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樊看着扁诞,赞赏的点点头。

    扁诞却道:“你可知叶宫宫和王仁儿为何缠斗不休?”

    祁樊笑道:“叶宫宫和王仁儿的恩怨,这点不仅我知道,在青州的上流人里也并非是什么秘密。十几年前王仁儿的儿子踏青游玩,被当时公干的叶宫宫遇到,叶宫宫那时候只是阉路使,负责给贵族们寻觅阉丁,他见王仁儿之子长的眉清目秀,那时又荒僻无人,便命人将其掳走送入了宫中,他哪里注意到,这一幕正好被猎户看到了,只是因为不敢声张,所以当时就藏在附近的草丛中。”

    程松心道:“照你这么说,那叶宫宫应该是一个阉人咯,却又为何对我妹妹表现的垂涎三尺?是了,喜欢我妹是假,想绑上程锦门是真。”

    祁樊接着道:“王仁儿那时候只是一个江湖武人,功法稀松平常,因为条件受限所以很难有所提高了,查知自己的儿子被人掳走阉割,这不是绝人传承断了香火吗?此行径不比屠人满门要轻多少,而且王仁儿家境贫寒,妻子生下孩子后就撒手人寰,儿子是他唯一的念想,是他唯一的希望,希望没了,王仁儿查出叶宫宫的族亲,一怒之下就杀了叶宫宫家族一个低朝天,自此他们的仇恨便埋下了。”

    程松:“这些上流人士真是奇怪,总将那些有仇恨的下人放在一起,好像很喜欢看他们斗的死去活来。”

    扁诞笑道:“这种规则与现象,既是权衡,也是养蛊。”

    程松那里明白这些?转头问祁樊:“统一匪脉我们该当如何做?”

    祁樊淡淡的说道一个字:“等!”

    扁诞:“等?”

    祁樊不答反问:“杨凡是不是在你们寨中?”

    程松眼中惊疑不定,扁诞悄然的捂紧椅子扶手。

    祁樊道:“我在匪脉潜伏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你们不用担心,说起来我还算是杨凡的救命恩人呢。”

    程松:“这从何说起。”

    祁樊如实将杨凡那天的事从头到尾讲了出来,从引虎入寨,换位射击,到杀了一个又一个高手,再到后来是如何被两大高手追击,又如何逃脱。

    程松和扁诞这才如梦初醒,知道了杨凡其实只杀了两个一流高手,另一个是笑面虎下的黑手,知道了若不是祁樊丢出石子,杨凡就凶多吉少了。

    祁樊笑道:“我们得等叶宫宫和王仁儿出关,借着他们原有的仇恨和现下制造的矛盾引导他们展开斗争;我们也要等杨凡伤势痊愈,只有他苏醒,再加上程当家和我,有三个一流中期高手情况下,我们才能妥当的做这个渔翁。”

    扁诞点头:“此话有理。”

    祁樊:“不知能否带我去看看杨凡。”

    扁诞点点头。

    程松:“请了!”

    程青房内,捏针穿线,早不知扎了自己几针。

    少女心巧,纤纤玉手灵动优雅,却也不是生来就做的好针线女工的。

    程青自小耐不住性子,活泛冲动,换了以前莫说是学了,便是针线也是不愿拿捏的。可遇到杨凡后,听了扁诞的调侃,那小女子之态越发的泛滥了。原本安静不下的性格,现在安安静静坐在杨凡床前,不觉枯燥,反而觉得甜蜜。

    程青挠挠头,一时想不起杨凡内裤边角的针线走法。

    她回头看了看有没有人,便微红着脸轻手轻脚拉开杨凡身上的被子。

    杨凡依旧潜水时的模样,内裤超人,软甲防御,不过那孔状的软猬甲未遮他肌肉,若有若无的穿着反而平添一份性感。

    程青笑了起来,嘴角有颗珍珠闪闪发光。

    程青目不转睛的往下看,不得不承认杨凡的早慧,小小年纪就会裁布缝衣,关键是会发明新款式。

    程青翘着兰花指,提起裤子。那线头先平行再交错,就是不知怎么走出这线路,真的是……好美,原来秀色可餐不仅仅说的是女人,我这是想什么呢?

