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宝宝在牛场和邢二会面,说了几句气话,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其中涉及到查甜甜。田宝宝骂她是洋婆子,对此查甜甜当即爭辩说:“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凭什么骂我是洋婆子?我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岁,还没结过婚,根本沾不上这个婆子的边。”

    田宝宝讥讽道:“没结过婚,不等于身上干净,说不定比那老太婆身上还脏哩。假洋鬼子!”

    查甜甜见过不少大世面,身处何方她心里清楚。转身走开,不于田宝宝争一时之长短。不过她在心里恨透了田宝宝,决计寻机报复于她。

    邢二本人也受到很大刺激,迷痰吐出,清醒不少,欲和田宝宝重归于好,实是竹蓝捞月亮一场空。田宝宝也不在牛场多停留,心里睹着一口气,雄纠纠气昻昂冲出牛场回家,任凭七婶跟在她身后苦口婆心好言挽留,一点作用不起,走了。这由情生出来的恨,伤人心哪。

    该着邢二倒霉,正赶上祸不单行。回家在野外碰上刘姻脂,又被她臭骂一顿。起因也是因为邢二从外头带回来查甜甜的缘故。事情经过大体是这样:刘姻脂骑车迎头碰上邢二,她停住车,讥讽邢二道:“听说领回来一个洋姑娘,在拐子集上装阔少,连白加黑,叫那洋婆子累坏了吧?还装疯,结果叫那田宝宝踹了,有这事么?”

    邢二狡辨道:“什么洋婆子,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她是我师妹,不是外人。”

    刘姻脂冷笑一声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什么表妹、屎妹,一窝狐狸不嫌骚。天天夜里搂着睡觉,有这么实在的师妹么?骗骗别人也就罢了,少在我面前演戏,你那一套老底我还不清楚?我讨厌你这种装模作样的嘴脸。”

    邢二上前扶住自行车把,恳求道:“咱们俩有些误会,坐下好生听我解释一下好么?”

    刘姻脂推开邢二抓车把的手,骂了起来:“从前是我瞎了眼,把一切好东西都给了你这混蛋,我后晦至极,真想一脚踹死你才解恨。想和我谈?滚开,找你的田宝宝加洋婆子去吧,看见你我恶心。”说罢,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邢二情绪低落,虽不再疯颠,可他整日里借酒浇愁,天天喝的东倒西歪。牛场的人谁劝也不听。洪县长在集上碰见他,给他一大块熟肉,也被他扔在地上。愁的洪县长直摇头。老革命只管卖她的下货,邢二从她面前经过,她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她断定邢二成不了大气候。若论干活,连她女婿牛二一半也没有。

    孙三来找邢二,告诉他田宝宝就在街上的工商所上班。邢二也不考虑后果,提着手中酒瓶一路走一路喝着,在孙三后头进了工商所的大院。值班的女职员悄悄用电话向楼上的田宝宝汇报:“所长,那疯子来了。”田宝宝隔窗往下一看,真是邢二来了,走路东倒西歪,手里还提个酒瓶,她吩咐那女员工:“叫他上来吧。另外那人叫他回去,闲人免进。”

    邢二上的楼来,田宝宝已在楼道里迎他。他跟随田宝宝进了她的办公室。时间一久,田宝宝那股气早消了,她随手关好门,邢二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举起手中酒瓶又喝下三口酒。

    田宝宝坐在他对面,问他:“邢二哥哥,你现在头脑清醒么?”

    邢二说:“我头脑很清醒。”

    “那好,咱俩好生谈谈,有些事当面说明白,省下往后不好做人,见了面也不好说话。”邢二点点头,她继续说下去:他从邢二出去要账开始,把当时的情景一五一十说给邢二听。说到当时的难处,她落下了伤心的泪水。当说到她迫不得已嫁人时,她情不自禁、难以控制自已的情绪,伏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邢二轻轻放下手中酒瓶,站起身来,用手轻抚田宝宝那因哭泣而不断抽动的肩头,长叹一声:“唉,阴差阳错,都是我命不济。不过我也有事说明白,和查甜甜在一起,也不是我的本意。即然你已经嫁人,我还能说什么呢?田宝宝,我真的爱你。”

