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年宴云染月都不出席的,南灼华再想他是不是今年也不会来?
可今年月牙儿知道她会来参宴,为何不来找她,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她了......
思及此,南灼华郁郁难安,垂头丧气的跟在君挽歌身边。
身后顾芷萱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憋的一腔怒火喷涌,手上扯碎的荷包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在上面,眸子猩红:“贱人、贱人、贱人,你给本小姐等着!”
一脚一脚踩在那荷包上,似是踩在南灼华身上,眸底,妒恨难消。
这厢。
君挽歌牵着南灼华走到一处亭台,恰好遇见景湛漓。
景湛漓坐在亭台内,倚靠栏杆,怀里搂着一名美妾,周围莺燕环绕,娇声嬉笑,好不快活。
箫王在帝京素有风流美名,相貌又俊美如斯,不少贵女环绕他身边爱慕倾心,哪怕知道他府上的妾侍众多,也忍不住想坐上那箫王妃的位置。
看见君挽歌牵着南灼华向这边走来,景湛漓推开怀里的美妾,拢了一下微敞的领口,慢悠悠出了亭台,笑意倜傥,“表弟这是要去作何?”
“陪阿九找云染月。”
景湛漓眼尾上挑,媚眼儿风流尽显,“云染月每年的宴会都不会出席,怎么,今年出席了?”
“不知道,”君挽歌语气冷淡,云染月出没出席他也不清楚,反正在宴席上没见他,既然阿九想找他,他便陪她去找就是了。
“你叫南灼华?云染月的小徒弟?”景湛漓低眸看着矮小的南灼华,俊脸带着平易近人的笑意。
南灼华只点头,不说话。
景湛漓弯下身子,与她平视,凝着媚眼儿在她带着面纱的脸上巡视,眼底,尽是探究。
上次在酒楼隔着几步的距离看南灼华,景湛漓朦胧中看她的轮廓,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今日这般近距离相看,看着南灼华眉心那点显眼儿的朱砂,还有那双肿如核桃的眼睛。
景湛漓心里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淡下去了,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眼花了。
他接触的女人中,眉心没有这般妖冶艳红的朱砂的,若是有,这般让人记忆深刻的朱砂,他肯定会记得。
南灼华被他看的很不舒服,身子后退两步。
看出南灼华的害怕,君挽歌挡着她面前,拦住景湛漓探究的眸光,他恼景湛漓一眼,“你离她远点儿,你吓着她了。”
景湛漓错开君挽歌挡着的身子,对南灼华弯着唇角轻笑:“小丫头别怕,本王不吃小孩的。”
他又重新蹲在南灼华面前,眉眼温和:“让本王看看你面纱下的小脸好不好?”终究,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是在他心底存留,抬手欲掀南灼华的小面纱......
“夭夭。”
景湛漓扬起的手还没碰到南灼华脸上的面纱,身后,是云染月冷清如雪的声音。
南灼华眼神瞬间燃亮,转身回眸,心心念念的那人儿就在她身后几步远,她迈着小短腿扑向云染月,“月牙儿,你怎么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那语气,怎地哀伤委屈。
云染月接住她扑过来的小身子,温言:“为师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南灼华眼尾低垂,泫然欲泣,“可我在皇宫找月牙儿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我心里很着急很着急,以为月牙儿不会来了。”
那郁郁寡欢的小模样,怎地一副心酸哀伤的语气。
“都是为师的错,为师给夭夭赔不是,”云染月轻言,语气难掩惯宠的意味。
“我不要月牙儿赔不是,”南灼华摇着小脑袋,眼底溢出点点狡黠,“月牙儿陪我酒好不好?”
今日宴席上的酒她一口都没尝,她就馋月牙儿酿的酒。
“好。”云染月对她百依顺从。
几步之外的景湛漓和君挽歌听力好,师徒两人的谈话尽收耳朵里。
也让景湛漓大开眼界,见识到国师大人有多宠惯徒弟的传言。
两人缓步上前,君挽歌看见云染月便是冷着俊脸,相对无言,景湛漓脸上挂笑,还算客气随和,含笑打招呼:“国师大人。”
“箫王殿下,”云染月颔首回礼,一贯的淡漠疏冷。
转眸,云染月视线看向面无表情的君挽歌,寒暄,“锦荣世子,好久不见,”嘴角含了一分冷清的笑意,“多谢锦荣世子前段时间在霄云楼对夭夭出手保护。”
云染月道谢的正是南灼华在霄云楼遇见梅珠一事,清羽查清了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关于君挽歌在场保护南灼华的事情,他也事无巨细的告诉了云染月。
君挽歌轻哼,“爷把阿九当做亲妹妹,保护是心甘情愿,用不着你道谢。”那微抬的下巴,透着桀骜不驯的模样。
云染月无视他的冷眼相待,不急不躁,“作为师父,还是要感谢锦荣世子能把夭夭当做亲妹妹对待。”
君挽歌冷傲着面色,沉默不睬,似乎只有面对南灼华的时候,他才会温柔相待,其他人都是横眉冷对。
简单寒暄几句后,云染月就牵着南灼华离开了,在转身的刹那,凉风突起,掀起了南灼华脸上的面纱。
景湛漓一眼看清楚南灼华发面似的“馒头脸,”摇头轻啧了一声,这张脸跟在霄云楼见的那张小脸大径相庭,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酒楼那次见这小丫头,那轮廓给他强烈的熟悉感,今日再看她,倒是又有些陌生了。
景湛漓按着太阳穴,有些费解,这小丫头给她熟悉又陌生、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又想不起是谁,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景湛漓和君挽歌回到亭台里,挥退了一群莺莺燕燕,亭里环绕着胭脂水粉的余味,君挽歌嫌恶的皱着眉心。
他坐下喝口新茶,茶香绕鼻,才消退了那股子胭脂水粉味儿。
景湛漓整日万花丛中流连,对这些水粉味早已习惯,想起君挽歌跟南灼华还有云染月熟稔的关系,不禁开口问:“你跟南灼华还有云染月如何相识的?”
从云染月方才寒暄的那句“好久不见,”还有君挽歌处处维护南灼华的情况来看,三人似是早就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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