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京城的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临州被发配岭南,恭王与宁怀昌洗脱了冤屈,而宁怀昌在被迫闭门思过接近一个月后,终于重见天日。
只是宁怀昌没有想到,让他重获自由的人不是被他寄予厚望的姜启之,而是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沈临州!
与此同时,宁锦辰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宁怀昌不得自由时,他就是最春风得意的三殿下,但如今宁怀昌突然得了自由,他好不容易拉拢的大臣们便又开始蠢蠢欲动,想要重新支持太子。
至于恭王,他莫名其妙地成了最大的赢家。不得吹灰之力就洗脱冤屈,皇帝还因此赏了他许多东西,美其名曰“补偿”。
可他哪里想要什么补偿啊?他只想知道沈临州那个狗东西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临州是怎么想的?
发配岭南的囚车一离开京城,囚车就换成了能遮风挡雨的马车,狱卒还时不时关心地问沈临州:“王爷感觉怎么样?要是身体不舒服咱们可以歇一歇再赶路。”
若换作是别的犯人,哪能有这样的待遇?
马车里沈临州悠哉悠哉得仿佛是要出行游玩似的,他毫不客气道:“赶紧的,本王急着赶路。”
“是,是!”狱卒点头哈腰地应下,扭头让人把马车赶得快了些。
狱卒也骑马跟了上去,看着周围二十多个狱卒护送,他忍不住嘀咕道:“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一个被发配的罪人,居然不用刺字,还这般好吃好喝地供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家大人物出行呢!”
可再怎么不理解,这差事也不能不干。
岭南距离京城有千里之遥,这一去少说也得三个月,再加上有沈临州这么一个病患,前行的速度只会更慢。
走了三五天之后,狱卒们就快被沈临州折磨疯了。
这么金贵的摄政王,一时说马车里的垫子褥子太硬,他用不惯,一时说路上的食物太粗糙,他咽不下,一时又说他病了,让人给他找大夫!
夜里休整时,沈临州留在马车上歇息。狱卒们围在火堆让发牢骚。
“哪有这样的犯人?比京城里的老爷还要难伺候!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按理说这发配岭南的犯人从来就只往囚车里一塞,任他是生是死全看造化!”一个狱卒愤愤不平道。
身旁立刻就有人附和,“可不是吗?这才几天功夫,就这么难伺候,要是往后那还得了?咱们兄弟都不用押他去岭南了,都成了他的仆从!”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
最后其中的头领说道:“行了行了,这都是皇上的吩咐,咱们照做就是了。”
“可难道就这么一直伺候他?”有人不满。
头领冷笑道:“随他去,只要咱们都不理会他,过些日子他自己就知道闭嘴了。”
几人纷纷叹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马车里,沈临州听着外头的声音,慢悠悠地换了一个躺下的姿势。
很好,计划可以继续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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