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十招。”

    “五十招吗?这么快就败了?”许一凡喃喃道。

    赵娣看着许一凡说道:“不是败,而是死,魁一旦出手,绝不留活口。”

    许一凡闻言,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他娘的,这是个狠人啊。

    对于纯粹武夫,许一凡一直都很好奇,说实话,至今为止,许一凡还未曾见过真正的纯粹武夫,以前,许一凡以为翁浩淼是个纯粹武夫,后来他发现不是,慎武也不算纯粹武夫,至于说杜启睿,也不是纯粹武夫,这导致许一凡对纯粹武夫的实力始终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说到底,还是武夫没落了,能够成为纯粹武夫的,尤其是高武的人太少太少了。

    说起魁这个名字,许一凡想起最新的武夫评,此人好像是排名第三。

    “他是包袱斋最能打的?”许一凡问道。

    “目前来说是的。”

    “嗯?”

    许一凡又是一愣,转过头,看向赵娣问道:“难道包袱斋还有比他更能打的?”

    “还有两个人。”

    “谁?”

    “商怜的大姐和大姐夫,他们是纯粹剑修。”

    此话一出,许一凡瞬间明白了,纯粹剑修确实很能打,非常能打,他知道包袱斋底蕴深厚,只是没想到,其底蕴如此深厚,有一个三品纯粹武夫不算,居然还有两个纯粹剑修,而这还是外人知道的,而外人不知道的战力,估计还有。

    “他们什么境界?也是三品?”

    “二十年前是三品,不过,按照他们的破境速度,现在至少是二品。”

    “那他们在包袱斋吗?”

    “不知道。”

    看到许一凡看向自己,赵娣解释道:“二十年前他们就失踪了。”

    “失踪?”

    许一凡更是不解起来,他想问什么,却发现赵娣看向坐在一旁打盹的姜三甲,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

    姜三甲在二十年前也是纯粹剑修,而这家伙好像曾经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爱情故事,导致他剑心蒙尘,境界大跌,最终不知为何,被不良人找到俘获,沦为了现在这个鬼样子,成为了无境之人。

    当年的剑道魁首当属姜三甲,而商怜的大姐和大姐夫既然是纯粹剑修,肯定会追随姜三甲的脚步,他们的失踪可能不是失踪,应该另有原因。

    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在许一凡现如今接触到的圈子里,好像最高战力也就三品,只有二品和一品的修士,暂时还没有出现,哦,对了,慧缘是佛门金刚,是二品修为,不过,看那娘们儿的样子,好像是禅师,没啥战斗力。

    当然,慧缘是禅师,许一凡也只是猜测而已。

    在许一凡和赵娣说话期间,商怜走上台,重新介绍了一下拍卖规则,其他的规矩没有怎么改变,就是拍卖的货币从之前的银子,变成了元币而已,至于说魁的出现,也是因为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的拍卖品都非同凡响,随便丢出来一件,都能在江湖上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虽说包袱斋的名气摆在那里,没人敢在拍卖会现场闹事儿,可今天来的大人物有点多,那些有宗门的人物自然受到了很大的约束,可现场也有不少散修野修,这种人就像是野狗在野地里刨食一般,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谁也无法预测,把魁放出来镇场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说,真的有人闹事儿,在场的这些人,估计绝大多数都会选择看戏,毕竟,没有一定的实力,就别开门做生意,俗话说的好,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神兵榜排行七十三的白虹剑,曾经是儒家弟子徐贤的佩剑,遗落在北蛮,此兵器是北蛮使者寄存在此拍卖的,起拍价一千元币,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三百元币。”

    率先被拿出来的就是徐贤曾经使用的兵器白虹剑。

    白虹剑在神兵榜上排名不高,一来是其战绩不多,即便有,也是输多赢少,二来则是因为铸造该兵器的人不是很出名,三来则是因为白虹剑的铸造材料并不是特别的稀有,但是,能够被收录到神兵榜上的兵器肯定有其过人之处。

    许一凡的对白虹剑的兴趣不高,毕竟,他现在有血芒剑在手,一般的兵器他还真的看不上。

    “一千五。”

    在商怜简单的介绍完白虹剑之后,一楼就有人开口报价。

    “一千八。”

    “两千一。”

    “两千四。”

    “.......”

