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陷害”的两人淡定非常,宁锦辰甚至还犹豫道:“臣弟对皇兄从未有过陷害之心。在此之前,臣弟也并未怀疑过胡大人之事乃是皇兄指使,若是皇兄不信,臣弟……”
他仿佛是一个受了欺负了老实人,对皇帝道:“父皇,儿臣方方面面都不及皇兄,皇兄乃是太子,此番秋猎若是撇下皇兄,只怕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啊。儿臣斗胆,愿替皇兄受罚。”
怎么又变成兄弟情深的戏码了?
姜云姒微微挑眉,却很快反应过来。
宁锦辰这是以退为进,他越是深明大义,就越能衬得宁怀昌小肚鸡肠,无太子风范。
只不过这种手段怎么……怎么越看越像是从前姜婉若的手段?
有宁锦辰牵头,一直在观望的姜启之也连忙求情道:“皇上息怒,太子虽有不足之处,可今日既已到了猎场,又怎么好让太子回头?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求皇上收回成命!”
连丞相都在求情了,太子的一众党羽也齐齐道:“求皇上收回成命。”
然而皇帝压根儿就没理会那些人。
“你?”皇帝盯着他看了两眼,哼道,“你今日替了太子的罚,明日是不是就要替了太子的位置?”
毕竟太子能立,也能废。
“儿臣不敢!儿臣庸碌无为不敢僭越,只是为皇兄忧虑罢了。”宁锦辰悚然一惊,没想到他刚露出一点小心思就被皇帝给戳破了。
而听了这话的宁怀昌却觉得皇帝说得有道理,忙控诉道:“父皇说得不错,宁锦辰他狼子野心,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一定是在肖想儿臣的太子之位!”
不光是皇帝,就连宁锦辰也突然感到心累,更觉得宁怀昌蠢得可怕。
沈临州更是憋不住想冷笑,最后用着他和姜云姒才听得到的声音道:“老皇帝想敲打宁锦辰,这宁怀昌却又跳了出来,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晓他二人在争皇位。”
“这不是很好?”姜云姒也低声回道,“我看宁锦辰一直在退守,就怕他因谨小慎微而不敢与太子争抢。如今太子自己跳出来搞事,宁锦辰他就再也避无可避了。”
“没错。”在姜云姒看不到的角度,沈临州的双眼中寒光凌冽,这些人都想做得利的渔翁,可更多的人,只不过是争得头破血流的鹬和蚌罢了。
他扯了扯嘴角,带着几分讥笑,“兴许老皇帝也没想到,他选的这个太子竟会如此愚蠢。”
宁锦辰的额头上落下细汗,他在心里打着腹稿,谨慎道:“臣弟对皇兄绝无替代之心,还请……父皇明鉴。”
多说多错,这时候还是不要自作聪明了。
然而宁锦辰不痛不痒的解释落在宁怀昌耳朵里却像是害怕,他忙紧追不舍道:“父皇您看,他解释不清了……”
“放肆!难道朕分辨不清孰是孰非,还需要你来指点?”又是一声冷呵,皇帝对这个愚蠢的太子彻底失去了耐心。
“要不要朕这就把这皇位让给你,让你好好威风威风?”
“儿臣不敢!”
说着和宁锦辰一样的话,宁怀昌背后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冲动的脑子也被这句话浇得冰凉冰凉的。
“哼!”皇帝冷哼一声,“身为太子就要有太子的样子,回你的营帐去,否则朕当真要你滚回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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