    田宝宝强止住哭泣,抬头对邢二说起了心里话:“邢二哥,看你现在这样子,我心里很难受。你自己这样作贱自己,你这是剜我的心呀。我现在连上吊的心都有,你这么闹下去,不光毁了你自己,连我也受连累。外头这么些人盯着你我,今日咱俩见面这桩事,传到我男人耳朵里,他能饶了我么?这叫什么?叫旧情难忘藕断絲连。我害怕。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人不清楚,我可知道你的为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只是对我感情太深,一下迈不过这道坎去。作为你心爱的女人,我真心盼望你振作起来。顶天立地,豪气迸发。丢弃儿女私情,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给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看看!也为我田宝宝争口气,为我脸上增光。纵然不是你的妻子,可作为你昔日的好朋友,我相信当初我没爱错了人,我心里头为你骄傲,为你喝采!”

    邢二听了田宝宝的肺腑之言,激起了他埋在心灵深处的勃勃雄心,当下振作起来,把手中酒瓶扔进垃圾筒內。田宝宝给他打来热水,帮他把脸洗干净,把头发也梳理整齐,衣服扣子也悉数扣好。看着精神面貌煥然一新的邢二,田宝宝喜极而泣,她用双手捧住邢二的脸庞,无限深情的鼓励他:“好好干吧,我支持你。”

    邢二望着一往情深的田宝宝,两颗大大的泪珠夺眶而出,他不由自主的把她抱进怀里,跟从前一样,用额头去亲吻她的脸。田宝宝知道这样不妥,想从邢二怀里挣脱出来。她扭动身体,还没全身而退之时,就听门被推开,两人扭头一看,是田宝宝的男人周局长闯进门来。田宝宝惊慌失措,从邢二怀里挣出来,两手无措,楞在当场。

    那周局长气的脸色铁青,上前就给了田宝宝两个耳光。鲜红的血,顿时顺着她的嘴角流淌下来。邢二一看田宝宝挨打。疯一般冲上来跟周局长拼命。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互相采着头发不撒手。邢二腾出手来去怀中摸那两把飞刀,可惜不在身上,是査甜甜怕他出事,早把那两把飞刀藏了起来。也多亏了查甜甜有先见之明,要不的话,今日非出人命不可!这周局长咋来的这么及时呢?却原来是下面那员工是个长舌妇,她窥视这副所长位置多年,不承想让田宝宝坐上这把交椅。她心中怨恨田宝宝。苦于找不着扳倒她的机会,碰巧今日邢二来找田宝宝,两人谈话内容,被她躲在门外听个明白,这贱婆当下嗫手嗫脚回到楼下,立即把她看到的听到的,立刻用电话向周局长作了汇报。周局长一听,这还了得,当下驱车前来,风风火火上楼,把二人逮个正着。

    田宝宝见两个男人谁也不让谁,她叫谁住手谁也不听,帮谁也不好。气的她大喊一声:“你俩别打了,都是为了我,你俩这是往死里逼我呀,还不住手!我死,我死还不行吗?我死给你俩看!”说着一头撞在墙上,那血当时便顺着头皮淌进脖子里。周局长见状,从邢二身上爬起来。立马打电话叫救护车。邢二急忙抱起田宝宝往楼下跑,嘴里还不住的呼喚:“宝宝,你可不能死呵。”他哭叫着,颗颗眼泪滴在田宝宝的脸上。救护车呼啸而至,周局长跳上救护车,从邢二手中接过田宝宝,在担架上轻轻放好,这时邢二也把头探进车里要上车,周局长抬腿一脚把他踹出去,嘴里还骂一句:“去你娘的。”他大声吆喝:“赶快开车!”

    邢二被踹倒在地,爬起身来还要追,孙三慌忙将他拉住劝道:“不能追啊,有亊回去再说。”邢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异常悲愤。用两手拍打着地面哭:“宝宝她是为我撞墙的呀,看来没有钱不行啊。”

    孙三附合道:“是啊,没钱就是孙子,有钱才是大爷。兄弟,走,回牛场从长计议。”两个人回到牛场,只见查甜甜拿着她的东西要走,邢二上前拦住她问她:“师妹,哪里去?”

