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宁雅有些懵逼地看着那本册子时,温有山得意地说道:“这可是我发动了城里的关系让他们帮我打听的,长门长原他们做的汇总,每个姑娘的底细还有人品都打听得清清楚楚的,娘子可以慢慢琢磨。”
“这里面的内容你看了吗?”陈宁雅淡定地问道。
温有山老实摇头,“我看这个做什么?娘子看就好了,反正我也不会上门给儿子说亲,对了,这里头的是府城的,还有县城那边的,我也提前招呼好了,过阵子长全就把名册给你带回去。”
陈宁雅都替他心累,不过难得温有山对儿子的亲事这般上心,她也不好打击人,遂啥也没说,随手翻了一页,看到上面第一条写着“吴氏女,貌若天仙,身姿婀娜,落落大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父兄皆从商,家底殷实,兄友弟恭,家庭和睦......”
写得那叫一个完美,看得陈宁雅都觉得这是个绝佳儿媳妇的人选,结果第二条就变了“据邻里描述,吴氏女小气又好占便宜,时常因为一点料子和吃食跟姐妹打架,吴娘子偏心偏得没边,只疼一双小儿女,家里鸡飞狗跳......”
陈宁雅一口水直接喷了出去,下面已经不用看了,光是这条她已经能在脑海里描绘出吴氏女的模样,这样的姑娘她连接触都不想接触。
再翻一页“许氏女,年芳十四,娇俏可人,嘴甜心巧,极受长辈喜爱......”
下面则是“许氏女,口蜜腹剑,常莫名其妙给人挖坑,最好挑拨离间,人前一套,后背一套,娇蛮任性,欺负兄嫂......”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宁雅已经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你是跟什么人打听的?”
温有山老实说道:“有的是问媒婆的,有的是问街边巷尾乞讨的叫花子,有的是跟邻里打听的。”
这下陈宁雅可算是明白了问题所在,估计每一页第一条都是媒婆那边打听来的,媒婆嘴里如花都能被她们说成天仙,麻子脸都能被形容成清新脱俗,就没有一句话是能听的。
陈宁雅揉了揉眉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行吧,我带回去闲着没事的时候翻看看,若真有好的咱们再打听打听,反正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自身足够优秀,多的是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若是自己没本事,也别好高骛远想着娶什么色艺双绝的美娇娘,娶得到也守不住,咱们与其瞎操心不如想想回程的事情。”
如今温有山已经把县城事情办得七七八八,她们该玩的也玩了,该吃的也吃了,该买的也买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温有山想都没想就应了,“那我们明日出发吧,我让下人去庄子上说一声,明儿一早咱们城外汇合,不过今天须得多准备一些干粮带上,你和孩子们若是喜欢点心也能做一些,就是天气渐渐热了,不禁放,还有一点......”
温有山看起来有些为难,纠结道:“回程我们还得走货,估计路上得耽搁一个多月,回到县城都六月了,你们若是受不住就先离开,我让人护送你们,反正路上货会慢慢脱手,我可以先让人送一部分回去。”
陈宁雅却是摇头拒绝,一脸轻松地笑道:“跟着你们不是正好,我跟两个丫头也能四处转转,趁着贞丫头还未出嫁,让她好好玩玩,过了今年她就是想出远门我都不答应。”
明年温元贞就十四了,到了说亲的年纪就不能再这般自在随意了。
温有山严肃地点头,想来他是不大乐意听到这话的,陈宁雅也不理他,转身开始打包行李。
两个丫头听说要回去了,半点不舍的情绪都没有,兴高采烈地回屋收拾行李了,这几天她们俩陆陆续续买了许多东西,收拾完竟然有一个箱子那么多,还得另外用马车拉。
不说她们两个,陈宁雅自己也是如此,三个女的看着收拾完的三个大箱子面面相窥,沉默了。
过来一会儿,门口传来了说笑声打破这一尴尬的气氛。
陈宁雅抬头,只见温元良同两位陌生的男子信步走来,三人穿着一样的学子服,长相也是各有千秋。
走在温元良左边的男子身量颀长,比温元良还要高半个头,浓眉大眼,笑起来声音爽朗,一看就是个热情大方的,右边那位身高瞧着跟温元良差不多,容貌是三人里最俊美的,可以说是偏偏佳公子,举止间透露出丝丝雍容华贵,显然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
这样的三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一块的,似乎关系还不错。
没等陈宁雅细想,三人已经走至跟前,因着外人在,温元贞和温元静全都规规矩矩地站在陈宁雅身后,一言不发。
倒是温元良先笑着同两位同窗介绍道:“沈兄,百里兄,这是我娘,我大妹妹,我小妹。”
“娘,这两位是我的同窗,沈唯,百里清。”
温元贞姐妹俩齐齐福礼,两人忙作揖回礼,“见过温伯母,两位妹妹。”
“来着皆是客,元良,赶紧带朋友进屋里坐,让下人奉茶。”陈宁雅说着看向边上的随从。
百里清却是随意地摆手道:“伯母不用忙了,我们跟元良可是好兄弟,不必这般见外,看这么多行李,伯母是要出远门?”
百里清就是那个身量最高的爽朗少年,陈宁雅对他的观感不错,说话声音也温和亲近许多,“我们正打算收拾行囊回老家,本是打算临走之前再去书院跟元良说一声的,没成想你们倒是先过来了,趁着我们还在,今儿就留下来好好用顿饭。”
说话间,陈宁雅带头领着他们一行人去了正屋,温元贞觉得外男在有些尴尬,便拉着温元静同陈宁雅说道:“娘,我跟妹妹去厨房看看。”
陈宁雅微微颔首,坐下,看向三人问道:“你们都是院长的学生?”
百里清拼命地点头,“我跟沈唯已经到书院一年了,沈唯性子清冷,跟我说不到一块儿去,每次我们走在一起都是我一个人说,整得好像我自言自语似的,现在多了元良就不一样了,在院子那边我们也能说说话,日子过得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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