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被你牵着手,永远只为我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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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厌。”苏沁察觉,腾出只手从他嘴里扯出发丝。

    林括嘴角坏笑,突然加了速度,脚踏车就飞快窜了出去。

    “啊!”苏沁急促短叫,一下子抓住了林括的胳膊,下意识脱口,“阿括你慢点!”

    身后的男人一怔。

    却又很快不动声色地减了速度。

    苏沁的身子这才稳当了,吁了一口气,等再开口时嗓音有了小小的怨怼,“刚才我差点被甩出去了。”

    林括低笑,“有我呢,不会让你出危险。”

    苏沁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就是始作俑者,不可信。”

    他就不说话,只有笑声。

    车速不快了,慢慢的,在白龙街上骑行,两人的剪影映在大片的夕阳光晕之中,远远看去像极了电影里的画面。

    而近看,苏沁美丽的脸颊上也染了华彩,落在瞳仁,亮晶晶地格外清澄,还有唇角扬起的笑,亦如光的影,水的月,细白的齿是敛在贝中的珍珠,在如梦如幻的笑容里熠熠勾人。

    林括总会忍不住多瞧她的脸颊,又想起刚刚她像是只小奶猫似的抓住他的胳膊,低叫他的名字,这一刻,胸腔也如不远的海浪似的澎湃,冲击着,呼啸着,喜爱之意近乎吞没了所有。

    “你刚刚叫我什么?”他的脸颊凑近,轻声问。

    苏沁一愣。

    刚刚,她叫了阿括?

    她没意识到,他这么一提她才蓦地反应过来。

    “我叫了什么?什么都没叫。”苏沁死鸭子嘴硬。

    她听见男人自深喉出逸出笑,低低的,很醉人。

    他没强迫她再叫他的名字,只是低头,在她发丝上落了一枚轻吻。

    地上的影子,两人的交叠。

    苏沁察觉到了他的吻,心就咚咚跳了,没回头,心里的甜蔓延在了唇角。

    她其实很少这么叫他,更多时候都是连名带姓的。

    阿括,阿括……

    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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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有这样的时刻。

    什么都不想,只是静静地在一处享受太阳落山的一刻。

    还了车,苏沁就拉着林括一家店一家店闲逛。

    林括人高马大,每晃进一家店总能引来女孩子的目光追随,也有店主热情洋溢地主动上前招呼他买点东西,他也频频掏了钱包,买的却都是些苏沁看了看随手却又放下的东西。

    这里也开了家“三生有信”的明信片店,苏沁挑了张以天涯镇为背景的明信片趴在桌子上写,林括好奇走过去看,她却像是视他为偷看卷子答案马上捂盖的小女生似的,腾出只手挥了挥,“不许看。”

    一封寄给未来自己的一封信,她只想给自己看。

    林括是个大男人,自然不会体会小姑娘的这种心思,就正如他很不理解这种店竟然也能生存下来的道理一样。

    等苏沁从店里出来后,一脸美滋滋。

    林括笑看她,语调悠扬,“高考的时候有这么认真吗?”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苏沁扬起拳头就捶打他的胸膛。

    林括笑着接住她的拳头,顺势牵了她的手,另只手拎着个印着吉祥物“亚亚”图案的纸袋,里面装着的全都是些给她买的小玩意儿。

    苏沁的精力全放在他刚刚这么一牵手的动作上,自然而然,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

    脸就一红,抬眼瞅他。

    他侧脸的轮廓在路灯下十分柔和,在这样一个夜里,他的唇角也被光线晃得很是性感,看着看着,她的心就乱了,赶忙低下头不去看他。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你说了算。”

    ……

    海风起,夜空下的海面失了冷静。

    远远的浪尖涌过来,砸在了巨大的岩石上,激起了万丈水花。

    月明星灿,映照了“海上生明月”的意境。

    苏沁一路拉着林括到了海边。

    很多时候,苏沁并不喜欢夜晚的海。

    月亮再明,海水也深如墨汁。

    大多数的海到了晚上都算平静,可越是这样,就越是敛藏着危险,那些肉眼看不见的暗涌,于海水之间,礁石之下翻滚着,咆哮着,只待不经意间就能将一切吞噬。

    可今晚,海风高扬了苏沁的长发,她踩在柔软的沙滩上,朝着浪花暗卷的海面跑去。是素白的长裙,裙角亦如长发散开,露出一小截如藕般葱白的小腿,裹着伤口的白纱布隐约可见。

    她的背后是大片深墨色的海域,再往上是高悬的明月,在明与暗之间,在天地与海浪之间,苏沁美轮美奂得像极了安徒生笔下海的女儿,伫立在海浪之间,与天地共融。

    浪退散,抚平了沙滩。

    前方是她的两串脚印。

    林括在后面慢慢地跟着,看着靠近海边的苏沁,她的身影近乎会被眼前的墨黑所吞没,但,又像是发光体,于这海浪之间,吸引人目光。

    海浪如手,渐渐够近她的脚趾。

    苏沁停住了脚步,冲着大海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大喊,“林括,林括——”

    声音,甚至压住了海浪,与夜空间回荡。

    林括没料到她会有这个举动,微愣,驻在了原地。

    苏沁冲着海浪喊完他的名字后,转身看着他。

    不远处的男人,背后的远处是星星点点的灯光,如铺了满满的星光,将他笼罩在虚幻的光影之中。

    他孑然一身伫立在那,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平静深邃。

    他是一身白色衬衫,阳春白雪的干净,宽阔的肩膀足可以抵挡海风,高大的身影纹丝不动。

    她看着他,心底亦如身后海浪似的澎湃。

    远方的礁石,激起了浪花。

    在空中溅开。

    苏沁一动不动,看着他。

    良久后,林括才走上前,在她面前停住了脚步。

    海风大了。

    她的黑发也被吹得散乱,小脸如镶嵌夜空中的明月,细白柔和。

    林括凝着她,抬手,修长的手指穿过她肆意散开的发丝,低下头轻喃,“我愿意一路被你牵着走,陪着你疯陪着你闹。”

    苏沁的呼吸加促。

    他凝着她的眼,轻轻补上了句,“只要,你的这里还有我。”

    他的手指滑下来,落在了她的心脏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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