    查甜甜紧绷嘴唇不说话。邢二拉她回到办公室,语重心长说道:“师妹,你不能走呀,往后我还指望你帮我创业哩,留下吧,从今往后,我振作起来,干一场大事业,俗话说,兄妹同心,齐力断金。我保证不喝酒了,从明天起,木器厂重新开张,去买些鞭炮轰天雷,咱大张旗鼓,把工厂开起来,干个好样的,给那些歹人瞧瞧。”

    邢二木器厂开张很顺利,去年那些师傅们陆续回来上班。轻车熟路,还是去年的干法,只不过记工记件的人,由田宝宝换成了查甜甜而已。

    邢二要去医院看望田宝宝,查甜甜阻止住他,不让他去。邢二邹着眉头说:“田宝宝自残住院,其中我也担责。去医院探望一下,实是人之常情。有何不妥吗?”

    查甜甜有些难为情,她解释道:“我不是成心让你难堪。眼下田宝宝毕竞是周局长的老婆。不管从前你俩关糸多么好,说句到家的话,即便你俩是两口子,现今离了婚,你去看她也不合适。更何况田宝宝住院是因你而起。周局长那儿正窝着一肚子火呢,你去了,两人肯定打架,这就是所谓的一山不容二虎,说的难听点,叫做一个槽头拴不住俩叫驴。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不去为好。但是人情还是要的,正面冲不上去,你可以来个曲线救国。让七婶去陪护她,这样干,于情于理都合适。周局长那边也面子上好看。七婶是牛场的人,她去陪护田宝宝,田宝宝心知肚明,她知道七婶是受你所派。但这层窗户纸,只是大家不捅破罢了。那情都在你身上。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邢二闻听查甜甜说的在理,就依了她的做法。派七婶去医院陪护田宝宝,事情真象查甜甜预计的那样,七婶一到医院,皆大欢喜。先是田宝宝的父母喜不自禁,两人正愁柜台医院两头忙,两头跑不过来呢,七婶是田宝宝的亲姑,来照顾亲侄女天经地义。周局长也能脱开身去单位上班了。

    牛大爹来医院给七婶送东西,顺便带来一个坏消息:牛场的木器厂被贴了封条,关门了。七婶急问理由,田宝宝痛苦的用手捂着胸口说道:“门肯定是工商局封的,是老周指示人干的,理由很明白,沒办理营业执照,这么着,大爹回去给邢二说一声,去工商所办个营业执照,所需材料文件我写一个目录,你给邢二带回去,材料全了之后,到我上斑的那办公室去办理。”

    邢二依照田宝宝纸条上所要的材料,让查甜甜整理好之后,他亲自交到工商所。收材料的那女人正是上次给田宝宝打小报告的那位,她认识邢二,看过村料之后,装模作样审视良久,不敢擅自作主,她抄起电话请示周局长,得到的答复是:收下材料,等待领导审批。邢二追问多长时间能办好营业执照?那胖女人摇揺头:“也许三五天,也许半个月,也许、、、、、、”

    邢二着急的说:“我厂里还有任务急着完成哩,误了工期可不行啊,你操操心,给通融一下行不行?”

    胖女人赶紧摆手:“不行不行。别人可以商量,你这事大,我可不敢插手,回去耐心等着吧。要通融也是你自己想办法。”

    邢二无奈,只好通过七婶给田宝宝递话,求她帮忙蔬通一下。田宝宝左右为难,帮邢二吧,怕自己男人疑上加疑,不帮吧,邢二过不去眼前这道坎,她知道邢二年前给领导们拜了早年,肯定揽下来不少工程,前些日子喝酒装疯,失去不少时间,现在刚走上正轨,正是在赶工期旳关健时刻,若这时在营业执照上久拖不决。邢二跟人家订的那些合同肯定完不成,完不成后果相当严重,不光礼白送不说,闹不好违约要承担责任,罚款也不是个小数目。为了帮邢二一把,田宝宝只好硬着头皮在她男人面前为邢二求情:“老周哇,饶了邢二吧。只要你往后不找他的麻烦,我指定好好和你过日子。何必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实在没必要。”

    周局长冷笑说:“嘿嘿,心焦了吧,我硺磨着也该跳出来了,果然是心在曹营心在汉哪。旧情难忘藕断絲连呀,人在我这儿,可心在那老相好身上啊。”