    相对于第一场拍卖会,动不动就加价数千上万的竞价,第二场拍卖会的竞价,竞价都显得毕竟低调了,毕竟,元币可不是银子,随处可见的东西,这玩意儿制作不易,而且比银子和金子都要贵重,一元币等于一百两黄金,一次加价三百元币,那就是三万两黄金,看似不多,其实是很多了。

    白虹剑对许一凡的吸引力不大,同样的,对二楼和三楼的人吸引力也不大,因此,二楼和三楼的人都没有开口叫价。

    在一番短暂的叫价之后,最终,这把白虹剑的价格来到了三千五元币,这个价格不高,却也不低了,就在所有人以为这是白虹剑最终的价格的时候,二楼的甲八号房有人开口道。

    “四千。”

    甲八号房的窗户没关,众人循声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里面的人。

    那是一个编着无数小辫子,身着兽衣的精壮男子,在其身边坐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看着二女的神态,应该是某个青楼的花魁,而那精壮男子的打扮,显然是北蛮人。

    大炎王朝跟北蛮的关系向来不好,其实不单单是大炎,在其他王朝统治中原的时候,中原人跟北蛮的关系就很恶劣,鄙夷是必然的,只是在鄙夷的背后,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忌惮,北蛮可是号称打不死的小强。

    许一凡也循声望去,他认出了此人,正是当初他在去往东海城路上,在孙大娘开的悦来栈遇到的呼延英俊。

    “他怎么来了?”

    对于这个呼延英俊,许一凡对其感观不是很好,当初悦来栈的事情结束之后,许一凡就没有再见过此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交集。

    看到出价之人是北蛮人,一楼顿时响起了一阵骚动,虽说此次北蛮派遣使臣前来大炎和谈,可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还是压抑在心头的。

    “四千三。”

    在呼延英俊出价之后,一楼立即有人开口出价,那人身材魁梧,虽然上了一定的年纪,可还看得出来,此人应该是一个武将,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此人少了一只耳朵还有三根手指,这种伤势肯定不是江湖恩怨导致的,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会留下这种伤势。

    “五千。”

    呼延英俊时毫不在乎,他甚至都没有去看出价之人,显然,这五千元币,对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五千五。”

    “六千。”

    “六千五。”

    “七千。”

    “.......”

    随着二人的不断出价,其价格已经超出白虹剑自身的价格,继续拍下去,显然是不值当,而一楼出价的男人,此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如果不是身边人拉着他的话,估计此时他已经要暴起杀人了。

    许一凡看了看一楼的男人,又看了看二楼的呼延英俊,眯了眯眼睛,看来这位武将应该是出身镇北军,而且在镇北军当中,肯定跟呼延英俊交过手,还吃了大亏,许一凡甚至猜测,男人身上的伤势就是呼延英俊造成的。

    对于这种恩恩怨怨,许一凡不打算掺合进去,北蛮确实可恨,但是,想要打击对方,完全不用在这方面进行,为了一件兵器而不惜代价,不能说愚蠢,而是鲁莽,因为这把兵器现在在北蛮人手里,即便拿到了,也是给对方送钱,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许一凡这么想,其他人可不这么想,竞价还在继续,很快,白虹剑的价格就突破到一万元币。

    这个价格,现如今已经不是一楼那些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承受的住,而那名家底殷实的武将显然也到了强弩之末,可他还想竞价,只是......

