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夫人!”
萧业回家之后,春兰和夏荷也回了紫姑祠。
“咦?你俩的元阴呢,给谁了?”
紫姑一眼就看了出来,忙问道。
“夫人,是这样的……”
二女相视一眼,你一言,我一语,把期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道出。
紫姑身后的另两位侍女,一名秋菊,一名冬梅,秋菊便是责怪道:“哎呀,你俩真是的,被人白白骗去了元阴,连一点阳精都没吸取回来,要我说,苏峻明明有机会击杀他,却任他施展,最后到拼命的时候又握手言和,没准儿早就勾结好了,骗取你俩的信任呢。
这可是亏大了,人间有什么好,尽是心机狡诈之辈,本来元阴与阳精该是互相结合,双方互有裨益,现在你们单方面付出了元阴,却没得到阳精,吃大亏了吧?”
“萧郎哪有你说的那样不堪?”
春兰为萧业分辩。
夏荷也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们若不助他,怕是他很难渡过劫数。”
“好了,莫要争执了!”
紫姑摆摆手道:“萧郎不是这样的人,春兰夏荷把元阴给了他,便是冥冥中与他结下了姻缘,虽难成夫妻,却可相依相伴,今后你俩就跟着萧郎,如有难以解决之事再回来报我。”
“夫人,你要赶我们走?”
二女双双色变。
紫姑哑然失笑:“我哪舍得把你们赶走,实是你俩的机缘到了,错过今次,怕是悔恨终生,将来她俩啊,有得羡慕你们呢。”
“我们才不羡慕呢,还是呆在荒山野岭里落得逍遥自在!”
秋菊与冬梅各自哼了声。
紫姑摇了摇头,秋菊与冬梅人如其名,一个如秋之肃杀,另一个如冬之冷洌,因此与萧业结下缘份的才是春兰夏荷,而不是她俩。
随即紫姑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萧郎既已入了道,你俩要把下面的劫数与他讲清楚,免得他懵然不知,就如上回那样,身陷险境。”
夏荷道:“夫人,我们已经警告过他,不许他再练啦!”
“警告有用么?”
紫姑淡淡道。
春兰夏荷立刻语塞。
是的,越有本事的人,越是自负,哪里能听得进劝告?
……
天色渐渐亮了,萧业徐徐收了功,突然听到巧娘在外叫唤:“娘,阿兄,快来快来!”
萧业匆匆奔到前院,与杜氏面面相觑。
巧娘道:“快看,墙角什么时候多了一株兰花啊,水缸里也多出了一枝荷花!”
诶?
还真是多出的!
家里虽然清贫,但杜氏收拾的很雅致,院子里,种着几枝翠竹,一些常见的小花小草,却绝对没有兰花和荷花。
这一小株兰花,虽然过了花季,但叶片翠绿,几让人移不开眼,隐隐散发着草木清香,荷花则是开出了一个花骨朵,粉红欲滴,一股淡淡的香甜笼罩了整个小院。
萧业觉得,这香味有点熟悉?
巧娘又小心翼翼的拈了拈兰花的叶片,便笑道:“娘,都说三步之内必有芳草呢,这不,芳草到了我们家,肯定是阿兄的才气惊动了花仙,所以把兰花和荷花给引来啦!”
阵阵絮风吹拂,风声中,仿佛有着银铃般的笑声。
杜氏也颇觉不可思议,看了眼萧业道:“好啦,赶紧去洗漱吃饭吧,今天业儿还要去族里祭祖,别去迟了让人说三道四。”
“嗯!”
萧业点了点头。
很快的,洗漱完毕,又饱餐了一顿,萧业换上秀才服饰去往族里。
初夏时节,田间地头一片忙碌,水田里,绿油油的秧苗连成了片,萧业行走在土路上,正远远望着的时候,十来人已经迎了过来,挥手唤道:“萧郎回来了,萧郎回来啦!”
这都是萧家庄的族人,萧业笑着:“叫诸位久等了!”
“业儿,父亲知道你要回来的消息,叫我们在路上等你,族里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
萧温欢喜的看着萧业,连连点头,仿佛彼此间的芥蒂从来没有存在过。
其余众人也是目光灼热,这刻,再没有人拿他当外人看待,而是真正视作了萧家自己人。
“大伯客气了!”
萧业礼貌的拱了拱手。
一行人拥着萧业回到族中,老人小孩涌出来迎接,萧松也拄着拐杖快步而来,拉着萧业的手,连声道好:“我萧家果然出了麒麟儿啊,汝叔有大功于族,供奉已加倍,来,先随老夫入祠堂祭祖,再与族人叙旧!”
“叔公安排便是!”
萧业如温润君子,微笑着搀住萧松。
族人态度大变,倒也没让他生出鄙视,毕竟世界很现实,自己是秀才,入了士,考中举人就是老爷,全族只要把土地田产挂在自己名下,就能免除税役,这是实打实的好处。
祠堂里,昏暗阴森,一副副牌位密密麻麻,照例,萧松领着萧业向祖宗牌位叩头,并呈上秀才文印请祖宗阅览,可能是秀才仍不入祖宗法眼,灵牌上没有任何回应。
“哎~~”
萧松失望的叹了口气。
其实他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毕竟萧家几百年传承,族人众多,自己这支遭了贬黜,怕是已经被祖宗放弃了,可是落叶归根是他的梦想啊,到了这个年纪,他早断了起复的心思,只望能被宗族接纳。
萧业只当走个过场,机械的一个接一个的拜下。
冥府!
萧岩怔怔望着眼前的旋涡,比之上回,大了一圈,蕴含的文气更加纯粹,也更加浓厚,几次他都想招手摄取这丝文气,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夫君,上回的童生文气倒也罢了,这回可是秀才文气,堪比举人,难道你还不取?”
阴间妻子李氏在后面问道。
“哎,取不得啊!”
萧岩摇了摇头,猛一挥手,旋涡散去。
李氏不满道:“夫君回回不取,难道秀才文气还入不得夫君法眼?或是夫君有难言之隐?”
“你想多了,业儿到底不是我的亲侄,既已阴阳两隔,自当恩义两尽,我不取,是不愿平白折了阴德。”
萧岩脸一沉。
“不是亲侄又怎么了?他肯拜你,分明仍视你为叔,取了怎会折损阴德?你究竟在忌惮什么?”
李氏不依不饶道。
“不管你事,莫要胡乱揣测,隔壁老王邀我去给他抄两本经书,我稍晚回来!”
萧岩不耐的呵斥了句,径直离去。
李氏顿时不闹了,眼眸里,浮现出了一抹不自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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