    周局长说话阴阴怪气,一付酸溜溜的口吻,田宝宝气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胸脯在剧烈起伏,她斥责道:“少阴阳怪气的,什么叫身在曹营心在汉?咱俩新婚之夜,我叫你验看了的,我可是黄花大闰女跟你上的床。作为妻子,我提醒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那邢二刁钻古怪。贼心眼子放光芒,招惹他没有好下场,不信你走着瞧,忠言逆耳,听不听由你,到了后来你可别后晦。”

    周局长也是火爆脾气,军转干部,直来直去,听了田宝宝方才一番话,气的暴跳如雷,当时在病房就发作起来:“你威协我?老子不吃这一套!我在部队干到营长,从没向谁低过头,更没怕过任何人!忚妈的,老子堂堂一个工商局长,难道怕一个小小的邢二不成?老子就给他关门,就不给他批营业执照,就蹩死他,看他能把老子怎么着?”周局长越说越激动,用手拍着胸膛大骂起来:“他奶奶个熊筋,下回再碰上那王八羔子,老子非抽他的筋,扒他的皮不可!弄死这小子,也省下有人心里老惦记着他。”说完,也不看田宝宝反应,冲出病房走了,三天没回来看望田宝宝。当天夜里,田宝宝偷哭了一夜,她后晦不该匁匁结婚,可现在生米煮成熟饭,木己成舟,后晦无益,往后可怎么办呢?

    周局长从医院回到家,气的一夜未眠,生了三天的闷气,也不去医院看田宝宝,也不出去喝酒应酬,只是坐在家里唉声叹气,又过几天,他怕邢二自己偷揭了封条偷着开工,就开车到牛场作检查。和他同去的还有那位长舌妇,两人一进牛场,看见工人们正在干活,个个忙的满头大汗,上回贴的封条被揭了下来,放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他刚要发火,突然见县蓄牧林业局的王局长从邢二办公室走出来,向他招手打招呼:“我的周局长啊,来我这地盘怎不招呼一声,我好出门迎驾呀,有失远迎,望乞恕罪,恕罪。”王局长边说边把周局长让进办公室,又是递烟,又是奉茶。

    周局长问:“老王,方才你说这是你的地盘,我怎么不知道哇?”

    王局长笑着回答:“这牛场确实是我的下属单位,叫蓄牧科,说难听点,养猪养牛的,这不改革开放了么?奔四个现代化,我们也得跟上形势不是?县里批准我局更新办公设施,盖几间象样的办公室,这不为了省钱,把有限的资金用到刀刃上,我们邢科长会当木匠,我这不是人尽其材,让他找几个临时工,弄弄办公室的门窗。还有那些办公家具,我来的时候,看见你那封条了,下边的人不识好歹,自高自大,私自办起了什么木器厂,我说了,办木器厂要有营业执照,咱们本单位自己做些东西自己用,又不对外卖,弄那什么木器厂的牌子有啥用?人家工商局封的对。自力更生,也是和我党历来提倡勤俭节约方针相吻合的嘛,下边的人办事不力,孟浪了,给您添麻烦了。我今早上还说,等忙这几天,我是要亲自到工商局跟周局长认错接受批评的,这样,周局哇,别走了,今中午到东拐子小桃红开的饭店吃土公鸡,我请客,也算是兄弟我对揭你封条的一个交待。等这活干完了,我再把那封条原封不动的贴回原处。我估计下个星期天就能完工。”

    周局长打着哈哈,狠瞪了邢二一眼,走出牛场,打道回府。他坐在办公室里,越想越觉的奇怪,王局长怎么冒出来的?事真的就那么凑巧?下星期天我再去检查,哼,邢二呀邢二,你可不能把王局长拴在你腰上,等蓄牧局这活一干完,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你总不能老拿王局长当作挡箭牌吧,看你小子能撑多久!

    田宝宝正躺在病床上想心亊,听见脚步响,转脸看过去,是她男人周局长搭拉着恼袋走进来,田宝宝问他:“我入编的亊没办成是吧?连副所长也吹了对不对?”

