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风水轮流转,再强大的家族也有衰败的一天,如今阿广登基称帝,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意任你算计的孩子了!你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能有今天,而他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拔出你的羽翼!让你为他母亲陪葬!”
马王妃吓得身子一踉跄,仰头向后倒去,“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当皇帝?他怎么可能当皇帝!他凭什么?他凭什么!”
这是萧隆跪着上前抱住定北王的腿,哭求道:“父王,母妃当年也是一时糊涂,这些年儿子也劝过她,她已经收手了!求您替母妃跟大哥求求情,不要杀了母妃!儿子就只有一个母妃!”
“隆儿......”马王妃心疼极了,挣扎着上前抱住他,母子俩哭作一团。
定北王缓缓闭上眼睛,面上没有丝毫动容,“晚了......从他坐上那个位置,你就没有什么大哥了!”
话音刚落,沈唯的身影从书房里走出来,在马王妃面前站定,板着一张脸,摊开明黄黄的圣旨,高声宣布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定北王继室马氏毒害定北王原配,伙同马家魏家侯家参与漠北马匪强盗截杀商旅一事,罪证确凿,现革去马氏定北王妃头衔,贬入奴籍,押解入京,待审判,钦此!”
马王妃母子听到圣旨内容皆是又惊又怒,先是撤了马王妃的位置,将她贬入奴籍再审判,也就是不管马王妃会不会被定罪,从现在开始,她都是奴,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而她的儿子萧隆,将变成贱妇所出,便是定北王的儿子都死绝了,王位也轮不到他来坐!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王爷!”马氏凄厉大喊,“纵使我千错万错,罪该万死,可隆儿是你的亲生骨头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毁了!王爷,王爷!求您饶了隆儿,求您饶了他......”
定北王目光复杂地看着马氏,眉头微微蹙起,“你还看不清楚现实?你们母子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他对你们又何尝不是?以阿广锱铢必较的性子,你还是想想如何保住自己儿子一命吧!
至于本王......手心手背都是肉,就像你说的,这是你们之间的博弈,当年我袖手旁观,今日也不会插手,这样你们便是赢了输了,也不必怨天尤人,都是命!”
定北王把马氏那翻话还给她。
马氏怔住了,原来是在这里等她呢!随后她痴痴地笑了起来,声音诡异又疯狂,似酝酿着狂风暴雨似的,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恐怖。
萧隆吓得瞪大眼睛,喊道:“母妃,母妃......您冷静一些......”
马氏却是不管不顾,好似听不见了一般,笑着笑着,突然朝地面狠狠撞下去,只听砰,咯吱一声,马氏的脑袋血流如注,脖颈似乎折了,身子软软的倒下,死不瞑目。
萧隆吓得凄厉大叫,“来人,来人!大夫,快叫大夫!”
定北王没有动,一阵烈风吹来,扬起地上的尘土,卷起树梢的枯叶,秋——来了,天——凉了!
他微微侧身看向沈唯,“沈大人,这个结果皇上可满意?”
沈唯微微蹙眉,不苟言笑说道:“王爷说笑了,皇上让下官秉公办事,可没说现在要人命,人死了,下官反倒是为难了,好在马家的人还在,便是少一个马氏也不妨碍案件审理,既如此,下官先行告退了!”
说着,沈唯目不斜视地往外走,经过尸体的时候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却停下来,提醒道:“王爷,马氏非萧家妇,又入了奴籍,她的身后事该如何处理想必您很清楚,不用下官再多加提醒。”
正在痛哭的萧隆仇恨地看向沈唯,咬牙切齿却不敢反驳一句。
等沈唯走了,他才想定北王哭求道:“父王,母亲都一命还一命了!大哥未免也太过绝情,没有人性了!”
定北王并未接这话茬,而是喊来管家。
管家匆匆进来,看到地上早已断气的马氏也不敢吭声,卑躬屈膝跪在定北王面前。
定北王的视线凉凉扫过尸体,道:“派人将马氏的尸体送回马家,让他们自己处置,还有,给公子寻一处别院清修,往后无事,不许他踏出别院半步。”
萧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父王要软禁我?”
定北王没有搭理他,转身回了书房,房门一关,他才厉声质问道:“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儿子吗?为什么!”
萧隆真的快疯了,昨日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定北王府公子,虽然不是世子,但是大家隐隐以他为尊,连他自己都认为这个世子之位迟早都是他的,春风得意,无人能及。
不过一夜,那个一直被他看不起的大哥成了高不可攀的皇帝,母妃自尽,父王冷漠,他还要囚禁,连普通百姓都不如,为什么会这样!
管家看萧隆越闹越大,忙劝道:“公子,您别喊了,王爷这是在保您一条命啊!若是王爷不处置您,那皇上就要动手了,以皇上的手段,您只怕是小命都难保啊!”
萧隆绝望地跌坐下去,目光渐渐变得空洞。
“哎!”管家叹了口气,赶紧出去喊人帮忙。
书房内。
定北王透过墙上的画像仿佛追忆着什么,面色柔和了一些,喃喃道:“你看到了吗?他成功了!不仅做了我多年不敢做的事情,还替你报了仇,他比我这个没用的父亲厉害多了!现在你也该瞑目了吧!”
画像上的美人始终含笑,似在回应又似柔情似水地与他相望。
蓟梨县这边,琼珠收到消息从边境驻地赶去衙门,一进门就逮着冯鸿羽追问:“我听说马家魏家侯家被皇上发落了,还是温伯父派人去抄的家,怎么会这么突然?”
因为漠北的特殊情况,这里素来就被朝廷边缘化,只要不闹出乱子,朝廷不会特地关注这个地方,也是因为这样定北王才能一支独大,后来多了漠北元帅,双方互相牵制,朝廷连问都不会主动问一句,除非定北王主动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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