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是我开, 要想从此过,前章补起来。 “”
宋枝低下头把手机轻轻放回桌上,没说话。
闻时礼:“又不开心阿?”
宋枝还是沉默。
在学校听同学们聊到过“包养”这种字眼, 一般指漂亮女生被老男人包养。
宋枝没想过, 这事还能来个两极反转。
刚刚电话里的破锣嗓女人, 那声音听着最起码得有四十五岁。
心里一阵恶寒。
——啪嗒。
冰袋掉到地上。她正要弯腰去捡,闻时礼先一步蹲下帮她捡起,按在她包扎过白纱布的伤口处。
闻时礼帮她冰敷着,另一只手拿过手机,划亮屏幕后查看通话记录,发现是陌生的本地号码。他熄灭屏幕,抬眼问:“谁打给哥哥的。”
“”宋枝现在完全不想理他,还是没忍住阴阳怪气地蹦了四个字出来, “你的金主。”
闻时礼:“”
他的目光稍稍一顿。小姑娘现在一脸不开心, 眼神里流露着对他的嫌弃。真叫人哭笑不得。
闻时礼没由来觉得好笑,没笑出声来,唇角弯得厉害。再衬着他有双风情潋滟的桃花眼, 整个人都显着妖孽。
宋枝看他一眼, 对上视线那一秒又迅速别开脸。
闻时礼:“又偷看哥哥阿?”
宋枝:“”
没错,富婆就喜欢他这样的。
“嗯?”闻时礼轻笑着,“怎么帮哥哥接个电话,就不理人了呢。”
他的笑容让宋枝有点烦躁。
有什么好笑的?
他就这样勾引富婆的吧。
勾引富婆。
引富婆。
富婆。
婆。
。
宋枝满脑子只剩下年纪大的有钱富婆。顺带还脑补出——闻时礼也像现在这样对她这样,温柔笑着哄富婆的画面。
想到这里, 宋枝脸完全垮下来。
闻时礼能看出她的不开心,语气放得更温和, 扫一眼屏幕问她:“干嘛耷着脸, 哥哥没有金主。”
宋枝对他狡辩的行为非常不齿:“电话打在你手机上的。”
“男的女的?”
“”
“?”
好家伙!看来金主不止一个, 还不限性别,男女都有。
小姑娘眼睛瞬间瞪大。
牛阿牛阿。
“一个阿姨。”宋枝说,“叫你心肝宝贝,还问你考虑好没有。”
“”
闻时礼神色微微一滞,似乎在回忆这是哪一号人物。好几秒以后,才恍然大悟般拖着尾音懒懒阿了声:“那是我兼职酒吧的顾客,不熟。”
“不熟吗。”
“嗯。”
“再说——”他口吻寡淡却又含笑,“问我考虑好没有,那不就代表我没答应吗。”
从他平铺直叙的语调里,宋枝让人听不出真假,但她仔细想了下他说的也有道理:“那好吧。”
知道自己误会他,宋枝心里有点小内疚。她从他手里取过冰袋,顺便带出个话题想活跃气氛:“哥哥,你兼职的地方有很多这种吗?”
闻时礼:“也没有很多。”
“那包养是要干嘛。”
要怎么和十三岁的小孩解释这个呢。闻时礼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只是轻轻笑了下。
见他没回答,宋枝说:“我听同学说,包养就是被有钱人养起来,不用工作。”
“差不多吧。”
也许是闻时礼的神色过于冷然,温柔的笑意不及眼底,让宋枝有点摸不准他的想法:“哥哥,我想问你。”
闻时礼:“嗯?”
宋枝沉默几秒,呼吸收紧了些:“你会答应那个富婆吗?”
闻时礼眼梢一挑:“我吗。”
“”
他笑了下:“看情况吧。”
宋枝没反应过来。这要看什么情况,她使劲地想,终于灵光一闪般想到重点。她眼睛直直盯着闻时礼:“哥哥,你是不是很缺钱。”
闻时礼站起来,长睫低垂,与她对上视线。
“钱”
“我有钱的哥哥。”宋枝从床沿上跳下,挺直瘦小的身板站在他面前,“我把我金猪罐里的钱都给你,你不要答应那个富婆。”
两人身高差距巨大。闻时礼盯着她看了好半晌,似乎觉得荒唐,笑出声来:“我怎么能要小孩的钱。”
“”
听见他不要自己的钱。宋枝有点着急:“那你非要去被人包养吗!”