    呼延英俊在出价一万元币之后,见武将迟迟不开口,显然是猜到了什么,就转过头,一脸挑衅的看向对方。

    “一万五。”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开口了,而开口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隆。

    此刻的李隆,整个人横躺在两个妇人身上,俨然是把她们当成床榻了。

    呼延英俊闻声看向李隆,眼睛微微眯了眯,显然,他是知道李隆这个人的,不过,他并没有停止出价,而是开口道:“两万。”

    “三万。”

    “四万。”

    “五万。”

    李隆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呼延英俊,只是,当价格到了五万之后,他突然就不开口了,而呼延英俊等了片刻,然后就愣住了,啥意思啊,怎么不出价了?

    “恭喜甲八号房竞价成功。”商怜此时的声音突然响起。

    呼延英俊闻言之后,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李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李隆,很显然,他被李隆给摆了一道。

    五万元币拍了一件只在神兵榜排行七十三的兵器,简直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钱多烧的慌。

    似乎是发现了呼延英俊的目光注视,李隆转过头,看向脸色阴沉的呼延英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而这个笑容,在呼延英俊看来,简直就是嘲笑,赤-裸裸的嘲笑。

    看到这一幕的许一凡,愣了愣,随即笑了笑,看来这个李隆并不像李承德说的那般没脑子,在长安城得罪了李隆,可不是一件好事儿,听李承德说,李隆这小子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家伙。

    面对呼延英俊那恶狠狠的眼神,李隆直接给了对方一个后脑勺,似乎不在意对方眼中显露的杀机,而李隆的这番出手,虽然没有拿回徐贤的白虹剑,却让呼延英俊吃了个暗亏,同时也赢取了很多人的好感,至少那名有残疾的武将,就冲着李隆遥遥抱拳,只可惜,李隆没有理会,有点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感觉。

    当然了,这笔钱对于现如今的呼延英俊来说,不算什么大钱。

    不管呼延英俊和李隆的恩怨如何,拍卖会还在继续。

    接下来,拿出来的是一件防御性法器,虽然不是赑屃铠,也不是狻猊甲,却也是一件不错的法袍,天蚕软甲,该法袍是专门给女子设计的,极其的修身,可以当成贴身衣物来穿。

    天蚕软甲除了具有一定的防御能力之外,最主要的是一旦穿上,没有相对应的口诀是无法轻易取下来的,这对于女子行走在外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大法器。

    不管是江湖上,还是修行界,觊觎女子美色,以残害女子为乐的人,数不胜数,面对这样的人,境界低的家伙,自然是一剑杀之,可面对那些高境界的,自然是能避则避,能跑则跑,若是躲避不过去,又跑不掉,那下场会怎么样自然不言而喻。

    据说,当年制作出这件甲胄的人,就是因为其女儿行走天下的时候,遇到了修习采阴补阳功法的邪修,不但被玷污了清白,还葬送了性命,虽然这家伙最后被人除掉,还是一个女子剑修,可是被其残害的女子数不胜数,那位女儿遭害的母亲,用其毕生所学,制作了这件法袍。

    这可惜,因为各种缘由,制作方法已经失传,现如今保存下来的天蚕软甲已经所剩不多,寥寥数件也都被大部分女修穿在身上,或者留在宗门,今天出现在拍卖会这件,应该是流落在外的最后一件。

    因为其特殊性,这件法袍起拍价是五千元币,价格不低,可出价之人却不少,除了一楼的那些女侠女修之外,二楼也有不少人出价,毕竟,谁家没有个女儿,即便没有,孙女总有的,作为长辈的,谁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外面被欺负。

    于是,这件法袍很快就突破一万元币,而且看那出价的架势,这个价格还会上浮很多。

    许一凡对这件法袍也有兴趣,倒不是他自己需要,而是绝对可以送给身边的女子,比如刘冬瓜,比如觉有情。

    刘冬瓜境界不低,实力不俗,可心思有些单纯,而觉有情也是如此,觉有情不会修行,只是个普通人,如果她只是个普通人,许一凡也不会太过于在于,关键是她身上流淌的血,关键时刻是可以救命的,许一凡可是很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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