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是个不会说谎的好孩子,换言之,她也不懂得谦虚为何物。
有人夸她,她就认认真真地接收了。
还要跟着夸自己几句:“嗯哒,我以前也没见过比我更厉害的小姑娘哒。”
老田跟三郎的好兄弟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人只好干巴巴地又跟着夸了她几句。
苏夏这次过来是看杀猪跟杀大黑熊的,也不想一直被夸,影响她凑热闹。
她板着脸:“行了,不用再夸了,你们也不要挡在我前面,我这么矮,你们还在前面挡着,我就只能看到你们的背影了。”
想过来跟她说话的士兵马上站到她后面去。
杀猪杀大黑熊这些都太血腥了,它们在临死之前还会哀嚎好一会。
以前在村子里有这样的场面时,苏家人都不让她看的。
她现在看了两眼,赶紧捂住耳朵,退了出来。
嘴上在嘀嘀咕咕:“不能看了,不能看了,它们太惨了,要是再看下去的话,我以后肯定就会不忍心吃它们了。
可是我不吃它们的话,那我不就都不能吃肉了,那难不成我就得一直吃菜了?”
她果然地摇摇头:“不行,不行,我还是个孩子,要是我不吃肉,以后都长不高,长大了之后是会被嘲笑的。”
只要她现在不去看,等到吃肉的时候,她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三郎在边上有些懊恼,都怪他不好,他就不该带着妹妹过来看的,要是妹妹以后都不敢吃肉,长得不好,那阿爷知道,得狠狠地打他一顿。
说不定还会将他逐出家门。
他在家里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地位,就变得更加不堪。
苏夏往他们的帐篷走去,迎面看到又恢复正常,正准备去看杀猪的老头。
老头将她拦下来。
难得正经地问她:“我都跟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你什么时候去救我孙子?”
苏夏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说道:“快了,等我去救他的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
她回到营帐里,坐在桌子前面,给家里写信。
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给家里写信了,要是再不送信回去,她担心阿爷会去报官。
然后带着官差四处寻找她的消息。
她还是没跟他们说她已经到军营,她只是跟他们说,她已经找到三哥。
还告诉他们三哥比之前看起来壮了,身体都变得结实了。
她写信用的是自己做的炭笔,写完之后也不需要等墨水变干。
她刚写完,将信放到信封里。
正打算问问三郎写完了没有,要是三郎也写完了,就把他的信也一块让墨风送去镖局,让镖局的人帮忙送到村子里去。
话还没出口,三郎的好兄弟过来了。
“苏姑娘,苏姑娘,快快快,有人快死了,将军让你过去一趟。”
“嗯?”苏夏掐了掐手指,猛的站起来。
“三哥,你待会自己去找墨风哥哥吧,我跟他出去一趟。”
三郎点点头,“那我等会过去找你。”
有妹妹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丝毫都不担心。
此时,他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好好将信写完。
他都好久没有给家里写信了,要是再不写,他以后回家可能会被阿爷跟娘亲一块混合双打的。
苏夏跟着三郎的兄弟出去,看到他一脸着急,安慰了两句:
“放心,他死不了的,就算我不在军营里,他顶多也是半死不活,以后都说不了话,还有手也断了,眼睛也瞎了,写不了字了而已。”
三郎的兄弟:“……”
我还以为他只是伤得比较重,可你竟然告诉我他会变得又哑,又瞎,手还残废了。
我更加担心了。
受伤的人是跟他一块从村子里出来的老乡。
他着急地问苏夏:“那你过去之后,能将他完全治安吗?”
苏夏点点头;“虽然你的要求挺贪心的,还想将伤得这么重的人完全治好,不过我是真的可以将他治好哒。”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一个离董瀚阳的营帐不远的营帐里。
这个营帐里的摆设比较简单。
除了有几张用木板搭起来充当的床以外,几乎就没有别的东西。
可这里聚集了不少的人。
就连董瀚阳也在这里。
董瀚阳看到苏夏的时候,瑟缩了一下。
苏夏看到他则是跟没看到一样,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目光落在其中一张床板上。
上面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她从容地开口:“去烧些热水过来,等下帮他擦一下身上的血,还有,准备一盏油灯。”
董瀚阳马上吩咐人去做。
苏夏已经来到那个士兵面前了。
士兵身上缠了好多布,上面还能看到血一直在渗出来。
可知,他的血都还没止住。
苏夏从腰间的布包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将小瓷瓶里的药丸倒出来,随后动作粗鲁地直接掰开士兵的嘴巴将药塞了进去。
严肃地说道:“吞下去。”
士兵还有意识,听到这样一道稚气十足的声音,愣了一下,没有吞。
苏夏皱着眉头:“你再不吞,我就将你的肚子剖开,直接塞你肚子里去。”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好好听她的话。
她最讨厌这样的病人。
士兵被吓到了,这会赶紧将药吞进去了。
很神奇的是,他刚把药吞进去,就感觉到身体内有一股舒畅的感觉蔓延开来。
他好像没有这么晕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身上的血此时也止住了。
苏夏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来几个人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也就幸好三郎现在不在这里,不然要是他知道有男人要在苏夏面前被脱光衣服,他准会急死。
士兵们看向董瀚阳,董瀚阳点点头。
他们马上上去将床上的士兵剥光了。
没有衣服的遮挡,士兵身上的伤更是触目惊心。
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尤其是两个手臂处,手臂的根部用染血的布包着,这布料上面全是血,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
没一会,出去拿热水的人也回来。
“把他擦干净,还有把他身上缠着的布料都拿下来。”
苏夏一边说,一边又从布包里掏出来银针。
和好几把小刀以及针线,只是线看起来跟他们平时看到的线不太一样。
周围看到那几把小刀的士兵疑惑起来,他都吞了药了,难不成还要将他的肚子剖开?
这确定是在救人,而不是在趁机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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