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屏住呼吸,借着这难得的一点清醒劲儿,全力调动起几乎被秘药麻痹住的大脑,竭力的思考着这两个女人到底会对自己如何出手,而自己又该如何破解这个几乎无解的危局?
只是即便如此,她周身汗毛还是不可抑制的根根倒竖了起来。
虽然这屋子里只有两个陌生的女人,但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的她,仍只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肉。
温小筠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她恨死了这种感觉。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鄞诺,也在外面陷进别人的算计之中。
就在鄞诺终于发现舞女脚下机关踩点的玄机时,一朵莲花蓦地从天而降,在鄞诺鼻尖前瞬间绽放。
鄞诺本能后仰身子,那朵锦缎的布莲花竟然啪的一声炸成一团粉末!
鄞诺立时闭上眼睛,屏住鼻息。
虽然一切发生的很快,他还是瞥见了其中关键。
就在莲花落在他面前时,正舞到他下风向的舞姬忽然从袖中甩出一道寒光。
那道寒光细极了,像是银针什么的暗器,直中莲花花蕊处的机关,叫莲花瞬间炸裂开来。
与此同时,屋中发出了一片开怀的笑声,像是对鄞诺这般狼狈的模样早已见怪不怪。
“鄞兄弟,别怕,这是乔家小娘子的独门绝技,‘莲香隔浦渡,荷叶满江鲜’。散开的都是上好的香料,不妨碍的。”黄清石笑着解释。
鄞诺用袖子遮着面,尝试的睁开眼睛,除了鼻尖残余些许古怪的香气,场面果然已经恢复正常。
乔姓舞姬正直面着他下腰舞动,对上鄞诺探究的目光后,眉眼微弯,红唇微勾,嫣然一笑,随即双臂伸展,扭动身体,对着他做了十分性感的动作。随即又倏然收了所有的动作,直身站定,朝着鄞诺万福屈膝,款款施了一礼。
鄞诺眉头瞬间拧成一团,这样的场面,他看着实在是不舒服。
舞女恍然抬头,直视着鄞诺撒娇般嗔怪着笑着说道:“公子,这里是妾身的地方,还从来没有人歌舞听了一半就要走的呢。
更何况公子的友人被咱家的姑娘冒犯,若是这样就叫两位顾客匆匆忙忙的走了,传出消息去,又叫妾身在这滕县如何立足?
今夜无论如何,都请官人看完这支舞,叫咱们家的姑娘好好跟里面的爷赔了不是。到时候再由妾身亲自带人去给公子安排好客栈住处,以表歉意。”
说完,舞女又屈膝致了一礼,再起身已然接上了之前的舞步,随着音乐再次舞动起来。
鄞诺只觉得四肢沉重,反应迟缓,整个人僵坐在位置上,根本动弹不了。看来这些悬空的莲花就是一个个的机关。
鄞诺脊背瞬时出了一层冷汗,他感觉不仅自己的动作变得迟缓,就连他的意识都开始飘忽起来。
他知道,事情一定不是歌姬说的这般简单,甚至隔壁房间里的温小筠也很可能被人挟持住了。
细密的汗珠从鄞诺额头上渗出,汇集成一粒,从他直挺的鼻梁滑下。
他在暗暗发动内力,想要冲破无形的限制,恢复自由。
舞女目光越发妩媚,水袖翻飞得越发飘摇。
随着她手上的动作,空中悬着的莲花一朵又一朵的被击碎。
屋室内,丝竹悠扬,女妓在当中舞步蹁跹,水袖翻飞,媚眼流转。
坐席上那几个人像是全然没有注意到鄞诺的僵硬,轮番的举杯祝酒,相谈甚欢。
坐在鄞诺对面的黄清石一面举杯,一面对鄞诺笑着说,“鄞兄弟啊,人家小娘子说的可没错,只要是小娘子的舞,就没人能舍得半途离席的。你看见这些个莲花没有,今儿个是悬空绽放的,以前可都是从地面上忽然冒出来的。正所谓步步生莲,惊为天人。
后面那些个莲花,一朵朵的还会谢呢,整场全都散成稀碎的花瓣,这一支舞才算完了。也可以换句玩笑的话讲,今个儿这些花儿不败完了,鄞兄弟你可出不去这门儿呐。”
听到这话,坐在主位上的杨之拓放下了酒杯,朝着黄清石笑着摆摆手,“哎~黄兄莫要说这些有的没的,欺负新到滕县的鄞兄,在乔姐儿这里,要不要走,要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都是自由的。哪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正夹了一筷子鱼肉的李罗华听到杨之拓说话,忙一口吞下嫩白软弹的紧实鱼肉,连嚼也不嚼的囫囵咽下,挥袖一抹嘴,也笑着附和着,“公子说的对,咱们这里啥时候为难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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