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那姑娘哭的梨花带雨,不停求饶。

    是的,本因家贫卖给一个老头子作妾已极不情愿,如萧松这样七十来岁的老头子,几乎没了生育的可能。

    一个妾如没有子嗣,丈夫又死了,会非常凄惨,将直接沦落到婢仆,甚至还可能被卖进窑子。

    可是家里人贪财,她不得己嫁了过来。

    但糟心的是,老头子在新婚之夜得马上风死了,作为一个弱女子,无力反抗命运,只能在萧松被下葬的那日,以一条白绫结束自己的性命,送入墓穴陪葬。

    萧业暗暗摇头,也亏得碰上了自己,不然这姑娘死定了。

    “贱婢,还有脸哭,若非是你,爹怎么会暴毙?”

    萧让大怒。

    “罢了罢了,老五少说几句!”

    萧温扮作老好人,摆了摆手,毕竟总要让人安安心心的走,况且萧松的死,是否真能归罪于那女子,碰上较真的清官,很难说,闹大了对萧家没有好处。

    “哼!”

    萧让闷哼一声,扭回头。

    萧温又向萧业道:“业儿啊,来了就多住几日,总要让老爷子安安静静的走,是吧?”

    这话的意思是,在萧松下葬之前不要闹事,一切等葬礼结束再说。

    萧业却如没听懂,拱手道:“大伯,叔公向来身体硬朗,侄儿实不明白,怎会中了马上风而死?”

    “你什么意思?”

    萧承文色厉内荏的厉喝。

    萧业淡淡道:“我怀疑叔公是被人害死!”

    “胡说八道!”

    萧让大怒:“爹明明是马上风死,昨晚你又不在,怎敢肯定?”

    “哈!”

    萧承武哈的一笑,指着那姑娘道:“你是看中她了吧,才想要为她脱罪,好哇,我们在神都就听说你与巧娘不干不净,你这是吃窝边草吃上瘾了是吧,现在又动起祖父小妾的主意,大家伙儿都来看看,这就是前朝状元郎,我们萧家的骄傲啊!”

    “萧承武,请你自重!”

    张玉俏面一寒,冷声道。

    “你娘的找死!”

    萧义萧泽护主心切,双双摞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萧业拦住,冷笑道:“我只是怀疑叔公被人害死,大伯二伯三伯四伯都没说话,你父子三人急着跳出来做什么,莫非心里有鬼?”

    萧温眉头一皱,不悦道:“业儿,家里的事,没有根据莫要胡言。”

    “哼!”

    萧让哼道:“大哥,我道这小子为何急吼吼的赶来,原来是为了给我们扣屎盆子泼脏水,他好夺了族长的位置!”

    萧温四人也现出不快之色,他们猜测萧业是为争夺族长而来,本指望过了丧期好好谈,没料到竟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萧业哈的一笑:“区区族长,在你们眼里,是人生巅峰,在我看来,却一文不值,我此行只是为了替老族长讨一个公道,我现在可以断定,是萧让父子三人害了老族长。”

    “大哥,几位哥哥,你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我们再是狼心狗肺,也不可能害了自己的老父啊!”

    萧让扑通一声,跪下哭嚎起来。

    萧业问道:“大伯,叔公素来清心寡欲,为何突然想起纳妾,又是谁提议纳的妾?”

    萧温略一迟疑,便道:“是老五的意思,老五说老太爷年纪这么大了,身边没个贴心人照料,咱们做儿子的,都娇妻美妾满堂,哪里能苦了老父,这似乎没问题罢?”

    萧承武大叫道:“几位伯父,男人身边哪能没个女人,我们也是一番孝心哪,怎么就成了罪证?”

    萧业淡淡道:“江湖上有一种奇药,名为泄阳散,凡服用者,会阳精泄尽而亡,不知五伯与两位堂兄可曾听说过?”

    “什么?”

    “没!没有!”

    “谁知道这鬼玩意儿,你莫要污陷我们!”

    父子三人面色大变。

    当初张易之的人把泄阳散交给他们时,信誓旦旦保证,世间无人能识得此药,而萧松的死状确实如中了马上风,让他们大松了口气,可是萧业怎么会知道?

    萧业阴侧侧道:“是与不是,去你们屋里一搜便知!”

