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里的长安人,仿佛遇到了最冷的春天。

    只晴了几日,又漫天飞雪起来,洛泱算的倒春寒来了。。。

    那日李奏没同意李蕊跟洛泱回苏府,他认为在没禀报将军、夫人以前,李蕊应该在其他的地方与苏元植见面。

    约好了去浅草堂,哪知到了约定的时间,四郎死活都不肯去,气得洛泱直骂他“渣男”,直接去报告了母亲。

    李明珠这两天旧病又犯了,只能把老四骂了一顿,托洛泱去安慰安慰李蕊,让她先安心住在齐王府里。

    这天洛泱又去齐王府看了李蕊。

    李奏见她闷闷不乐,便笑道:“若你哪天肚子里有了我们的孩子,我必天天守着你,手不许做事,脚不许沾地。”

    “手不许拿筷子?你是要饿死我?”

    “我喂你。”

    “那我不成了寄生虫?上次出三个主意,你才用了一个,我发现我已经快没有利用价值了。”洛泱故意噘着嘴道:

    “男人就是这样,总是口口声声说要养女人,等女人真成了他的附属,他就该嫌弃女人了。”

    “你们那里的男人是这样的吗?大唐男人养女人那是天经地义啊。”李奏故意夸张的将她抱起,大步向内殿走去:

    “要不我们试试,你有孩儿,我决不食言。”

    “啊?现在就试?这是什么招式?我不要!你府里已经有一个大肚子得了,我不要怀孕!”洛泱踢着腿在他怀里挣扎。

    “那又不是我干的,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做,绝不沾你四兄的光。”

    李奏见她心慌意乱的样子更是开心,索性把她扔在榻上,整个人覆盖了上去。两人一时都没了话语,四目相对,近到能看见对方眸子里的自己。

    他抚过她有些凌乱的两鬓,在她唇上轻轻吻了吻:

    “明年,明年你出了孝期,无论我进行到哪一步,我都亲自到苏府迎娶你。”

    洛泱噗呲笑道:“那我要庆祝自己终于不用做剩女了。”

    “圣女?”

    洛泱知道他误会了,也不解释,捧着他的脸也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你这个恋爱谈得很好,保持下去,明年给你升级。”

    两人正在内殿腻腻歪歪,外面传来阿慕的声音:

    “小娘子在里面吗?昊天观有消息了。”

    “去去去!有什么消息也得候着,殿下和小娘子正在里面......”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阿冽急了:“你傻啊,就是......那个啊!”

    “阿慕,你们进来吧。”

    洛泱瞪了李奏一眼,将他从身上推开,一骨碌从榻上跳起来,扯平外袍,向外走去。

    “小娘子,昊天观传来消息,说那个阿奴往藩邸来了!”

    “藩邸?难道是来会颍王?”

    他们在昊天观蹲点的探子,曾见过颍王和阿奴进了同一间袇房,猜是史墨白把阿奴送给了他。

    自除夕那夜,颍王老实了很多,在王府里待着几乎不出门。隔三差五会有道士上门,他还把正殿布置得跟道观一样,弄了个大香炉,每天烧得青烟袅袅的。

    “静观其变。阿慕,让人盯着,进出颍王府都来报告。”

    “是!”

    阿慕走后,李奏牵着她的手回到坐榻旁:

    “史墨白似乎是在扶持每一个能和圣上抗衡的力量,最近他勾搭上了沔王,沔王比光王大两岁,这次光王失踪,只有他还真心实意的出城寻了两日。”

    (以下内容正在坐高铁赶来。)

    虽然是帝家,但婚礼前后的礼节在如今民间还是经常可以看到,差别只是排场。主要程序包括: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我们一个个来看。

    纳采

    到天地以及祖宗庙里搞了一大堆祭拜仪式后,皇帝命太尉为正婚使(太尉为三公之一),宗正卿为副婚使(宗正为九卿之一,皇室宗亲中有什么大事都会出面)。相关部门提前一天在太极殿内摆好道具,次日文武九品官员及蕃(一般指外国使节)皆各就其位。两位婚使在门外路的东侧,面西而立。黄门侍郎引幡旗、节钺,中书侍郎拿制书,奏拜。皇帝从西房出来,座上龙座,然后正副婚使入内就位。司仪喊“再拜”,在位的九品官员、外国使节、正副婚使皆下拜。(唐朝时候外国驻中国的使节超级多)

    中书侍郎拿制书,但降旨的却是侍中。侍中拿着圣旨走到婚使的东北边,面向西喊:有旨!正副婚使再次下拜。侍中宣制:纳某官某人的女儿为皇后,命公等持节行纳采等礼。念完后,正副婚使再拜(我靠,一会儿的功夫拜四次啊,腿都麻了)。

    这还没完,制书、节符之类的交接仪式还有一大套。礼仪完毕之后,皇帝闪人,在位的官员按序出太极殿。正副婚使也坐车,先前准备的一大堆乐器这时候还不能吹奏,一干人等在乘车相随,制书放在油络网牛车上(油络是三公以上才能用的车饰,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随便把圣旨搁胳膊弯里,太荒唐啦)。

    出门时应该非常早,到主人家后天才“大昕”(天完全亮,这当婚使的得起早贪黑啊,真是体力活!)。一开始婚使是不能直接进门的,双方在户门口西面又是一大套的礼节,连主的站位都十分讲究,比如婚使要站在西面、主人要站在大门内,面向西。主人的佣人(即傧者,专门招待人的)面向北,受命之后出来站在东面(和门口的婚使面对面),双方进行一番礼节性对话:

    傧者曰:“敢请事。”

    使者曰:“某奉制纳采。”

    然后傧者屁颠颠跑进去如此这般跟主人说一番,主人礼节性地应答:“臣某之女若如人,既蒙制访,臣某不敢辞。”大意无非是表示谦逊。

    傧者出门跟婚使如此这般一说,再进去引主人出来,迎接使者于大门外之南,北面再拜。使者先不作答。主人揖使、副先入,至于阶下,双方又是一大套的礼仪,然后开始宣“纳采制”,主人再拜。所谓“纳采制”,无非是说“皇帝我受命于天,鸿图天下,现在要娶个老婆。。。现在要遵圣母皇太后之命,遣使臣持信符,按礼节选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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