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不知道城少为什么这么问,却依旧点头说道:“嗯,邮哥对我有救命之恩。”
所以,他不可能背叛邮哥。
李权心跳如鼓,心虚的看了一眼黄毛,没说话。
城萧勾起唇角,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眉头微挑,“那你问问旁边的李医生,到底是不是张邮给你付的医药费。”
这……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毛看向李权,
李权心虚的躲闪,尴尬一笑,弱弱的瞥了一眼城萧,
这个人看起来是拿事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黄毛。
城萧眸光微闪,肃冷的面容带着凌厉,“李医生可以不说,但是你之前做过任何违背道德的事将会在新闻头条上播几天。”
李权咬咬牙,立即站起来看下黄毛,
他九十度鞠躬,一句话说清楚之前的事情。
“你父母一直没有付医药费,医、医院单方面给你父母把药停了,所以你父母才去世了。”
他的父母是被一辆毒驾的卡车司机装进医院的,送到医院的时候直接进行抢救,
后来直接进了icu,一天三万块一直吊着命。
张邮刚好在医院检查,看见他在医院门口哭,了解情况后,专门找了医生。
李权、权不是说他父母是因为后来病情急转直下没抢救过来去世的?
怎么就因为……没付清医药费死了。
那邮哥干嘛骗他?
他脸上出现不可置信的表情,恍恍惚惚的拿过包间的碗狠狠摔在地上,睚眦欲裂,蹭一下站起来,怒声吼道:“你……你特么到底在说什么!我爸妈不是因为病情恶化?”
李权害怕混混,看他这个模样就知道他是生气了,往旁边躲了躲,“是……张邮不让我告诉你的,他说反正没人付你爸妈的医药费,迟早得死,还不如欺骗你,这样你心里也没那么难受。”
黄毛颓然的瘫倒在椅子上,眼里的光芒暗了许多,流露出绝望,手指插进头发里,“他……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突然想起来了张邮养的那只猫,找了人打断了它三条腿,把张邮当做它的救世主,就剩下一条完好的腿,看见张邮回来的时候,
还要爬过去舔他的手背。
他黄克就像是那只猫儿一样。
被暗地里扼杀了所有的希望,却把他当做救世主。
他忍着眼泪不掉下来,眼睛通红,声音微颤,“我爸妈……如果缴清医药费的话,能治好吗?”
李权嗯一声,“有很大的可能可以治好,只是你欠医院的医药费太多了,医院也不得不停,其实你借贷的话,两天内也能稳定病情,”
黄毛猛然转头盯着他,“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那时候把该想的办法都想了,他那群混混朋友身上本来就没多少钱,给他集资。
李权摸摸头,声音弱弱的,“可是张邮、邮说你也不想治了,你都放弃了,所以才让我一起帮忙圆谎的。”
城萧看他们聊得差不多了,从莫北手里抽出来一张资料放在桌子上,转给黄毛,“这个毒驾的司机生前好像也见过张邮,不过我调查的内容不是很详细,不知道和你父母的去世有没有关系。”
他只需要所有的疑点都抛给黄克,他自己会私下去调查清楚。
瓦解敌人内部,是最快速的方法。
黄毛几乎是下意识的从桌子上把材料拿过来,死死地盯着那几个字眼看,
他全程都没说话。
直到最后,一滴眼泪“吧嗒”出了眼眶滴在那张资料上,打湿了一个圆圈,
他一直以为他是不一样的,邮哥对待一切人和事物都是漠然的,带着极致变态的想法,他喜欢把希望和绝望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没想到,对他,也是这样的。
他克制着情绪,把那张纸折起来放在兜里,“我知道了,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他们能通过小混混把他找出来,不过就是害怕张邮发现。
莫北走上前来,递给他一张名片,“上面有联系方式,有需要的话会找你帮忙,希望你不要拒绝,作为交换条件,”
他看向城萧。
城萧接过话茬,嗯一声,“作为交换条件,我帮你查清楚你父母和货车司机的关系。”
黄毛抬眸,看着城萧。
这个传闻中的城少,他不知道这人有多大的能量,不过他很确信的是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他开口,“好,我们合作。”
黄毛回了gl酒吧,张邮正坐在吧台前,看着手机上的图片。
女孩笑容浅浅,他眼里带着一丝痴迷,
看到黄毛进来了,他勾唇笑道,“你说,这小家伙怎么这么可爱,他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我的私有物。”
黄毛没应声,张邮继续叹一声气,“她身边的哥哥和骑士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多到他想通通赶走。
他摁灭手机,看着他,“你说,她为什么眼里不能看见我?”
黄毛现在不知道用怎么样的心情对待他,扯了一个牵强的笑容,没有回答他的话,坐在他旁边,
张邮微诧,“你今天情绪不对?”
黄毛要了一杯酒,他一口喝完,这才继续说道:“嗯,今天遇见了几年前的那个医生。”
张邮敛了眼里的笑意,语气淡淡,“伤心事就别提了,可能一切都是命吧。”
他在刻意的提醒黄毛,这件事情他尽力了,但是没有挽回他父母的命。
黄毛眼底压制寒意,这才轻声说道,“嗯,多亏邮哥了不然我爸妈还坚持不到那时候。”
张邮、真是步步设陷。
真是冷到骨子里了。
这个时候还不忘跟他提前程往事,来用之前的那捏造的事实继续捆绑他。
张邮嗯一声,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行了,逝者已矣,生者还需继续前行,不用想太多,你爸妈看着你以后生活得好,他们会很高兴。”
黄毛竭力压制住眼里的愤怒,他岔开话题,“怎么没看到林薇?她今天不在?”
林薇,
他听到这个名字,几不可闻的讥笑一声,声音冷漠疏离,“她感冒了。”
“感冒了?”黄毛诧异。
酒吧不怎么冷,怎么好端端就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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