    萧温兄弟四人相视一眼,不淡定了,他们不敢相信,萧让父子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可是三人的惊慌失措模样又很不正常。

    “你说是就是啊,我还怀疑祖父是吃了你给的药才死的,你一个野种而己,根本不是我们萧家人,萧家的事,用不着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萧承武一见四个伯父没有站在自己这边,立时大骂。

    “少说两句!”

    萧温厉斥!

    就算萧业不是萧家人,那也是李唐后裔,哪能容人辱骂,这是主动送上话柄啊。

    “四位伯父的意思呢?”

    萧业转回头看去。

    “这……”

    萧温只想把老父平平安安的下葬,再把萧业打发走,他可不想多事,于是迟疑道:“此事还是出了丧,调查清楚再说罢。”

    “既然伯父们一心包庇凶徒,那就怨不得侄儿公事公办了。”

    萧业面色一寒,从怀里掏出御史中丞大印,托手上道:“本官以右肃政台名义,要求搜查萧让父子住宅,速在前带路!”

    “业儿,都是一家人,何至于此啊!”

    萧良忍着怒道。

    萧业淡淡道:“若是最终证明叔公之死,与五伯一家无关,侄儿自当陪罪,但现在,还请四位伯父莫要阻拦,侄儿在办公事。”

    “唉,搜就搜罢,咱们都过去瞧瞧,搜不出名堂也让你死心!”

    萧温重重叹了口气,极其不满。

    “请五伯在前带路!”

    萧业冷眼看去。

    “哼,走就走,到底不是自家的种,哪有半分宗族亲情?”

    萧让觉得自己藏的隐蔽,萧业未必能搜出来,届时可以此事,将他逐出宗族,于是哼了声,转身就走。

    一群人跟了上去,包括那小姑娘,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也悄悄的缀在了后面。

    虽然是深夜,却惊动了不少萧家人,纷纷跑出来,对萧业、杜氏与巧娘指指点点,都觉得萧业是无理取闹。

    毕竟人死为大,有什么事,葬后不能解决,非得赶在丧期的第一夜?

    萧业几年没回家,渐渐地,萧家庄的人忘了,他们的丰衣足食,良田美宅从何而来,再当有关萧业的身世闹的沸沸扬扬之后,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很多人都想与萧业划清界限。

    在他们眼里,萧业成了外人,外人上门闹事,谁能忍?

    但萧业亮出右肃政台御史中丞的身份办案,没人敢违抗官法。

    “都什么人啊!”

    巧娘看着那一张张冷漠嫌弃的面孔,不满道。

    “莫要管他们,我们做我们自己的事!”

    萧业摆了摆手。

    “萧大人,请进罢!”

    不觉中,一行人已来到院前,萧让阴沉着脸,也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萧义萧泽,你俩和他们父子三人进去搜,慢慢搜,仔细搜,一间都要不落过,再烦请四位伯父从旁作个见证!”

    萧业淡淡道。

    “是!”

    萧义萧泽抱拳施礼。

    “哎~~”

    四人也相继叹了口气,面色都不好看。

    萧让的宅子有数十间屋,萧业故意把萧让的寝屋放在最后,从不相干的屋子搜起,萧义萧泽搜的异常仔细,几乎是翻箱倒柜的找。

    寻常人搜几间就吃不消,可他俩是二劫修士,接近三劫的修为,搜屋不在话下。

    随着时间推移,还没有搜出,围观的人群,面色越发不善,那姑娘则是陷入绝望当中,萧让父子也不停的嘿嘿冷笑,他们的妻子,开始指桑骂槐,嘴里不干不净。

    张玉和巧娘,脸都气青了,还是杜氏拉着她们,小声劝说。

    不觉中,搜到了最后一间,萧让的寝屋。

    “慢着!”

    萧义萧泽正要进去,萧让拦住道:“最后一间了,若是搜不出来怎么办,总得有个说法罢?”

    “呵,我右肃政台办案,还要什么说法,五伯难道想挟持众意暴力抗法?”

    萧业冷冷一笑。

    “老五,让业儿搜,搜完了也了个心事!”

    萧温挥挥手道。

    萧让有些迟疑,他心里极度不安,本以为萧义萧泽搜个几间就该精疲力尽,可谁能想到,两人如打了鸡血般,始终龙精虎猛,照这样搜下去,未必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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