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见贺景云神色复杂,不由笑道:“那顾天成所图甚大,只要公子和他有情分在,日后总能得些他的助力。”
贺景云摆了下手,笑着说道:“就算不为助力,只冲顾天成的那份通透爽快,和他打交道也舒服的紧。”
说完,他又有些担心:“师爷说顾天成所图甚大,诚运如今已经掌管了好几个码头。他不会也像崔三望那样,收拢各城镇的市井之徒,闹到衙门也束手无策吧?”
他一边说话,一边还心虚的瞄了眼自家父亲。
贺之进并不在意儿子的话,就事论事的说道:“放心吧,顾天成明白的很,不会走崔三望的老路。
“只看他不肯和顾林相认,也不去京城,就说明他很懂大事的权衡。”
接着,他吩咐师爷:“这段时间,让衙役多在码头用些心,对康豪也热络些,帮顾天成把码头稳固下来。”
对码头存着心思的人如果知道贺之进有这样的安排,怕是哭的心都有了。
当日和胡山等人对峙的那十几个大汉,当然也是有门路的。得到内部消息之后,也想趁乱接管码头。
哪知诚运比他们快了不止一步,还更早说动了码头的二当家和几个头目。
更何况还有衙役帮衬,让诚运稳住了码头的局势。
面对这种对手已经很悲催了,结果还有知府指派衙役在扶持诚运一段时间。
这还怎么争?
人们各种猜测,演绎诚运如何兵不血刃拿下码头。
还有人议论,那个天生就像大哥的康豪,又是如何和码头兄弟融洽相处,如何让码头众喽啰也把他当生死兄弟。
而和康豪一起来津州的乔先生,已经通过四海牙行找到了商队,准备启程回乡了。
康豪接管码头的第二天清晨,好大一行人出了北城门,和即将远行的商队会合。
离开津州的乔先生极有排面,和他在津州码头下船时大不相同。
商队众人眼看着一行车马,拱卫着一辆马车从城门出来。
走到商队近前,一行人停下,只见乔先生和小厮下了马车,姜成华和陈子更分别站在乔先生的两侧,和送行的康豪、袁冬初等人道别。
此时的乔先生容光焕发。
他何曾想过,自己一个教书先生,竟然能让礼部尚书和参知政事的公子亲自送他回家。
谷酴</span> 有这两位公子陪同回乡,不但他有面子,就是乔氏族人于会与有荣焉。
还有泽义县的官宦和乡绅之家,更会因两位贵公子和他的关系,对乔氏一族另眼相看。
至于袁冬初和星辉,则是作为诚运一方感谢乔先生的通融,前来送行。
乔先生对于这样的安排满意之极,康豪更是没了后顾之忧。
送走乔先生之后,他开始安心在津州码头当他的临时老大,静等徐志过来接手。
日子安安静静的过了几天,衙门传出消息,崔三望和陈劲松已经过了几次堂。
崔三望倒是嘴紧,骨头也硬,抵死不开口。
但架不住跟随他的小弟不配合,竹筒倒豆子一样,问什么说什么,知道什么说什么,全招了。
根据那个小弟的招供,不但顾天成遇袭是崔三望的安排,还牵出前几年的两桩命案。
至于勾结津州地痞流氓滋扰街市民生,几乎都不用小弟的口供,随便街上拉几个人,就能不重样的说上几个时辰。
据内部人士的消息,崔三望的罪行已经审理清楚,只差最后的断案判决。
这个消息一出,各种人等再看码头帮众。发现这些人一个个的,全然不像之前那样嚣张跋扈,非常消停了。
其实,码头方面的人根本不用听什么内部消息。审理崔三望的案子时,凡是牵连到的人,衙门都有传唤。
那些手上沾了血的,根本就没回来,直接就留那儿和崔三望作伴儿了。
其余众多都是协从,虽然衙门让他们回来了,但这些人的心都是提着的,谁也不知道这个案子的打击面有多大。
若说欺行霸市、收黑钱,这些事儿无论拎出来哪个,或多或少都做过。
还有就是胡山,也被衙门传唤,也上过大堂接受问人询,还亲眼见了崔三望和陈劲松。
崔三旺看起来真挺惨的,应该是动过刑。
陈劲松虽然看起来好点,但也是身陷囹圄,一身囚衣。而陈劲松看胡山的目光中,是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胡山也是心虚的一匹,他好就好在没跑路,也听了袁冬初的劝,帮诚运拿下码头,稳住了码头局面。
若非如此,估计他也是和陈劲松一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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