    周局长坐在方橙上点点头没吱声。田宝宝长出一口气道:“那组织部副部长是咱们县重点中学校长徐光达的小舅子,这徐校长是邢二的把兄弟,前些年救过他的命,这事肯定是邢二做了手脚。我早就说过你不听,应验了吧?再往下,说不定你这个局长也得挪挪窝。”

    周局长恨恨的说:“好啊,我正愁找不着对手呢。前些天我去牛场检查,是县蓄牧局的王局长挡驾,我这回再去。我倒要看看他邢二能再请出哪尊神来阻挡我执法?”

    “你不能去啊。任凭他怎么折腾吧。”

    “不行,我该执法就执法。看谁能挡的住我?”周局长气冲冲来到牛场,工人们还和先前一样在工作,絲毫没有停工的迹象。他怒不可遏,冲进办公室想找邢二算账,进的屋里,往椅子上一看,他楞住了,办公桌后边稳稳的坐着一个人,此人是谁?此人不是外人,正是县府办公室的郑主任,他摆手示意周局长坐在他对面。周局长只好老老实实坐下。郑主任给他递过来一杯茶,问他:“说吧,气势汹汹来这儿,是不是为封条的事呀?明说吧,那封条王局长要贴,是我给挡住了。”他看一眼周局长,不管他爱听不爱听,只管说下去:“县里上下都在搞改革开放,招商引资。为了给外商一个良好的外观印象,县委办公大楼已经开工建设。木工制作这一块,县长指示: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了县木器厂。你也知道,县木器厂现在是王有华掌权。他说活太多,干不了,想外包一小部分。提出来让县蓄牧局下属的牛场承包。让我来把把关。考察一下他们的工作能力。方才我大致看了一下他们干的活,基本上符合要求,就和王有华商量着,把外包这事定了下来。老周哇,党的政策要执行,县委领导的话也要听,要开放要搞活。他们临时归在县木器厂的经营范围,也能说的过去。一切向前看。改革开放,实现四化是大目标,把咱们县建成经济强县是我们的奋斗目标。全县各部门要动员起来,积极支持县府的工作,你说是不是?”

    “是,是。可邢二他们这个厂没有营业执照,不具备生产木器的资格。”

    “那就看作是县木器厂招的临时工。具体问题由王有华解决。可有一条,县委办公大楼是当前工作的重中之重。无论什么原因,工程不能停。有问题你可以去县长那儿反映。另外,老周,我给你吹个风,咱们县不是要抽调得力干部到邻县去作对口支援吗?县里想让你去带队,你考虑一下,随后组织部会有人找你正式谈话,去不去由你自己作主。请你好生考虑一下。”

    周局长放下茶碗,站起身默默的走出牛场。一言不发,回到医院,把事情经过跟田宝宝细说一遍,田宝宝听罢,沉默片刻,头一扬说道:“这是警告,这是让你这局长挪窝的信号呀,依我看,你再去找邢二的麻烦,组织部的人立马找你谈话,你若不再找邢二麻烦,组织部的人就不找你谈话。要知道,你手下那几个副局长可都等着扶正呢。依我看,趁早把营业执照给邢二批了。他本身也具备条件,若是硬顶对你不利。对口支援咱去不了,理由很简单,我的伤还没好呢。”

    周局长去牛场的当天晚上,徐光达校长家里热闹非凡。郑主任夫妇刚进门,邢二和查甜甜便起身相迎。徐夫人笑着把邢二和查甜甜按坐在沙发上:“都别动,没外人,我娘家兄弟和我弟媳,从前邢二兄弟见过几次面的,都自觉坐好,我开始上菜啦。”

    郑主仼的媳妇说:“大姐,我帮你吧。”

    徐夫人说:“哟,看我老湖涂了,有件事差点忘了。前几天我去商店买了一条金项链,回家来戴给你姐夫看,他说我显老,打扮是年轻人的事。俗话说,嫁夫从夫嘛。他不乐意我戴,我就不戴啦。弟妹,送给你吧。这儿还有发票,拿着。戴上让姐看看美不美?”徐夫人亲自给她兄弟媳妇把项鏈戴好,还别说,美人配上金项链,还真是锦上添花。本来就美的郑夫人,更是抚媚动人。

    郑主任伸手握住邢二的手说:“兄弟,你的心情我领了,啥话也不说,来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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