    一声咳嗽打破了宁静。

    程青猛然回头,却看到自己的哥哥程松面色尴尬的看着自己,扁诞摸了摸额头转身背对,另一个陌生少年满脸通红的看着床上的杨凡,先是惊慌的两手捂眼,接着缓缓打开手指缝,最后索性打开自己的手,大模大样,光明正大的看着杨凡。

    程青本就小嘴微张,经此一吓,更是目瞪口呆。

    程青澄清道:“我说我这是为了学习针线你们信吗?”只是这口一开,那嘴里因为出神发呆逗留许久的金津玉液好似找到了突破口,顺角而出,顺势而流。

    程松一拍额头,深感无颜。

    程青擦了擦口水,脸变得更加的红了,娇羞的跺跺脚,捂着脸就夺门逃走。

    现在她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自己埋了自己一了百了。

    祁樊走到杨凡床边,摸摸额头,摸摸淤青处,摸摸大腿,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扁诞转过头,说道:“他这是进入龟息,既是自我疗伤,更是进入了一个武学状态。”

    祁樊问道:“你们这是哪里找到他的?”

    扁诞难为情的看了看程松,程松点点头,扁诞笑道:“小姐晚上泡温泉洗澡,从水底摸上来的。”

    祁樊苦笑着低声道:“又多了一个。”

    扁诞:“什么?”

    祁樊:“没什么。你说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扁诞笑道:“我也不知道我这个师弟什么时候醒过来。”

    祁樊诧异抬头,问道:“啥?他是你师弟?”

    扁诞少不得又是一阵解释……

    祁樊点点头,说了句:“真是缘分啊。”

    扁诞笑问:“是缘分啊,既然都遇到了师弟,我想我也是时候回去拜见一下师傅了,只是不知我入山为匪,他老人家会不会拿扫帚将我打出来。”

    祁樊欲言又止的干笑了一声。

    程松拍了拍扁诞肩膀:“我们都有自己的苦衷,只要我们心存忠义,何患身份,何患人言?”

    扁诞点头应是,转头对祁樊问道:“祁兄没什么事吧?我看你的脸一直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祁樊笑了笑,“没有没有,就是房间沉闷,有些热。”

    程松:“那我们还是出去吧,人也见了,我们在这对于我妹夫的伤势也全无帮助。”

    祁樊:“啊?哦!那…走吧。”

    说着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尾随而出。

    程青拿着针线强逼自己专注,心无旁骛的“穿针引线”,程松、扁诞、祁樊三人路过,惊的她马上转过身去,省的羞恼。

    程松突然走了回来,附耳对程青说道:“青天白日的,莫要如此饥渴。反正也逃不了,不急于一时。”

    程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的。

    程松去而复回,“下次房门上闩,莫得尴尬,还有记得带上耳朵,不要敲门声都听不到。”

    程青的脸一时间红出了“口红百艳”——玫瑰红、少女红、青涩红、贵妇红……

    十天过去了,杨凡依旧沉睡不醒。

    程锦门除了后山禁区,又多了一处禁区——那便是小姐的厢房。

    除了程松扁诞和新来的祁樊,不让别人踏足一步。

    有人猜测这可能是因为小姐有了身孕,也有可能是大当家想把自己的妹妹许配给新来的少年高手祁樊。

    这两种猜测都是有根有据的,若不是有了喜,小姐又如何这般安静?甚至还做起了女工?若不是想招赘祁樊,他又如何天天能入得了闺房和小姐有说有笑?大当家和扁诞又怎会对他如此的宽待?

    当然更有聪明的人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

    有人认为,小姐有喜是真,可那叫杨凡的已然遭害,好不容易有一个少年英雄祁樊的出现,正好给了小姐一丝安慰……所以大当家才乐见其成,所以小姐才半推半就——故事跌宕,情节严整,逻辑清晰,想的完美。

    程青:“这几针怎么走?”

    祁樊接过针线,“我示范给你看。”

    只见祁樊接过针线后,针飞线穿好不灵活,程青认真学习,仔细揣摩。由衷赞道:“祁大哥真是心灵手巧,那位姑娘若是嫁给你,肯定忒有福气。”

    祁樊看了看床上的杨凡,笑而不语。

    程青问道:“你们军队的男儿都会针线吗?”

    祁樊点点头说道:“基本上都会,就看做的好不好了。军队里又没婆姨,若不自己动手,难不成光的腚子打战?那就有趣了。两军对峙的时候,骁将就会是这样动员,看见对面的敌将没?那腚上破两个洞的,杀了他,官升一级,赏新裤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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