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从房梁上传来了极其轻微而又快速的“嗖嗖”声,好像有什么东西非常快的穿梭在房梁上一样。不仔细听是不会听到的。好在我这两天没事的时候也锻炼一下筋骨,听觉视觉什么的已和四年前差不太多,所以才能听到这么细小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把右手中指伸进茶杯占了一滴水,转身就准备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弹过去。我的右手中指还没弹开,紫晶急忙抓住我的手。

    “师兄!别打!”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向房梁望去。只见一团白花花的生物趴在房梁上,初次判断应该是只动物。“切。”我听到很阴阳怪气的一声,声音的主人用这一个字表现出了对我的不屑,我不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紫晶走到那个不明物体的下边,向它伸出手,说:“小筱,下来。”

    不明物体跳了下来,正好落在紫晶的怀里,我看清了,那是一只银白色的狐狸。然后我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那狐狸张开了嘴,它没有咬谁,也没有叫唤,而是——它说话了!

    “紫晶,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二师兄啊?呆头呆脑的。”我没有听错!这只狐狸确实说话了,而且语气中满含对我的鄙视!

    “别乱说,小筱,”紫晶在小狐狸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刚才要不是我拉住他,你早就受重伤了。”

    “切,”又是切,“他才伤不了我呢,紫晶,他果然跟你说的一样,一点都不英俊,而且还爱吹牛!”

    什么叫“跟你说的一样”?还“一点都不英俊”、“爱吹牛”?!好吧,一点都不英俊我承认了,那么爱吹牛呢?

    “紫晶,”我咬牙切齿地说,“你跟师兄我说清楚一点,我什么时候爱吹牛了。”

    “这个,”紫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是自我们见面以来她笑的最开心的一次,“呃……这都是大师兄说的,我只是陈述一遍而已。”

    我指着那只狐狸问:“这是什么玩意?竟然能说话!”

    “什么叫‘什么玩意’?”狐狸从紫晶的怀里跳到了桌子上,用尾巴扫了扫桌面,然后趴在上面,“我是一只灵狐。真是少见多怪。”

    “灵狐?!”我继续吃惊,“百年难得一见的灵狐?而且还是只会说话的灵狐,你能变成人么?”

    “切。”……它把头埋到了尾巴里,整个身子团成一团。话说,这只狐狸还真是慵懒的可以,像只猫。不仅动作像猫,性格更像猫。它说话的时候有股傲慢的感觉在里面。而且,它的声音阴阳怪气、雌雄莫辨。

    紫晶抚摸着那只灵狐雪白的皮毛,对我说:“她叫小筱,是我从岚墒山下来的时候捡到的。”

    “小筱?”我说,“听名字,是个女孩啊?”其实我是想说母的来着……

    “是的,”紫晶回答,“她本来是可以化成人形的,但是她小时候被猎人打伤了心脏,现在没法变身。”

    “切~”这次轮到我了,“原来是只半调子啊,我还以为多了不起呢。”

    “你才是半调子!!”小狐狸站在桌子上冲我吼,她那种阴阳怪气的声音吼起来挺搞笑的。

    “不是吗?”我耸耸肩,“你连人形都变不了,不是半调子是什么?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笨得灵狐呢。”

    “哼,”小狐狸冷笑,“好像你见过很多灵狐似的。”

    “好了好了,”紫晶急忙过来打圆场,“师兄,小筱她是小孩子脾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谁小孩子脾气?!我才不是小孩子!”小狐狸又发飙了。

    紫晶把小狐狸从桌子上抱起来,对她说:“好了,你给我少说一点。”

    我发现我很有斗嘴的天赋。小狐狸的出现缓和了刚才悲哀的气氛,我和紫晶也不再那么悲观了。这时候,林莫棠也终于“换完衣服”回来了。

    剩下的话不多。林莫棠貌似很赶时间,他说第二天就要走。想想也对,他本身就像一块磁石一样,吸引着大大小小的“铁块”,只要有他在,架是打不完的。为了不波及到紫晶,他还是早点走的好,这点我比较看好他。林莫棠吩咐下人带我去我的房间。他们早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要来,所以早就准备好房间了。我草草的吃了些东西就歇下了,这几天不间歇的赶路让我的身体困乏无比,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林莫棠已经走了。紫晶说他是凌晨走的,为了不打扰我的休息,所以没有告诉我。

    林莫棠走后,紫晶开始便的坐卧不安起来。她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林莫棠,怕他受伤害。小狐狸不分昼夜的陪在紫晶的身边,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会跟我斗嘴吵架,每次我跟她吵架紫晶都会被我们两个逗的哈哈大笑。在紫晶眼里看来,我和小狐狸就像一对活宝。

