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温元良和卓不凡为首,跪了一地的将士全都懵了,一个个惊愕又茫然。
温元良晕乎乎地说道:“臣温元良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过圣旨,他还回不过神来。
沈唯好笑地上前将他扶起来,“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叙旧了,顺便有些事情,皇上要你去办。”
卓不凡经历的事情多,倒是很快恢复正常,同沈唯说道:“既然钦差大人有事跟元帅商量,我就先带他们离开。”
沈唯谢过。
温元良回过神来,恨不得跳起来大呼,这都是什么天大的玩笑!他才入仕一年,一年啊!朝廷就翻天覆地了!要是在漠北多待几年,会不会回去连京城的城门往哪儿开都不知道了?
两人进了营帐,温元良把圣旨往桌案上一方,火急火燎地问道:“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令贵妃造反了?她不是死了儿子吗?造反做什么?皇上......先皇明明还年富力强,身子康健得很,怎么会突然没了?还有,为何登基的是定北王世子,我记得皇上的儿子可不少!”
“停停停,打住!你有什么疑惑我慢慢跟你说,不着急!”沈唯打断温元良的喋喋不休,喝了一大碗水,这才袅袅道来。
温元良听完,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无神,手无意识地摸着扶手,胳膊肘碰倒了茶壶,这才回过神来,喃喃道:“所以先皇就这么没了......”
到底是一手将他提拔到元帅位置的皇帝,不管先皇之前做过多少荒诞事,如何色令智昏,对他却始终和颜悦色,还多有袒护,又有着知遇之恩,现在人没了,他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沈唯轻呡了呡茶水,垂眸道:“人死如灯灭,好在令贵妃事败,江上还是萧家的,不提那些,这里还有一道圣旨,需要你帮忙。”
温元良回过神来,呐呐地问道:“什么?”
看过圣旨后,便是自诩不会再被惊到的他又再次咋咋呼呼起来,“这这这......皇上这是要乱了漠北的局势吗?”
沈唯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是彻底掌握漠北罢了,一些不听话又居心叵测的人,实在没有留着的必要!清算马家魏家侯家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正好你和伯父在漠北搅和了一通,早早毁了他们的黑色交易,如今你们在漠北有些威望,便是出兵拿人,也没有人敢煽动民心闹出乱子。
你不会以为那些强盗劫匪背后无人吧!要是没人给他们撑腰,那些乌合之众岂能长久盘踞一方?”
温元良恍然大悟,狠狠拍了怕桌案,咒骂道:“原来如此!我之前就想不通,这些匪寇怎么就跟雨后春笋似的,拔了一波又长出一波,感情这后面还有势力扶持着!难怪先生之前一直不让我去打土匪,只让我爹瞎折腾!”
沈唯嘴角抽了抽,凉凉说道:“伯父那可不叫瞎折腾,他这么一闹,直接毁了三家三成以上的收入,偏偏那些人明面上还不敢声张,只能背地里给伯父找麻烦,伯父软硬不吃,身边还有功夫高强的护卫贴身保护,他们奈何不了。
皇上的意思是不想等了,早点拔了这些蛀虫,才能还漠北一个安宁。”
温元良忙点头,“这事交给我,定不会有问题,不过那三家在漠北势力盘根错节,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马上反扑,虽然我手中有十万大军,但那些将士都是来抵御外敌的,轻易不能调动,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定北王协助。”
沈唯轻咳了一声,摇头道:“这事不要惊动定北王,咱们悄悄办,你若是不好调人,可以跟伯父求助,伯父手上兵马不少,全都是剿匪悍将,一个顶俩,况且为民除害,这种事情伯父肯定乐意干!”
温元良附和着点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劲他又想不出头绪,几天想不出来就不想了,他很是豁达地给温有山写了一封信,让人带沈唯去蓟梨县。
温有山见到沈唯的时候惊喜得一蹦三尺高,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要去喝酒。
沈唯哭笑不得,忙将人拉进屋里说了一通。
温有山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反应跟温元良差不多,都是晕乎又错愕,不过铲奸除恶的本能还在,他想都没想就让暗卫一纠集是个暗卫外加那些士兵,清点一番,趁着夜色突袭三家。
暗卫一二三去了魏家,四五六去了侯家,七八九十跟在温有山身边直奔马家。
温有山带人连夜闯入马府,一声令下,士兵不由分说地开始抓人抄家。
马家主被人从小妾肚皮上绑出来,衣衫不整,气得嗷嗷大叫,“温有山,你泥腿子,敢闯我马家,活得不耐烦了吗?”
温有山冷着一张脸,瞧马家主子差不多都到齐了,这才从背后拿出一份明黄黄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漠北马家勾结土匪贼寇,多次截杀商人,强抢良家妇女,同吐蕃私自交易,贩卖匈奴马匹,其罪当诛,现命漠北副使温有山捉拿马家族人,抄没家产,钦此!”
念完圣旨,温有山还有些恍惚,之前他都没看这圣旨,压根不知道皇帝还给了他官位,这个副使也不知道是几品官,能管啥事?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把皇上给他的第一份差事办好。
再次看向马家主,温有山的眼神越发不善,厉声喝道:“马得柱,还不赶紧领旨谢恩!”
马得柱回过神来,破口大骂,“我去你的圣旨,皇帝远在京城,怎么可能下这种圣旨,分明就是伪造的!来人啊!把这个胆大包天的泥腿子给我拿下!还副使!我呸!就凭你也配!我呸呸呸......”
温有山气笑了,一脚踹上马得柱的心窝子。
马得柱倒地哀嚎,还不忘放着狠话,“你等着,我女儿可是定北王妃,今日之耻,我定十倍奉还!不,百倍千倍奉还!”
“老子等着!”温有山不屑地喷了一口热气,喊道:“来人,全部押走!”
马得柱见温有山有恃无恐,又惊又怒,开始怀疑起圣旨是不是真的,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漠北天高皇帝远,皇帝的手不可能伸得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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