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早有设立修行层次的想法,让人间的儒家门人获得超凡之力,与释道分庭抗礼,但是释道屡屡干扰破坏,多次不了了之,如今儒家终于要有自己的体系了,很多人的目中热泪盈眶!
毕竟世间之争,不完全是利益之争,还有道统的争夺!
儒家设修行体系,争的就是道统,光读书,读不出体系,一名名文人士子,生前再是博学多才,也只是散兵游勇,成不了气候,但有了体系,则不同。
世人常把儒释道三教并立,实则儒家名不符实,只有文章,没有体系,也没有道统,体系是道统的细化,也是道统的保证。
“合该我儒家大兴啊!”
“为道统,吾再死一次,亦不敢辞!”
刘宋大儒范晔更是捶胸顿足,伏地痛哭!
一时之间,众贤受其感染,殿内满是哽咽。
“唉~~”
诸葛亮与张良均是以袖遮面,暗暗叹了口气。
说实话,儒家能立体系,建道统,还是托了大劫的福,佛道两门对渡劫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百万年前,初代人皇盖压天下,也只能封印劫数,不能彻底消弥,今人皇转世回归,就算拥有前世的威能又能怎样?
凭什么前世做不到,今世就能做到?
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劫数来的越迟,爆发的威力就越大。
这让儒家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因佛道两门不敢保证仅凭自己的力量安然渡劫,此时儒家参与进来,就有了名份大义,如果再敢刁难,就是大是大非的问题,怕是天道都不容。
“帝君,体系如何立?”
董仲舒问道。
文昌帝君道:“儒门修炼,有七个层次,知,止,静,定,安,虑,得,知止而后能静,静然后能定,定然后能安,知安方能思虑,然后有得。
简而言之,知乃反照自性,此阶段,须大量读圣贤书,相当于人间童生,凡有童生功名者,反照之法另授。
止以知为本,剔除杂念,反照内心,连绵去止,此为秀才,亦另授法。
静者,水停以鉴,火静而朗,其静也,日减其所有,而损其所成,能静,即为举人,授入定之法。
此定,与佛门入定异曲同工,诸行和合,以心合法,离邪乱,去内心妄念。
子曰:我欲仁,斯仁至矣,此言已窥得天心之秘,致中和,天地可归位。
定境对应贡士,有三层定法,视功名而授,三甲传第一层,二甲传第二层,一甲传第三层,虽层次有别,实殊途同归,皆可入安途。
安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人,人无其人,不求而心自安。
《易》有云:艮其背不见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视而不见,听如不闻,曰安!
此境极难,得安者,可冠号为儒。
得安而后虑,虑者,谋思也,静之极而后动,一阳复生,旨为变,此境无法过多解释,懂了就是懂了,我等诸人中,唯诸圣得悟,故得虑者,可称圣。
至于最后一境得,何为得,如何得,得为何物,说来惭愧,尚未有人明悟,若有悟者,即可称觉,位于圣人之上!”
殿内一片静默,文昌帝君公布的修行体系,深合儒家风格,在场诸贤皆饱读诗书,理解起来不难。
不片刻,郑玄问道:“体系既已明了,儒门中人如何得神通?”
孟子道:“神通由心生,由文气而生,由儒家六艺中来,凡有功名者,可往文英殿参拜帝君,授法静修,七个层次,渐次而进,凡宵小、邪祟,皆可镇杀!”
郑玄又问道:“可得长生否?”
郑玄所问的长生,并不是真的长生,而是如修士那样寿元大增,其实儒家最大的问题是修心不炼体,哪怕修出神通,身体也依然脆弱,充其量只能达到人间武夫的层次。
孟子摇了摇头:“不可!”
“可与释道斗法否?”
郑玄继续问。
孟子道:“除真正不沾因果之辈,皆可斗之!”
“善!”
殿内儒家诸贤都听明白了,皆道了声善。
从表面上看,儒家修士不能长生,令人遗憾,但大劫还有十八年,连阳神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在劫数中活下来,何况诸多只有几百年寿数的中小修士?
故而在劫数面前,寿元没有意义。
如把天道视为君王,儒释道、诸子百家及魔道姹女各流派都是文武大臣,劫数过后,必论功行赏,儒家相对于释道两门,人口基数大,占据朝堂,拥有大义名份,挺身而出,义不容辞,也必然牺牲最大。
而功劳与牺牲对应,儒家付出了重大牺牲,必然获取泼天奇功,或许天道都会有所改变,冥府中的儒家诸贤,也可能获得飞升成仙的机缘。
当然,前提是挺过劫数,挺不过去,大家一起玩完,无所谓功劳。
“明日正式通告天下!”
文君帝君挥了挥手。
“臣等告退!”
诸贤带着振奋之色,施礼离去。
法贤祠!
“禀商君……”
李斯难掩慌乱,把文英殿之事如实汇报。
“什么?”
法家诸贤炸开了锅。
法家虽脱胎于儒家,但在治国理念及入世态度方面,两者越走越远,终至分道扬镳,所谓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儒法之间的互相敌视,要远远大于外部的佛道二门。
人间大儒,最为痛恨的,便是法家,法家也是如此,恨不能分分钟取儒家而代之。
儒家即将公然在人间传法,倘若文人士子获得了神通,首先要打压的,不是佛道二门,而是作为异端的法家,法家哪里能坐的住?
“唉,想我法家,也曾辉煌过,却沦落至此,拿什么去和儒家斗啊!”
李俚痛心疾首。
申不害哼道:“好一个儒家,满嘴仁义道德,天下苍生,却是以人间万千士子的性命去成全他们得道飞升,若论起虚伪,世间无出儒家其右,可惜世人深受毒害,呜呼,嗟吁!”
“该死,都怨那竖子,若非他处处与法家做对,我等安能如此?”
“此子合该寸磔脔割,挫骨扬灰!”
殿内一片混乱,渐渐地,法家诸贤又把恨意转到了萧业头上。
“诸位!”
吴起厉喝!
祠内安静下来。
卫鞅这才道:“抱怨于事无补,那竖子不死,我等暂时也奈何不得他,当务之急,还是要拿出个对策,诸位都说说看。”
“我我……”
韩非举手。
“这……”
诸贤眉头微皱,听韩非发言,不吝于一场对精神和耐心的摧残,但韩非确实有才学,每有提议,都能中的。
李斯道:“韩非,你写下来!”
有僮仆奉上纸笔。
韩非也知自己的长处在手不在口,坐下书写。
不片刻,把一篇写满漂亮小篆的文章呈给卫鞅。
主旨有两条。
其一,再穷再苦,也要挤出些法力分润给下界的法家门徒,使之至少能自保,不至于断掉法家的香火传承。
其二,儒门大兴,必清流势大,对太后不利,可择机向太后表达法家愿助其称帝的意思,换取太后废除有关法家的法禁。
“好,诸位都看看!”
卫鞅连连点头,将文章传示下去。
诸贤纷纷认可。
李斯拱手道:“此事便由我去办,请商君与诸位静候佳音!”
随即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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