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雅迟疑了片刻,不确定地说道:“若是不出意外,应该会是定北王世子萧广!”
“定北王世子啊......什么?娘!你说谁?”温元静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傻掉了。
“你这孩子!这么咋咋呼呼的!”陈宁雅嗔怪地拉着她坐下,缓缓说道:“娘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先皇的几个儿子在前日宫变都死了,只有身有残疾的太子幸存,然,他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余下孙辈嫡出的不是皇嗣,庶出的不在考虑范围内,剩下的只能从礼亲王、岭南王、定北王三家挑选。
礼亲王是什么性子娘还是知道一二的,也知道礼亲王世子不是当皇帝的料,余下岭南王和定北王都有可能,现在你表哥匆匆离去,定北王世子还留在京城,结果显而易见,差的不过是一纸诏书罢了,娘现在庆幸的是我们家并未得罪过定北王世子,就算他登基了应该也不会太过为难我们!”
“可......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陈宁雅长舒一口气,眼珠子转了转道:“娘昨晚一直想不明白定北王世子这个时候上门做什么!后来一琢磨,你大哥现在是漠北主帅,能力还不错,你爹也在那边,虽然办事有些不靠谱,好歹保一方平安,定北王世子这是安我们一家的心呐!
而且他还提到了你表哥,知晓我们家和岭南王的关系,便是后面有个什么万一,应该也牵扯不到我们身上,现在娘的心是稳了,就是不知道岭南王那边是怎么想的,娘什么时候才能去见见你外祖父外祖母!”
温元静瞬间被说服了,很是赞同地直点头,“所以娘,萧广登基的话对我们利大于弊是吗?”
“这是自然!”陈宁雅呷了口水,咕哝道:“至少我们现在可以安心地回城。”
说到回城,陈宁雅想起暗卫一送回来的那些钱财,因着见不得光,在温有城换成金叶子后她已经火速让人置办成产业,城中多添置了三处宅子,九个铺子,城外也额外买了三个不小的庄子,除此之外,距离京城比较近的商州、上都也置办了不少庄子铺子,现在家中一个月的盈余已经到了三十多万两,便是全家什么都不做,守着这些产业也能舒舒服服地过上好几代。
正当陈宁雅沉思之际,温元静小心翼翼地问道:“娘,我们真的要回去吗?”
“怎么?舍不得了?”陈宁雅回过神来,好笑地看着她。
温元静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何心里闷闷的,似乎听到萧广即将登基并未让她多开心,难道是因为她难得认一个朋友,这个朋友马上就要变得高不可攀而失落?
温元静想不明白,摇摇头,挥去脑海里那些纷杂的思绪。
却听陈宁雅感叹道:“本来想你跟娘去岭南,在你外祖父外祖母那边将你的及笄礼办了,现在看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愿。”
温元静没有吭声。
第二天,陈宁雅就给冯家祁家薛家送消息,将他们返城的事情给说了,除了冯家,其他两家都恨不得马上回城,当即应了陈宁雅同行。
说走就走,翌日,三家一早便启程,带着一堆行李和下人回了京城的宅子。
马车刚刚入城就在城门口被拦了下来,负责检查的千机营士兵肃着一张脸,例行公事,将马车还有所有行李仔仔细细搜了一个遍。
语气不耐烦地挥挥手,大喝道:“赶紧过!”
车夫谄媚地点头哈腰,正要放下车帘,郑英骑马迎面过来,目光在马车上停留了一下,上前抱拳问候道:“车内可是温老夫人?”
陈宁雅再次掀开车帘,疑惑地打量着来人。
郑英自我介绍道:“在下郑英,伍机营统领,温元帅的旧识。”
陈宁雅恍然大悟,示意车夫将马车靠边说话。
刚刚还对陈宁雅一行人疾言厉色的士兵吓白了脸,偷偷打量着他们,从马车到下人,全都平平无奇,看不出深浅,倒是车夫腰间佩戴的锦囊上门绣着一个大大的“温”字,温?温元帅?难不成对方是温元帅的家眷?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士兵吓得双腿都在发抖了,心不在焉地继续盘查,却是竖着一只耳朵听那边的动静,万一温老夫人在郑统领面前告他的状,他的差事也就到头了!
那边,陈宁雅下了马车,回了一个礼,低声问道:“郑统领有话要说?”
郑英皱着眉头,严肃地点点头,“确实有些事,想必老夫人已经知道先皇千秋宴宫变的事了,当时妖妃被杀,她身边的夜嬷嬷却带着五皇子的嫡子逃了,他们是前朝的余孽,不能留,否则极有可能东山再起,皇后娘娘命在下捉拿,然而这么多天了,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还有一点,在下怀疑七皇子中毒跟他们有关,现在那群乌合之众就只剩下夜嬷嬷一个活口,在下需要找到她,问清楚一些事情。我知道温老夫人跟夜嬷嬷也算有些渊源,所以想问问老夫人,能否给些线索。”
陈宁雅既惊讶又诧异,“她是如何逃脱的?听说那日承清宫内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逃就逃?”
郑英摇摇头,解释道:“那日妖妃没有带夜嬷嬷去承清宫,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们去抓的时候人已经跑了,也不知道是逃出皇宫还是躲在什么地方,官道上也派人去追了,目标扩散到京城郊外五十里地,却是一无所获。”
陈宁雅陷入沉思,喃喃道:“她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孩童,能走多远?便是跑也不可能跑到郊外五十里,想想京城还有什么地方没搜的?无人居住的宅子,或者是三教九流混杂之地,亦或者是......”
陈宁雅突然瞪大眼睛,“我们家搜了吗?”
“什么?”郑英瞪大眼睛,想到这个可能性后,火速调头,纠集人马往温、冯、薛、祁四家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咒骂,“该死,怎么就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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