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口,司徒枫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拉开,看着站在里面抱着谢兮兮的翟子谦,他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声音瞬间戛然而止,整个人呆愣在门口。
翟子谦冷冷的扫了一眼司徒枫,“愣着干嘛?”
司徒枫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冰冰块,你你总算出来了。”
翟子谦:“走吧。”
司徒枫怕翟子谦临阵逃脱,往旁边挪了挪,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走前面。”
翟子谦没有客气,迈步走出卧室,率先往楼下走去。
一楼,楼梯口两边的围栏旁站着五个人,其中东方漠麟一个人站在一边,另外一边站着王欣悦、霍书豪、风秦和佐庭轩四人。
东方漠麟看着翟子谦怀里的谢兮兮,说道:“兮儿……”
虽然这一个星期谢兮兮跟东方漠麟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翟子谦看东方漠麟依旧不顺眼。
他没有给东方漠麟把话说完的机会,看都没看东方漠麟一眼,抱着谢兮兮越过东方漠麟,径直往客房走去。
司徒枫嫌弃的扫了一眼东方漠麟,“真搞不明白,师妹为什么会让这种人住进澜园,简直就是侮辱了澜园这个贵地。”
佐庭轩紧接着说道:“当然是兮兮儿善良了,不像某些人那么狠心。”
东方漠麟看着听着几人的冷嘲热讽,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王欣悦厌恶的看了一眼东方漠麟,“只能说有些人是真的脸皮厚,当年做了那样的事,居然还有脸找上门来。”
霍书豪捏了捏王欣悦的手,示意她别说了,怎么说这人也是女魔头的亲生父亲,是他们的长辈。
王欣悦不悦的瞪着霍书豪,“干嘛?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心疼他?”
霍书豪连忙摇头,解释道:“没有,我只是觉得怎么说他也是长辈,是女魔头的父亲,多少得给点面子。”
“你懂什么?”王欣悦甩开霍书豪的手,生气的往谢兮兮解毒的房间走去。
霍书豪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就惹到她了。
风秦拍了拍霍书豪的肩,“听说过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嘛?如果我是你,就什么都不会说,听着就好了。”说完,他走回到客厅里。
霍书豪看了看王欣悦有的方向,想要去道歉,哄哄王欣悦,可是哪里谢兮兮正在药浴,他又不方便去,没办法,只能先去客厅里等着。
所有人走了,只留下东方漠麟还站在原地,他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最后默默地往餐厅走去,自己一个人坐在餐厅里。
这或许是东方漠麟活了四十三年来,最憋屈的一次吧!
客房里。
司徒枫戴着乳白色的医用硅胶手套,从一个精致的小陶瓷瓶里倒了两颗从五毒(毒蛇、蜈蚣、蝎子、蜘蛛、蟾蜍)身上提炼的五毒药丸出来。
接着他又将小陶瓷瓶放回原处,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木桶说道:“冰块,把师妹放进木桶里去。”
翟子谦抱着谢兮兮走到烟雾缭绕的木桶前,接着动作轻柔的将谢兮兮放进木桶里,让谢兮兮坐在木桶里自带的凳子上。
谢兮兮处于熟睡中坐得并不稳,整个身子几乎都是靠在木桶上的,木桶里的水位原本是在她咯吱窝的位置,因为靠着倾斜的缘故,水位到了她的脖子处,只要她略微低头,就能碰到水。
所以翟子谦把谢兮兮放进木桶里后,并没有收回手,他的一双大手轻轻地护着谢兮兮的头,以免谢兮兮低头掉进水里,同时也为了防止谢兮兮的头后仰撞到木桶。
司徒枫等翟子谦把谢兮兮放好后,拿着药丸走过去,一只手捏着谢兮兮的下巴,微微一用力,让谢兮兮张开嘴巴。
翟子谦见谢兮兮的脸被捏得都变形了,狠狠地心疼了一下,冷冷的睨了司徒枫一眼,不悦的提醒道:“你就不能轻点?”
司徒枫手里的药丸差点都被吓掉了,捏着谢兮兮的手默默地松了一些,速度极快的把药喂进谢兮兮嘴里,轻轻抬了一下谢兮兮的下巴,看到谢兮兮的喉咙动了一下,他便立刻收回了手。
然后按着顺序把桌子上的药材一件一件的往木桶里扔,大概半个小时,所有的药材扔完。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原本一动不动的谢兮兮开始有反应了。
她看着好像很是痛苦一样,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压抑又痛苦的“嗯哼”声。
原本清澈的水变得越来越浑浊。
蹲在木桶边的翟子谦,好似也很痛苦一样,眉心拧成一个川子,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浑浊的水变成了如墨一样黑色。
司徒枫回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司徒俊文,“老头,可以施针了。”
司徒俊文起身拿起茶几上的一卷银针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
司徒枫又看向翟子谦,想到刚刚他只是捏谢兮兮的下巴一下,翟子谦就心疼得要命,一会他们家老头往谢兮兮身上扎针,翟子谦不得心疼死,好意提醒道:“冰块,要不你出去等算了?等针灸完,你再进来?”
翟子谦想也没想的拒绝道:“不去,我就在这里守着。”
司徒枫:“你确定一会我们家老头给师妹扎针,你受得了那个画面?”
“受不了也得受。”就算是心疼死,翟子谦此时也不会离开谢兮兮半步,昨晚在梦里看到的画面就是他的梦魇,不守着谢兮兮,他不放心。
司徒俊文没有理会两个小辈的谈话,自顾自的拿起银针,精准的在谢兮兮的头上找到第一个穴位,缓缓地扎了进去。
翟子谦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眼眶忍不住红了,仿佛那一针不是扎在谢兮兮的头上,而是扎在他的心上一样。
司徒枫:“……”
好意提醒你出去,你不听,偏要留下来受虐,心疼死你都活该。
司徒俊文一连扎了十几针,谢兮兮都没有什么反应,在扎到通天穴的时候,谢兮兮似乎就像特别痛苦似的,发出压抑的闷哼声。
翟子谦听了,心疼的提醒道:“叔,您轻点!”
之后司徒俊文每扎一针,谢兮兮就会痛苦的闷哼一声,翟子谦就会心疼的提醒一下。
司徒枫看着自家老头那满头的汗水,不由得有些同情起自家老头来了,心里暗道:恐怕这是他们家老头从医五十多年,碰到最让他有压力的一位病患家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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