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是。”
图佳氏点点头,可看见时筠迅速变了脸,忙又摇摇头。
“奴才知道是谁给侧福晋下毒的,但奴才要是说了,还求侧福晋将奴才放出去。”
这是图佳氏唯一离开这里的机会。
“你在威胁我?”
时筠双眼微眯。
“不是,奴才不敢, 只是与侧福晋做个交易而已。”
图佳氏都快哭了,她怎么敢威胁主子爷宠爱的侧福晋呢,她只是想与时筠做交易而已。
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要侧福晋开口,她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奴才实在受不了了,侧福晋放奴才出去之后,奴才定然不敢再与侧福晋作对。
以前都是奴才鬼迷了心跳,尽做了害侧福晋的事, 如今奴才真的是不敢了。”
图佳氏忍不住了,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被关在西北小院的这大半年,图佳氏才体会到日子的难过。
在这里吃不饱,穿不暖,晚上有老鼠虫子四处爬,没人伺候不说,还要做些伺候别人的活,不仅要清洗府里奴才的衣裳,还要刷府里的恭桶。
毕竟府上是不养闲人的,既然做不了伺候主子爷的活,那就来伺候府上的奴才。
如此一比较,以前的日子,实在是天堂一般。
所以如今的图佳氏已经没了什么争宠的心思,只想着能吃饱穿暖,住干净的屋子就满足了。
“你说你知道是谁下毒的,但你身在西北小院, 又是如何知道?”
瞧着图佳氏衰败的精神, 时筠到也不再纠结这些。
就算是放图佳氏出去,那又能怎么样, 图佳氏这样的,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奴才就是知道。”
图佳氏眼神有些躲闪。
时筠自然发现了:“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说出是谁下毒的,并且有证据,我便放你出去。”
放了图佳氏和抓住那个下毒的人,孰轻孰重,时筠还是能分得清的。
“侧福晋此话当真?”
图佳氏激动的看向时筠,眼里尽是惊喜。
“自然。”
时筠点头。
“既然时侧福晋已经答应你了,那么你也该说是谁想要毒害时侧福晋了。”
郭络罗氏适时的问道。
“是樊氏做的。”
图佳氏犹豫了半晌,这才说道。
“樊氏?”
郭络罗氏皱眉,随即看向时筠。
只见时筠此时也同样皱着眉头。
“你怎么知道是樊氏?”
时筠冷着声音问道。
“奴才曾看见樊氏的奴才丹桂给翠玉轩里的朗氏下药,这才导致朗氏坏了嗓子。”
图佳氏急忙开口。
“那这也不能证明就是樊氏要毒害我?”
时筠微微挑眉,之前就觉得朗氏平白无故的坏了嗓子有些奇怪。
可朗氏毕竟是个不受宠的,因此也没人在意。
不成想竟然是樊氏下的手,只是樊氏的为人性子,时筠是了解的。
只要对她不构成威胁的, 樊氏向来不会去动手的,也不知道朗氏是哪里惹了樊氏。
因此再图佳氏说出是樊氏下的毒, 时筠当即就相信了。
但她要的是证据。
“奴才没有说谎, 您别看樊氏平日里温和贤良,可心思坏着呢!”
图佳氏急忙解释,当初被关进西北小院刚开始,她一直恨得是时筠,可是渐渐的,人就冷静下来了。
这一冷静,很多事情就看得明白了。
原来这么长时间,她一直被樊氏当枪使了。
如今自己落了个这样的地步,樊氏却依然好好的做她的格格。
图佳氏心里不甘心,便一直找机会,时筠被下毒就是图佳氏的机会。
“她头上有一支鎏金长簪,那只簪子是空心的,里面便装着害人的东西,侧福晋若是不相信,大可去看看。”
图佳氏有些紧张,整个后背都湿透了,手里捏着的帕子也布满褶皱。
她在赌,赌樊氏并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了,依旧自信的留着那支发簪。
“······”
时筠沉默了,她知道这个时候图佳氏是不可能骗她的。
只是就这么去搜樊氏,就算搜出来,也不好给罪,毕竟府上没人出事啊。
时筠纠结了,抬眸看向图佳氏紧张的眸子时,心里就突然有了主意。
“图家格格想要出这里,倒不是不可以,但你得证明你之前所作是受人指使,或者时被人所逼,这样我才好求主子爷放你出来。”
时筠双手搭在腿上,右手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翡翠戒指。
看向图佳氏的眼里尽是笑意。
可就是这笑,却叫图佳氏无端端的打了个冷颤。
“奴才不明白侧福晋的意思,还请侧福晋明示。”
图佳氏心里一阵颤抖,以前她真是蠢死了,以为侧福晋是个小绵羊,好欺负,如今看来,整个王府里,最聪明,有心机的便是侧福晋了。
跟侧福晋抖,实在是她最蠢的决定。
“比如你当初推我下水,是被人所逼,如今那人想要杀人灭口······”
时筠声音淡淡的,听着叫人很舒服,但说话来的话,却叫人心里生寒。
“奴才······奴才明白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图佳氏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真蠢了。
“很好,那么图家格格再委屈几天吧,过些日子,我叫人送东西过来。”
时筠点点头,她今天才过来,明天就出事,难免会惹人怀疑。
“是。”
图佳氏点点头。眼里一片灰白。
“放心,我答应让你出去,便不会叫你真的死,受罪一些那是免不了的。”
时筠一声轻笑,她这人做事,向来重承诺,既然答应了图佳氏,便不会食言。
“谢谢侧福晋。”图佳氏顿时就激动了,受点苦不怕,只要能出去。
“吱吱······吱吱。”
从西北小院出来之后,郭络罗氏便没再开口过。
时筠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也不开口,只等着郭络罗氏来问。
“妹妹是想叫图佳氏陷害樊氏?”
终是郭络罗氏忍不住了。
她这人一向是个直性子,做事也是直来直往,讨厌谁喜欢谁都是来直的,虽然会后院的那一套,但从来不屑于去做。
时筠在她的印象之中,一向是善良,正直。
可今儿西北小院之行,叫她对时筠有了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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