    这几天倒是太平的,没有杀手来打扰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事。但是我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毕竟紫晶是我的小师妹嘛,小时候蛮疼她的,她要是在我的身边受了伤害,那师父和师兄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好在拾月阁的生活一开始并不算无聊,我在拾月阁后院种了十株望春草,要知道我在青垂镇隐居的时候可是个花匠。

    那天的谈话被小狐狸打断之后我就没有再问过关于林莫棠的事情,因为我打心底觉得关于他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样不算无聊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我终于开始觉得无聊了。这感觉很奇怪,以前在青垂镇的时候也是这么过的,但也不觉得日子多么无聊,现在到了蓝城反而觉得无聊了。我开始期待有杀手光顾一次拾月阁。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半月以后,让我不无聊的事情发生了。

    月黑风高。宵禁后的蓝城静的可怕。

    我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有些失眠,脑子里在乱想些东西。突然,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每次身边将要有危险的事情发生时,都会有这种感觉。心里毛毛的,好像被谁在暗处盯着一样。我立刻屏息静听,仔细感受周围的一切。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屋顶的瓦片上传来,发出这个声音的人轻功不弱,但是没有小狐狸轻柔的身体,所以他跟小狐狸还差了一大截。那急促而又轻微的脚步声自东向西,快速的向我的屋顶靠近。我知道他的目标是紫晶,因为紫晶的房间在我西边的隔壁。我起身拿起含光剑,轻轻跃到房梁上拔了剑等那个声音的靠近。当我感觉那个个人就在我的头顶时,我快速的把剑插入屋顶,伴随着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声,一股鲜血顺着剑身流了下来。这时又听院子里有人叫喊:“屋子里有高手!”呼应者不下二十人。

    合着来的还不是一个人。我是冷汗直冒呀,我还得谢谢屋顶那哥们,要不是他,我还不知道这院子里藏了这么多人呢。

    这时,小狐狸用传音入密跟我对话:“喂,你专心对敌,紫晶我来保护。”

    我冲出屋子,跑到紫晶的门前,挡住门口。大喝一声:“何方宵小?!”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从天井的树荫后面,假山后面,墙后面,陆陆续续走出二十多人。他们大都穿着玄色劲装,有男有女,手中的兵刃也各式各样。

    “你是什么人?”当先的一名手拿烟袋的白胡子老头问我。

    我没好气的说:“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各位的吧?”

    “少年人,”那老头用长者的口气对我说,“不管你是谁,我劝你不要趟这趟浑水。叫林莫棠的那小子惹的人可不少。你担待不起。”

    “咳咳,”我干咳两声,“我从来不怕惹麻烦,而且……我以前惹得人不比林莫棠少。”

    “哦?”老头的表情贱贱的,“少年人,敢报下名号吗?”

    我把含光剑收入鞘中,怀里抱着剑,身体斜靠着门,轻蔑地问:“你为什么不先报?”

    “哼!”老头似乎发怒了,“你别不识抬举!”

    “那咱废话少说赶紧打吧,我怕你听到我的名号就又不动手了。前两天就碰到这事了,明明打得正火热呢,人家一听我名字,愣是不跟我打了,郁闷啊。”

    “嘿!”老头大喝一声,举起铜烟袋锅子就向我戳来。这老头烟袋上的功夫还是不弱的,融合了判官笔、鞭还有剑的招式,招招打穴,招招都下了重手。这老头的招法光明正大,法度森严,不像是杀手的行径,倒像是名门正派的宗师。我不敢轻敌,尽全力和他拆招,然后,二十四招之后,老头输了……我可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他们二十几号人呢。

    我剑上用暗力将老头震了出去,立马有人把他接住了。“袁老您小心!”一名大汉把老头挡在身后,正气凛然的说:“大家不用跟他这种人讲道义!一起上!”你听听,这就是所谓的道义啊。无耻就无耻吧,非得打上“正义第一”的幌子,真是欲盖弥彰。

    那帮人掏兵器的掏兵器,摆架势的摆架势,作势欲上。单挑,他们不是对手,但是二十几口子人一块上我就受不了了。我只有拿出杀手锏。

    “呛啷啷”一声宝剑出鞘,我把剑尖指向他们,冷冷地说:“不怕死的上来领教下云间派的剑法!”没错,你没有猜错,我的杀手锏就是自报家门。云间派,在江湖上还是有不小的杀伤力的。对于这种干戈,能不打就不打,毕竟现在的情况是打起来我比较吃亏,而且我还得防备着他们去屋子里偷袭紫晶。

