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场上就剩下他们四个和另外一组四人,年纪差不多二十六七,比他们四人大了差不多十岁左右。
对方已经见识过薛正几个的实力,自是不敢托大,场面形势一触即发。
对方能走到最后自然是颇有实力的,温元良他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比试开始。
最后一轮的题目是“糟糠之妻与如花美妾”,正方:有了糟糠之妻不应再纳如花美妾。反方:糟糠之妻与如花美妾不冲突。
这回温元良他们想都没想就选了正方,对方当即松了口气,选了反方,他们都是早已成家,只要家里条件尚可的都有一两个妾室或者通房,这种情况下要是选了正方岂不是自打嘴巴。
辩论开始。
正方:“糟糠之妻不下堂,有了糟糠之妻还肖想如花美妾就是人渣。”
反方:“?????”
“妻妾同堂自古有之,有了如花美妾并不代表糟糠之妻要下堂。”
正方:“多少人能做到纳了美妾还一心一意以妻室为尊,不被妾室枕头风影响夫妻感情的?”
反方:“这只是你们的假设,世间还是君子居多,妾室不过是玩意儿罢了,怎可与妻室相提并论。”
薛正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从台下的元宝手上接过一沓纸,开始细数对面四人偏宠妾室的证据,听得四人脸色涨成猪肝色。
司仪轻咳道:“此乃以文会友,切不可进行人身攻击。”
薛正遗憾地叹了口气,放下那些东西,对面的人立马松了一口气,又听薛正道:“我只是说事实罢了。”
那四人又紧张了起来,指着薛正破口大骂,“小子岂有此理,我等清清白白之人又岂能容你这般污蔑,今日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温元良挑眉,“你们确定是我们污蔑吗?咱们可以对簿公堂的,要真是我们胡乱造谣,我们绝对当着众人之面给你们磕头赔罪,如何?”
对面之人很想应下,又心虚,一时间倒是骑虎难下,最后竟是气得拂袖而去。
薛正勾着嘴角看向司仪,彬彬有礼道:“您看他们既已下台,是否可以认定为自愿放弃。”
司仪回过神来,为薛正的无耻惊叹,同时宣布文山书院四人夺冠。
楼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拍掌声,温元良的字和博学广记、祁子兮的诗才、冯鸿羽的《玉人赋》以及薛正的诡辩“不择手段”,当真让四人在省城出名了,文山书院也跟着声名大噪。
站在楼上包厢的卓千语雀跃动地同卓明轩说道:“爹,你看我的眼光好吧!就冲今日这场辩论,他日温元良也不会做出负我之事。”
这话卓明轩反倒是不反驳,读书人最重名声和节操,既然温元良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些话,自是不会自己打脸,不过想要他当着女儿的面夸温元良,那是不可能的。
卓千语也不跟他计较,仍是盯着楼下,眼睁睁看着温元良四人被人簇拥着出了聚贤楼才收回目光。
那边,温元良几个历经千辛万苦才出了聚贤楼,看到在楼外守候的蒋大义几人,差点热泪盈眶。
温元良踉踉跄跄地奔向蒋大义,激动得都快哭了,“蒋叔,你要是再不过来我们今天说不准都没法平平安安到家了。”
蒋大义柔和的神色一敛,横眉竖眼,磨牙凿齿道:“谁敢打你们的主意给老子滚出来!”
雄浑的嗓音夹带着内劲一吼,仿佛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再加上那脸上的刀疤,让人看着腿肚子都抖三抖,被他扫到的人全都别开脸,压根不敢与之对视。
尤其是曹方那群乌合之众,更是吓破了胆,还没动手就四下奔逃,典型的做贼心虚。
蒋大义几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曹方那群人哭爹喊娘地跑了,另一侧的那群人也默默地退出人群,尽可能多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蒋大义狐疑地看向温元良,温元良轻咳一声,压低嗓音道:“咱们回去再说。”
于是乎,在蒋大义几人的护送下,温元良四人平安地回了温家别院。
温有山和祁高礼正在对弈,两个臭棋篓子,半点君子规矩都不讲究,你偷我两子,我抢你两步,玩得飞起,瞧见狼狈回来的一群人,温有山嘲讽地嗤笑道:“就着出息还敢出去闲晃,今日要不是我让蒋大义带人出去接应,你们是不是就回不来了?说说吧,都闯了什么祸?还是说得罪了什么人?”
祁子兮喘着粗气灌了好几口水,后怕地说道:“温叔叔,您就别打趣我们了,今天真的是一言难尽......”
祁子兮将聚贤楼发生的事情给说了。
祁高礼本来是老神在在地看戏,听到祁子兮差点被人绑了回去成亲,气得拍案而起,“岂有此理!这些人也太猖狂了,我我我......”
祁高礼气得语无伦次,温有山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这种不是明晃晃地挖他家墙角吗?这些年他何曾吃过这样的亏。
祁高礼看两个长辈气坏了,忙道:“幸好当时我不畏强权,据理力争,这才勉强吓住了那群人。”
蒋大义皱眉道:“所以刚刚另外那群人就是冲着你来的?”
祁子兮委屈巴巴地点头,“你们说我容易嘛!”
温元良撇嘴,不善地瞪眼,“那你也不能那么明晃晃地拿着我妹妹的香囊招摇过市,万一被人知道了坏了我妹的名声你赔得起吗?”
“赔不起,所以我娶定了你妹妹。”祁子兮死皮赖脸,压根不怕气死温家父子。
祁高礼偷偷朝他竖起大拇指,这种不要脸的作风,颇有他年轻时候的风采。
温有山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要说生气倒也不至于,就是看祁子兮的眼神变得无比挑剔和嫌弃。
祁子兮倒是个会看眼色的,当即狗腿地上前给温有山端茶倒水拍马屁,简直没眼看。
冯鸿羽不想继续听他们扯这些,扭头看向温元良,问道:“你被那位先生带走后又发生了何事?”
“鸿羽兄不提我都忘了,那位先生当时好像也是想招你为婿的,莫不是你扛不住答应了?”薛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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