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方向达成一致,旁枝末节就好办多了,双方还达成了情报共享的协议,向对方开放自己的情报,具体执行人,太后方是上官婉儿,素心宗一方,是苏月儿。
很快的,苏小小告辞离去。
太后却仿佛满怀心事,怔怔望向殿外,沉默不语。
许久,才转头问道:“婉儿,你就朕会否成为罪人?”
婉儿细声劝道:“天下之灾,非太后一人可担,而燃眉之急,迫在眉睫,奴婢以为,素心宗未来会如何,尚存有变数,反倒是太后觉醒,不可拖廷了。”
“嗯!”
太后点头,沉吟道:“龙气出于初代人皇之手,初代人皇哪怕已陨落百万看,也与初代人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朕若是初代人皇转世,决不会舍易取难,必为李家诸子嗣,速查,初代人皇究竟是谁。”
“诺!”
上官婉儿心中一凛,心知一场腥风血雨就要到来,却不敢有丝毫悖逆。
“太后!”
这时,一名黑衣女子匆匆步来,呈上一封密折道:“银凤阁卫领萧业,呈上密信!”
“哦?”
上官婉儿的眸光略有些闪烁,就取来密折,呈给太后。
太后撕开一看,顿时哼了声:“传朕口谕,右肃政台将都水监上下人等悉数释放,此案记为天灾,不必再查,着都水监会同户部、工部做好善后事宜,再着萧业次日即往司宾寺赴任,不得拖延,朕不能再让这竖子坏朕的事了!”
“诺!”
上官婉儿应下,但眸中有些好奇。
“婉儿你也看看!”
太后把密折递去。
上官婉儿接到手里,看着看着,嘴角现出了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
萧业在密折上写的清清楚楚,凌汛溃堤源于金丹级鼍龙作祟,与都水监没有任何关系,确实是天灾。
‘萧郎……还真是让人惊喜呢。’
……
右肃政台!
太后口谕下达,来俊臣与刘光业不敢怠慢,只得放人。
都水监一众人等重见天日,无不大喊太后英明,有劫后余生之感,但是见着蒋方,又有些尴尬,尤其是直接嫁祸于蒋方的监正与两位少监,心知已是不死不休的死仇了。
“哼!”
一名少监哼道:“蒋方,你既然侥幸得脱大难,当引以为鉴,自此之后实心用事,可明白?”
蒋方不客气道:“蒋某羞与宵小为伍,自即日起,辞去官职,望尔等好自为之!”
说着,当场把官服脱下,又解下印信。
“不错,上官陷害下属,简直是闻所未闻,我大唐清平盛世,居然有这样的官员,此官不当也罢!”
提前得到消息,赶来迎接蒋方的芊芊也走上前,哼了声,就上上下下打量起蒋方。
“这这这……成何体统啊!”
那少监指着蒋方的鼻子,气的七窍生烟。
“诶~~”
监正摆了摆手,小声道:“走了不是更好么,免得麻烦,莫要理他,他除了叫嚣两声还能做什么。咱们走!”
众人想想也是,扬长而去。
王德寿阴笑道:“蒋方,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还要台狱请你吃饭?”
“你们等着吧,萧郎回来不会放过你们!”
芊芊摞下狠话,正要与蒋方离去,却是喜道:“果然说曹操,曹操到,萧郎来啦!”
街角,萧业、嬉莲儿与张羽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萧操让萧业支派回家了。
‘娘的,这位爷怎么这时候回来?’
王德寿心里格登一下,勉强笑道:“萧大人回来啦,案子办的如何啊?”
“萧郎,他们指使都水监监正、少监等要员污陷蒋方收了你的贿赂,篡改文牍,挪用修堤银子,至使凌汛溃堤,蒋方不从,他们就给蒋方使了定百脉之刑……“
芊芊却是跟着告状!
“哦?”
萧业脸一沉,快步上前,拉着蒋方左看右看,待得感应到体内有一丝微弱的真气护住经脉,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问道:“蒋方,没事罢?”
蒋方摇了摇头:“没事,挺过来就好了。”
萧业冷声道:“此事因我而起,不会这样算了,你和芊芊姑娘先回府歇着,晚上去你家吃接风宴,苏悦,你也先回去罢。”
“行!”
蒋方心知自己留下无益,与芊芊、嬉莲儿爽快的离去。
萧业与张羽踏入衙门,直奔大堂。
“下官见过两位中丞!”
萧业朝上首拱了拱手。
来俊臣捋须笑道:“萧大人不必再朝本官行礼啦,刚宫中有太后口谕,命萧大人明日去往司宾寺任丞,萧大人可去交接一下,今晚我等同僚于醉风楼为萧大人践行。”
刘光业也笑道:“司宾丞乃是从六品的官儿,萧大人可谓连升三级,实乃皇恩浩荡,恭喜恭喜啊!”
跟进来的王德寿暗松了口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位中丞和颜悦色,给足了你面子,识相的,就该见好就收,不要再出妖娥子了,而是应该化干弋为玉帛,说不定将来还互有仰仗之处呢。
可萧业就是那种不识相的人,呵的一笑:“两位中丞,为下官践行之事可容后再说,下官现有事相询,我友蒋方受了定百脉之刑,但据下官所知,他只是一个主簿,记录些文案罢了,为何都水监里诸多监正、少监、丞没受刑,反倒是区区主簿受了刑,两位中丞可否给下官一个交待?”
“砰!”
刘光业猛一击案,怒道:“萧大人,你已经不是御史了,右肃政台如何办案,用不着你来指手划脚!”
萧业向皇宫方向重重一拱手:“太后命我明日才去司宾寺,落值之前,下官仍是监察御史,而凌汛溃堤案是两位中丞交由下官与万国俊侦办,现万国俊已死,自当由下官全权署理,下官怎么就不能过问?”
来俊臣暗感头疼,不由劝道:“萧大人,何必如此较真?蒋方虽受了刑,不也是没事么,此事连太后都不追究,你还闹什么,这样罢,由台里予以蒋方些银两作为补偿,也算是为你开了先例。”
萧业却是道:“下官随随便便写本小说,就是几十万两银子进帐,不缺蒋方的赔偿银子,下官只想弄清真相,既然两位中丞不配合,那下官将向太后递折子,弹劾都水监监正、少监等受人唆使,污陷下级官吏!”
“你到底想怎样?”
来俊臣忍无可忍,眼里射出危险的光芒。
萧业递折子,太后虽未必理会,说不定还会惩处萧业,但是右肃政台也铁定落不了好,最起码会给太后留下一个无能的印象。
御史本就是太后养的狗,狗无能,留着有何用?
而且尤为可虑的是,万一萧业再串联狄仁杰、张柬之等清流,那可不是小事了,说不定太后迫于压力,下令调查,一路攀咬过来,铁定会咬到源头,是生是死,全在太后的一念之间。
萧业道:“来大人欲化解此事也不是不行,下官其实是个讲道理的人,听闻来大人著得《罗织经》,集法家大成,狄仁杰闻之,冷汗披面,噤不能言,太后阅之,久久不语,下官想请来大人指教一番。”
“这……”
来俊臣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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