见小姑娘脸蛋开始发红。闻时礼心里捉弄的心思又起,于是故意笑着说:“富婆有什么不好。”
“哪里好?”
闻时礼桃花眼微微眯着,眼尾上挑,笑得十分没个正形:“钱多事少死得早。”
宋枝用一种‘你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他:“这是误入歧途你懂不懂阿?你这个年纪,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好好学习。”
闻时礼没绷住,低笑起来,唇角翘得厉害。宽宽的肩膀也在跟着轻轻颤动,看上去十分愉快的样子。
她像个小大人一样教训自己的时候,真的有意思,想不笑都不行。
“笑什么阿。”宋枝板着脸,理所应当一样继续说,“只要你不答应富婆,好好学习,我真的会把小金猪里的钱全部给你。”
闻时礼忍着笑,嗓音变低:“那不够怎么办?”
宋枝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要多少才够他想要的。
“哥哥想要多少钱。”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问出来,闻时礼收敛眉眼间笑意,原本温柔的脸孔显得沉冷,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他抬头看向窗外的霏霏细雨,像是在对自己说。
“很多。”
只有两个字。
很多。
那时候宋枝还看不懂,当时他眼底的那一抹黑暗,是野心。
是蓬勃的野心。
她只想着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拉着他的胳膊撒娇软软道:“哥哥,答应我好不好啊?”
闻时礼自窗外收回视线,看向她时眼里温和得不行。
“好阿。”他笑。
她在晚饭后接的那杯水已经喝完了。
只好去客厅里重新接一杯。
好困阿。
宋枝拿上杯子,半睁困倦的眼打开房门往客厅里去。客厅没有开灯,她凭着记忆往饮水机的方向走去。
在经过次卧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异响,嘭嘭嘭的,像什么东西在撞墙。
什么东西在响。
宋枝脚步一顿。
下意识仔细听,那声音还在持续。
闻时礼不睡觉在干嘛?
觉得有点奇怪,宋枝也没太在意,到客厅接完水折返。她重新经过次卧回房间的时候,里面还是传来嘭嘭嘭的声音。
混在震天地动的雷声里。
真有点吓人。
宋枝停下脚步。
发现门没有关紧,留着有条缝。
她被那声音搞得很紧张,就连呼吸也忍不住收紧。两秒后,她很小声地试探性叫了声:“哥哥?”
里面没有回应。
宋枝:“哥哥,你睡觉了吗。”
闻时礼还是没回答她。
轰隆——
巨大惊雷炸开。
里面的嘭嘭声更重。
宋枝听得心惊肉跳,鸡皮疙瘩尽数爬上肌肤,她嗓子发紧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只想逃回房间钻进被窝里面藏着。
可又站着没动。
心中有一万分纠结。
要不进去看看吧?
反正没锁门。
但是如果进去后里面什么也没有,反而吵醒闻时礼睡觉,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奇怪?
宋枝左思右想,内心经历过几个回合的斗争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深呼吸,别害怕枝枝。
呼——
还是很害怕呜呜呜。
宋枝握上门把,再次深呼吸后,直接推开门。次卧不算大,站在门口能一眼看见里面的全部。
她完全怔住,瞳孔慢慢放大。
呼吸停住。
里面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白晃晃的闪光,宋枝看见窗户大开着,狂风把深蓝色的窗帘吹得翻飞作响。
闻时礼狼狈地跪在窗边的墙角处,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头,发疯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往墙上撞,喉间发出痛苦的低吟和呢喃,在说些什么,但宋枝听不清。
宋枝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说实话她真的有被这一幕的诡异吓到。
只知道自己在门外听到的嘭嘭声就这么来的。
不痛吗?
光看着就很痛,怎么又会不痛呢。
为什么会这样。
宋枝在男人无比绝望痛苦的喘息声里找回自己的呼吸,她没多想,走进去随手把手中杯子一放,径直到闻时礼面前蹲下,两只手同时抓住他的手臂:“哥哥,你别这样,会痛。”
闻时礼动作一顿。
“哥哥。”宋枝轻轻又喊一声,抬眼看见他额角在流血,“这样好痛。”
轰隆——!
又是一阵雷鸣。
跟着那声雷,闻时礼浑身一颤,黑眸里迸发出凌冽又危险的光,他盯着宋枝一时没说话。
宋枝用手去抹他脸上的血:“哥哥,你不要这样,控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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