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快回到兖州府监狱。
白鹜率先下马,又小心的搀扶着温小筠从马背上下来,“筠卿,针对宁府管家和元娘,咱们又该从何处下手审问呢?”
温小筠这一路上想的脑壳都要炸了。
忽然一听白鹜这话,立时就有了灵感。
“不审问,就聊聊天”
白鹜眉梢微挑,“聊天?”
温小筠翻身下马,拽着缰绳抬步跨上州府衙门的台阶,“对,就只是聊聊天。一来咱们要问的他们自己都未必意识得到。直接审问,无异于把答案告诉了他们。宁府管家可能还好一点,元娘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人脉也广布江湖,保不齐有些咱们猜都猜不到的关系内情会叫她选择隐瞒或是顾左右而言他。
再说了,我之前的想法也只是一个初步的猜测,不好将咱们的意图透漏出去。虽然元娘和宁管家已经收押入监,但是兖州府的监狱也不是铁桶,难保消息不会被人故意传出去,所以咱们暂时先试探试探。”
白鹜弯眸一笑,跟着走进府衙院,伸手接过温小筠手中缰绳,温柔的说,“筠卿果然是屡出奇招,虽然听着简单,但其中思虑却是非常周道的。”
温小筠忽然被面前这位绝世大帅哥直白的夸赞,老脸不觉一红,抬手抓了抓自己头发,嘿嘿笑道,“这些都没什么啦,白兄你要是老这么夸我,我可就要骄傲的翘尾巴啦。”
白鹜一看温小筠的动作,赶紧松开缰绳转身伸手拉住温小筠的袖口,目光里满是关切,“小心,筠卿手上有划伤,万不可再乱抓了。”
白鹜这一提醒,温小筠这才反应过来。
她放下手抬眼一看,之前挖废墟把自己仅剩的那支好手也弄得伤痕累累。
白鹜不说,她都忘了手上皮肤正火辣辣的疼着呢。
正要先找地方去清理伤口,一股清凉的水流便淋在她的手上。
冰冰凉凉的感觉里还夹杂丝丝刺痛感,叫温小筠不觉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听到温小筠的动静,白鹜赶紧又将动作放轻了些。
“这水壶里是新的,里面的水我还没喝过,先帮筠卿简单冲洗下伤口吧。”白鹜头也不抬的说着,用水帮温小筠冲洗干净之后,又特别的冲洗了下自己的手。
收起水壶后,这才从袖中取出一块素锦手帕。
温小筠配合的往前伸了伸手,只以为白鹜要给自己擦手。
不想白鹜却是直接自用,自己仔细擦了手。
孤孤单单悬着一支手的温小筠:···
她嘴角尴尬的抽了抽。
好吧,这里的男子都和鄞诺一个样子,都是凭实力单身的钢铁直男。
谁知白鹜给自己擦完之后收好锦帕,又从另一个袖子里取出另外一方素锦手帕,托起温小筠正要讷讷收回的手,动作轻柔的擦拭起来。
“自上次筠卿的手烫伤了,我就叫秦奇找来了些特制的药水。原本是防备着筠卿伤口化脓用的,现在清理这些新的伤口也正好用上。”说着他又取出一个小白瓷瓶,打开瓶盖,小心的将药水淋在伤口上。
温小筠不好意思的就往会缩,“已经很麻烦白兄啦,这手不比那支严重,我一个大男人家家的,没有那么娇气啦。”
白鹜却一把捏住温小筠的手腕,不让她挣脱。
他略一抬眸,眸光如水,漾着潋滟温柔颜色,“又说自己是大男人,又用女子小孩儿的语气,真是叫人没办法。”
温小筠的脸腾地一下就成了个红苹果。
她竟然忘记了,一般人都会说女孩子家家的,而不会用大男人家家的这种说辞。
好在衙门里的差役看到白鹜的骏马已然悠哉游哉的逛到院角古树前去啃树皮了,忙地发出一声厉呵。
“你这畜生,那可是知府大人的风水吉祥树,它上面的叶子你也敢啃?!”
这声厉呵立时叫温小筠闪电般的抽回了手,朝着白鹜尴尬一笑,“白兄,时间紧迫,咱们还是赶紧去跟人家聊天吧。”
说完她头也不敢回的就朝着监牢方向快步跑去。
完全不敢看后面的白鹜。
直到走到监牢前,跟狱卒打了招呼,温小筠才站定在监狱门前,略略等了下白鹜。
白鹜正好跟上,朝着她微笑着点头示意。
温小筠这才平复了些心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们并没有直接去监房里面询问,而是叫狱卒把宁管家先行带进审讯室,才终于开始了闲聊式的审问计划。
“敢问官,官爷,”宁管家双膝跪地,头也不敢抬的小声说道,“特意唤小的来,可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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