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什么想指教?”说到指教二字的时候,蔡庸辛故意加重了语气,显得嘲讽意味满满。
“指教就算了,你还不配!只是我刚刚听你的话,有些纳闷罢了!”
“纳闷什么?”
“纳闷你们怎么会甘愿做天照星域的走狗呢?”薛安淡淡道。
这番话一出,龚长月勃然色变。
因为他瞬间想清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对啊!这蔡家显然是已经投靠了天照星域,这样一来,他们所有的举动才有了合理的解释。
蔡庸辛面色青一阵红一阵,最终狞笑起来,“没错,我们确实已经是狄元龙狄大人的人了!怎么样?难道不可以吗?”
龚长月悲愤交加,“蔡庸辛,你们蔡家难道忘了天照星域百年之前对我们天目星的屠戮了吗?”
“那又怎样?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吧!现在天照星域统领棋道乃是大势所趋,想跟他们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你们龚家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蔡庸辛一脸冷漠的说道。
薛安摆了摆手,示意已经陷入激愤中的龚长月不要说话,然后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赞叹道:“说的真好,人确实不能总是活在过去!”
“不过你觉得,天照星域真的会赢这次的比赛么?”
“当然!”蔡庸辛一脸傲慢的抬起头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景大人闭关归来,棋道修为大涨,那诸葛玄清绝对不会是景大人的对手!”
薛安摇了摇头,淡淡道:“你想错了,我并不是在说诸葛玄清!”
“那你……。”
薛安抬眸,眼中光华缭绕,宛若星空,然后淡淡道:“我的意思是说,这场比赛,我赢定了!”
蔡庸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一会,他才满脸讥诮的笑了起来。
“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可你说这话之前……。”
薛安打断了他的话,“有没有兴趣赌一把!”
“赌?赌什么?”
“赌我的这番话,如果这次我赢了比赛,那你们蔡家所有人要当众跪在龚雪漫面前承认错误!”
蔡庸辛面色渐渐阴沉下来,“那你要是赢不了呢?”
薛安淡淡一笑,“要是赢不了,龚家主动退出天目星,如何?”
“而你们所要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听到这番话,龚氏兄妹的面色瞬间大变。
龚长月心中一沉,即便迟钝如他,现在也终于明白龚家为什么会落得如此绝境。
原来这蔡家,包括天照星域,要的是天目星啊!
蔡庸辛眼前爆亮,“我怎么知道你的话能不能代表龚家呢?”
薛安转头看了龚长月一眼。
龚长月心中没有半点底气,可当看到薛安那淡定的眼神之时,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好!一言为定!”蔡庸辛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生怕龚长月和薛安反悔一样。
而在此刻,周围已经被这场争端吸引来很多围观之人。
这些人听到这场惊天赌局后也纷纷面露骇然之色。
其中有和龚家相熟的棋师不禁暗自摇头。
“龚长月是糊涂了吗?怎么可能立下这样的赌约?”
“是啊!这不明摆着以卵击石么?”
“这个什么薛先生到底有什么底气?居然敢夸下这般海口?”
这些议论声中。
蔡庸辛洋洋得意的冲龚氏兄妹一笑,“临走前我得再告诉你们一件事!”
“景天锐景大人在闭关的时候,可是得到过棋圣大人的亲自指点哦!”
说罢,他哈哈大笑的转身离去。
而龚氏兄妹,包括围观之人全都一脸震骇之色。
得到棋圣大人亲自指点!
怪不得这次的景天锐会如此的信心十足。
龚长月就觉得一颗心渐渐沉向了无底深渊。
但薛安却好似没听到一样,负手立于街前,一脸玩味之色。
很快。
龚家和蔡家当街立下惊天赌约的消息便如飓风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比赛星域。
无数人为之震动。
“什么?这龚家居然敢和蔡家立下赌约?这分明是中了对方的激将法了啊!”
“这下龚家算是彻底完了!看来天目星以后也要成为天照星域的殖民地了!”
“啧啧,这个姓薛的还真是不怕风大扇了舌头啊!居然敢口出狂言!”
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薛安,更不看好龚家在这场赌约之中的表现。
在城中一栋小楼之中,诸葛玄清也得知了消息。
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直到过了好半晌,她才一脸冷漠的说了句。
“愚蠢!”
只是不知道这话是在说龚长月还是在说薛安,或者……兼而有之?
等回到客栈之中。
龚雪漫满眼忧愁的回屋去了。
这个从未尝过人生疾苦的小姑娘,在经历了今天的事后,终于有了一丝成长。
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也觉得,龚家完了。
这种感觉让她的心被忧愁所占据,甚至都没有心情去质问薛安为什么这么做。
而等她回屋之后。
龚长月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薛安。
薛安笑了笑,“没什么想问的吗?”
龚长月踌躇了片刻,最终长叹了一声道:“薛先生,我知道您肯定不是一般人,因为我一直看不透您的修为!可这棋道比拼的乃是天赋和神念,那景天锐少年天才,又蒙受了棋圣大人指点……。”
说到这,龚长月有些说不下去了。
因为越说他就越是感到深切的绝望。
薛安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应这个话题,反而淡淡道:“你对这次的比赛信心如何?”
龚长月惨然一笑,摇了摇头,“同样没有丝毫的信心!”
薛安不置可否,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简,扔了过去。
“这是……。”
“哦,这是些自上古之时流传下来的棋谱,我觉得不错,你可以看一下,不说必胜,但夺取个名次,肯定是差不多的!”
龚长月手握玉简,虽然只是略一感知,便愣在了原地。
因为这里面所记载的棋谱无一不是绝世珍品,和这个比起来,龚家所珍藏的那些棋谱全都成为了垃圾。
“这……。”龚长月抬起头来,想说什么。
可这时他才发现薛安已经站起身来,伸着懒腰往屋里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打着哈欠说道:“天晚了,早点睡吧!”
等薛安走后,龚长月一个人站在院中,手握玉简,眼中满是茫然之色。
这个薛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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