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煊登基为帝。
于慧妃就成了太后,太后过生日,自然要隆重一些。
所以她决定给自己建个大一点儿的园子。
有多大呢?
光预算就是白银一千八百万两。
要知道李承阳在时,大夏的户部可是出了名的抠门儿,那都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
这些个户部官员除了吃饭睡觉,想的就是怎么省钱,而且还得把事儿给办了。
可这位太后倒好,上台不到半年就要花这么大一笔钱,而且还只是为了过生日建个园子,当初李承阳那暴君都没这么奢侈过!
这谁受得了?
蒋琮苦劝无果,一怒之下,干脆撂挑子溜了。
不但蒋琮溜之大吉,他那几个老搭档也都同时辞官挂印,飘然而去。
于是户部就乱成了一锅粥。
再加上丰臣秀二郎在背后大力扶持以王世则为代表的地方势力,许多该上交的税赋都被截留。
如今的大夏国库,怕是比刚从花楼里出来的李承阳那俩兜儿还干净。
原来蒋琮是这么失踪的啊!
李承阳又乐了:“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蒋琮那老小子的?”
舒缙云答道:“是慕容萱给他指路,让他来寻我们的……诶,怎么不见她和十三?”
李承阳大手一挥:“阿萱暂时没脸见你们,朕怕她又跑,让靖曦看着她……记住,是靖曦,以后可别再叫错了!”
话音落下,慕容昭蓦然抬头:“二表哥,公主已经告诉我那贱人做了什么,我不怪她了,你让她出来,我跟她做个了断!”
做你妹夫!
李承阳狠狠的白了慕容昭一眼:“最近几日别去惹她,要是再把她气跑了,你就等着给朕做一辈子表妹吧!”
好狠的威胁!
慕容昭立时闭嘴。
安莹莹和舒缙云都知道此间含义,纷纷微笑不语。
王世则虽然不懂,但也知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不知道该不该问的时候,统一划归为不该问。
李承阳便又把话题扯了回来:“军中情况如何?”
王世则皱了皱眉:“北凉王、西陵王、冠军侯、卫将军不知所踪,朱雀、西陵两军又皆未还朝,陛下的军政倒是未曾废弛。”
“只不过还是那个老问题,像属下这样拥兵自重的人太多,朝廷能直接控制的怕也只有长安城中的两万新卒。”
“对了,还有一万倭兵!”
长安城里居然驻扎了一万倭兵!
李承阳顿时火冒三丈:“这狗东西,没长脑子的么?”
王世则又叹了一声:“手里没钱,麾下无兵,空有一个天子的名号,有没有脑子,又能有什么区别?”
“王大人这话不对,当初承阳登基之时,情况可比他还差,至少他现在还没有被人兵临城下。”
舒缙云驳了王世则一句。
王世则竟是脱口而出:“公主怎可拿齐王跟陛下比?这不是欺负人么?”
“……”
“…………”
这彩虹屁拍得。
关键人王世则还一脸认真,丝毫没有半分造作,就仿佛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沉默片刻。
李承阳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说得不错,一个手里没钱,麾下无兵的废物,拿什么跟朕比?”
说着又站起身来,四十五度扬起下巴,挥臂一指长安方向:“待朕吃饱喝足,便去那崇明殿上问问他,到底是谁给了他勇气坐上本属于朕的王座!!!”
又来这一套!
舒缙云见怪不怪,低头干饭。
慕容萱手捧下巴,满眼桃花。
安莹莹是第一次见他当面说出这等豪言壮语,心头激荡之余,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陛下不可鲁莽,城中还有重要人物!”
安沐兮和狗蛋儿还在长安城中,萧韵也同在他们一起。
自李焕去了百越,她们已经无法获知长安的情况,更无法得知安沐兮等人的近况。
安莹莹也是担心李承阳当真挥军北上,会将安沐兮等人置于险境。
舒缙云就没有这样的担心。
她太了解李承阳了,知道李承阳越是叫得凶,最后便越是啥事儿没有,恰恰相反,当他闷着不说话时,那才真是要搞个大的。
慕容昭就更不担心了,因为她压根儿就不知道安沐兮母子和萧韵还在长安!
倒是王世则傻乎乎的说道:“属下在长安城中有些耳目,陛下若是信得过,可让他们去将那位重要人物接到庐陵来。”
李承阳却是大手一挥:“朕的妻儿,朕自己去接!”
说着又皱了皱眉头:“不对,长安本就是朕的,应该是朕的妻儿,就该在家中等着朕回去!”
……
……
火锅终于吃完,王世则将整个刺史府后院都腾了出来。
回到屋中,舒缙云便有些不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我也明白,但你怎可让人知晓狗蛋儿眼下就在长安?”
李承阳撇了撇嘴:“头发长,见识短,替朕监国那么长时间,怎么还是这么小家子气?”
“哼!”
舒缙云哼了一声。
慕容昭又来帮腔:“就是就是,连我都不知道狗蛋儿在长安,二表哥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告诉一个外人?”
李承阳立时瞪了她一眼:“你跟进来做什么?回你自己房间睡去!”
慕容昭立时瘪起小嘴:“我不嘛……她们都睡过你了,就我还没睡过,二表哥,你让我睡一次,我帮你养三万兵!”
这话说得!
舒缙云和安莹莹同时红霞上脸,又羞又愤。
李承阳也是哭笑不得,揪着慕容昭的后衣领子就把人扔了出去:“滚滚滚,朕不缺你那三瓜俩儿枣。”
确实不缺。
所有的产业都还在,而庐陵这地儿落到王世则手里,便跟在自己手里无异。
大夏哪里最富?
南境!
南境何处最有钱?
庐陵!
李承阳越想越得意,又扭头看向安莹莹和舒缙云:“你们俩儿谁先来?”
舒缙云立时抬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知不知羞?”
李承阳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我不知羞?当初是谁让人用车轮战来对付我的?”
想起那夜情形,舒缙云就是一愣,心头又泛起丝丝涟漪,竟是不自觉的收紧了身子,想要藏住。
李承阳哈哈大笑:“你藏得住么?”
话音落下,便是“啪”的一声。
舒缙云一声惊呼,又连忙看向安莹莹。
安莹莹一张俏脸早已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须知便是在那一夜,她也将自己彻底交给了李承阳。
李承阳此刻也看向了安莹莹。
已经生过两个孩子,可身材竟是完全没有走形,也不知她是如何保养。
莫不是因为之前的玉衡和之后的瑶光?
想到了玉衡和摇光,便又想到了天玑,想到了天玑,便又想到了那玉盒,想到了那玉盒,便又想到了那张羊皮卷,想到了那张羊皮卷……
李承阳突然放开舒缙云,又一把将安莹莹拉了过来。
将两女齐齐按在榻上坐好,才从怀中掏出那份羊皮卷展开来:“你们快看朕找到了什么?”
安莹莹瞥了一眼,立时愣住。
她是知道这套秘术的,只不过所知不全。
舒缙云也瞥了一眼,然后也是一愣,紧着就飞起一脚踢向了李承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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