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场。
空地四周不知何时走进了两排号角手,手中紧握拖地的、类似象牙制的巨大号角。
决斗即将到来。
号角手缓缓吹动,悠扬沧桑的声音低沉又绵长。
战斗还未开启,陆续还有弟子从宗门方向飞来。
独特的号角声几乎吸引了绝大部分的修行者。
他们来到大殿上空便陆续寻找合适的观战位置。
“我去,外门时隔十年,竟然开启比武场生死斗了?”
“那帮权贵子弟发了什么疯,竟然敢玩命了?”
“咋回事啊?”
有好事弟子连忙搭上外门弟子的肩膀,打听情报。
“哦?大齐第一恶少,这名头倒是不小。”
“啥?通过联姻的方式进来的?”
“真的,没骗你。”
内门弟子眯起眼睛:“哥们,你不是开玩笑吧?我们这可是昊天宗,正经的上三宗,你敢骗我,我手上三十米的饮血可不认人。”
外门弟子欲哭无泪。
“正不正经我已经有些怀疑了,反正他就是这么进来的啊!”
许多内门弟子摇头嗤笑不已。
“这是什么操作?”
“这外门乃是保护大齐皇室的力量,军队和抵御魔道最重要的一环。”
“皇家学堂也是培养皇家和世族战力的唯一地点,哪怕皇子想来都要通过考核,多数皇子都还没有资格进来呢,这……新帝,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外门弟子听闻内门直言新帝不是,顿时眉头一皱,眼神不善。
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
内门弟子浑不在意:“哈哈,有意思,结业后若是实力不行,难道还能给他分一个军镇将军不成?到时候犯愁的还是他。”
外门弟子见不在言语新帝,点了点头,默认了对方的观点。
几个内门弟子围在一起嘀咕起来:“虽然昊天宗极为重视生死斗,每一位决斗者也都值得期待。”
“不过这一场……”
“我赌邢正赢,一块法器。”
“我赌两块。”
“我也赌邢正赢,并追加条件,若那渠良一分钟还不倒,我把赤练也奉上。”
人声嘈杂,不过哪怕是个聋子,也能轻易就听到了大殿上方的谈话。
渠良:“……”
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你大爷的,上三宗的比武竟然还带彩头的?”
不过竟然是赌法器,昊天宗果然财大气粗。
遥想从当初玄灵门的几个长老身上拿到一块法器,可费老劲了。
还限制了等级,化神境界都用不了。
看着场内喧哗,渠良也又有些心动,想参加。
只是不会飞,大殿太高了,大门紧闭,如何上去成为了困扰他的屏障。
就在这时,有一些犹豫不定的内门弟子凝视了渠良好久。
奇怪的问道:“保险起见,万一这小子藏拙怎么办,那个……他是什么境界的?法器是什么?有什么优势没有?”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
外门弟子被问的一愣一愣的。
“这……不知道啊!”
内门弟子大怒:“不知道??这可是关系到法器的大事啊!”
外门弟子委屈巴巴:“他……他今天刚来,第一天!”
许多内门弟子几乎愣住。
“今天?第一天?你确定?”
“确定,实力不知,境界不知,法器不知,甚至有的时候还想不起来叫什么来着。”
内门弟子们几乎傻了眼,面面相觑。
第一天来,就接受生死斗的,也是头一回听说。
他仰仗什么呢?
顿时有人恍然:“不会是邢正外面的仇家,特地跑到外门来报仇的吧?”
外门弟子:“就在刚刚,全外门的男弟子都和他宣战了,总不能他和所有人都有仇吧。”
“不过,和他有仇的外门弟子倒是挺多的。”
内门弟子:“……”
“算了,外门那可是举国之力,花了大把金币培养出来的,那小子不可能是邢正的对手,要知道,许多外门弟子甚至比昊天宗的内门弟子还要强悍,我赌邢正赢,三块法器。”
话毕,众人都目光集中在了渠良身上。
有师伯模样的老者,开始统计起来。
最后结果只有少数人押了渠良。
空地上的绝大部分场地,都留给了邢正和渠良。
邢正打量着渠良,想了想道:“若你此时反悔还来得及,只要你发誓永不入大齐庙堂,趁灵笼未关,我可以饶你一次,这次可以作罢。”
渠良没有接话。
邢正眉头一皱自然也不在多言。
四周弟子喧嚣,邢正毫不在意,掏出佩剑,一遍又一遍擦拭着。
“法器名为金海,若我胜,就是它第一次饮血。”
渠良点了点头。
看来对方劝他,只是因为第一次杀人。
只可惜他时间不多,生死已是度外,唯有变强。
在戒指当中翻了翻,也没什么趁手的法器在。
月刃被紫袍带走了。
他没了攻击的法器。
正想着呢,突然高空处,一柄长剑瞬时飞来。
倒插在地。
渠良愣住了。
月刃?
他的法器?
拿在手心,熟悉的感觉重新充斥全身,冰冰凉凉。
不远处的大殿屋檐最高处。
一名年轻的娇艳女子翘着二郎腿,望向空地上的渠良。
目光炯炯,凝视半晌忽而微笑。
“是他吗?”
说完自己又摇了摇头,她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紫袍站在她旁边昂首挺立,清风徐徐,长发飘飘。
微笑回答道:“是他。”
女子轻咦一声:“那可是个天大的麻烦,昊天就不怕养虎为患,到时候唤醒了他,血染了这天?”
紫袍眼神明亮中又带着些许幽深,过了片刻,他凝望渠良耸了耸肩。
“那样更好。”
女子一滞,忽地冷笑一声。
“不信,昊天神定是有事瞒着本仙。”
紫袍不置可否。
“死在他手里的亿万生灵,让他从未真正死去,哪怕千重劫也无法阻止,他……灵识依在。”
女子轻声说道:“你的话很滑头啊,你说的到底是昊天还是魔主?”
紫袍轻笑,没有回答。
女子想了想:“八公主心心念念的便是此人了,她甚至将我赐给她最后的那枚仙丹给了他服用,本仙又心疼徒儿不忍心她突然死掉,所以你将月刃还给他,让本仙欠你一个人情?”
紫袍愣了一下,认真道:“见笑了,没办法,谁让您是青云宗的金仙,祭司们信奉的仙界主宰玄祖,若您不愿欠这个人情,我可以把月刃取回来。”
女子噗呲一声笑了起来:“知道了,告诉昊天,本仙现在心情很好,可以帮他一次还了这个人情,那个女子叫樊玲仙子对吧,本仙勉强让她多活三个月,四月期满时,若再想再救她,他自谋办法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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