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家法无非就是挨打。
可有沈临州在,姜启之注定动不了姜云姒。
“姜大人这话说得不对。”只见沈临州笑呵呵地开口,“不日之后阿云就要嫁于本王,成为沈家人了,用姜家的家法罚沈家的人,不合适吧?”
护国公府的家姓也是沈,故而姜启之一听到沈临州这番话心里顿时就蒙上了一层阴狠。
“此等穷凶极恶之人,连谋害亲妹妹的事都做得出来,如今她尚未与王爷成婚,到底还是姜家人,老臣这个当家人如何罚不得!”
沈临州两手一摊,“姜大人要是这么说,那本王也得和姜大人算算账了。”
他眉目一横,问纤容道:“你老实交代,今日可是姜四小姐先带人来闹事,打砸了院中东西,又毁了阿云的婚服?”
纤容干干脆脆地点头,“是。”然后又说,“大小姐的婚服早在数月之前就在赶制了,若说原料人工,便花费了三万余两白银,都是走的王府的账,丞相府未出半分。”
听到最后一句,姜启之的老脸就有些挂不住了,他单单记得为姜婉若的婚事奔波忙碌,却把姜云姒这个嫡女的婚事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钱财,更是没有拿出半个子来。
“原来是姜四小姐上赶着来闹事的,不知道的……”沈临州瞥了姜启之一眼,“还以为是阿云欺负了她,姜大人说是不是?”
姜启之硬着头皮辩驳,“纵然是婉若一时胡闹,也不该下此毒手。”
“那么不知姜四小姐的手指可值得上三万两白银?还是说姜大人你能再找来这寸锦寸金的蜀锦,用三五日时间再制一套婚服出来?若是不能,便是阿云杀了那乱伸手的东西,姜大人你也说不得一个‘不’字。”
“况且阿云的匕首,是本王递的。要真论起来,斩断姜四小姐手指的罪魁祸首,应当是本王才是,姜大人觉得呢?”
是,怎么不是呢?
姜启之面对姜云姒时,还能摆出当爹的架子以势压人,可这沈临州是谁?一步一步爬到摄政王之位的病秧子,且是个人尽皆知的大奸臣,是个半死不活的笑面疯子!
而他说得也没错,那婚服,姜启之自认为自己赶制不出来。
他的沉默在沈临州的意料之中,这位善解人意的摄政王便笑道:“既然赔不起,那就只好用别的方式偿还,合情合理。”
他一句话就把今日之日盖棺定论,可姜启之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血债血偿……”他恶狠狠地盯着姜云姒,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沈临州的神情渐渐冷了下来,“姜大人这是要耍无赖?那本王便只好请示皇上了,就是不知如今已经残缺的姜四小姐还能不能顺利嫁给太子。”
“毕竟太子金贵,可不能随随便便地就收些歪瓜裂枣进府。”姜云姒笑着补刀。
这时赵伯领着大夫急吼吼地赶来,乍一看到院子里的场景,老大夫张口一愣,微翘的山羊胡子似乎都僵硬了。
正巧姜启之看了过来,憋了一肚子气的气终于有地方撒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为四小姐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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