    “云间派?!”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我微微一笑,看来是达到我预期的效果了。我不由自主的挺胸抬头,做出一派名门大家的风范。

    抬头间,一抹朱红色的身影闯入我的视线。我看到远处蓝城最高的酒楼顶上站着一个人。我敢肯定她是一名女子。她身着一件朱红色的大衣,脸看不清,好像带着面具。虽然那件红色的大衣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并不合身,但是却别有一番风味在里面。那件朱红色大衣随着夜风翻飞着,被风吹起的还有她常常的秀发……我感觉她的身影很寂寥。我呆呆的望着远处楼顶上不知是敌是友的女子发呆,完全把眼前的事忘了。那红衣女子也看着我,少顷,她从塔楼顶上一跃而下,脱离了我的视线。

    突然觉得有点失落。但随即我又打起了精神,眼前的事还要解决。

    他们没有动手,只听那个牛逼哄哄的老头又说话了:“难道你是四年前退隐江湖的‘绝剑客’?”

    “我是。”

    “哼,”老头冷笑,“好啊,云间派给那小子撑腰,怪不得他这么猖狂。”

    我反驳:“云间派从未给谁撑过腰,而且你们跟林莫棠的恩怨我也不感兴趣。”

    “哼,”刚才那名大汉也冷笑一声,“不感兴趣为什么还保护他的女人?那小子给了你什么好处?”

    “放肆!”我装逼似的大吼一声,那帮人被我震了一下,“云间派就算再不济,也不会长见利忘义的软骨头!”

    “那你为何……”听到我发飙,那老头的语气顿时软了下来。

    “里边女子是我师妹,不是什么林莫棠的女人。若是其他人,你们带走随便。但是我师妹的话,你们还要带走,就是跟我云间派作对了。”我这几句说的义正言辞,把那帮人说的一愣一愣的。

    那老头惊讶的问:“上官剑圣有几名弟子?”

    我回答:“三个,屋里的那个是我师父最喜欢的。”我特意强调了最喜欢。

    老头狠狠的跺了下脚,说:“你觉得我们相信你说的话吗?”

    “你们相不相信管我屁事?有意义吗?”我说,“要打你快点。”我故意表现出一些不耐烦的样子来。

    本来这些人马上就要被我唬走了,谁知道这个时候她出现了。

    “慢着!”随着一声娇吒,我们的目光被吸引到了天井的墙头上。

    好吧,这声娇吒并不是那么好听,实际上是有些沙哑的。但是谁都听的出来声音的主人故意这么做的,她不想让别人听出她的声音。

    是那红衣女子,刚才塔楼上的红衣女子。虽然是深夜,但是我依然能感觉到从她身体里透出的淡淡的光芒来。她长得瘦瘦的,但是挺高挑,身材瘦长。脸上带着面具,面具只遮住她脸的上半部分,鼻梁以下的部分裸露在空气中。下巴尖尖的,鼻梁高高的,嘴巴小小的,(……有没有点排比句的感觉?)总之是一幅典型美人样子,虽然看不到眼睛和额头,但这有意无意的增加了这女子的神秘感。

    我抬头望着这个来路不明,也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女子,恍惚间有种熟悉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我承认我被这个女子迷住了。

    “我来领教下云间派的剑法。”那女子轻轻从墙头跃了下来,然后从朱红色的大衣里拿出一条银白色锁链来。锁链的一头连着枪头。我不介意跟她打,但我很介意知道她的名字。

    “打可以,”我说,“敢问姑娘芳名?”我非常难得的把自己表现的像个君子。

    她冷冷地回答:“靳红袖。”

    “咝~~”又是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然后听到刚才那老头吃惊的大喊:“靳红袖?!“

    我也纳闷,心想这姑娘谁呀?比我还出名呢。“靳红袖?”我说,“我四年没在江湖上行走了,没听过姑娘的名号啊。”

    “哼,”老头冲着靳红袖的背影冷笑,“原来是你这妖女,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小老儿我有生之年能遇到你!”这话听起来有点不舒服,要是一个二三十的小伙子这么说我倒觉得正常了。

    “哼,”靳红袖也冷笑,“就凭你们?”

    我估计这自称靳红袖的红衣姑娘是江湖上哪个被人成为魔教的圣女或者什么的,反正她爹可能是个大反派。(……)要不然也惹不了这么大的怨念。听那老头的口气好像这姑娘屠了他满门似的。

    靳红袖不再理会身后那帮“本来准备打我,想再又准备打她”的人。凭空抖了个鞭花,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向我论了过来。我拔剑迎鞭,和她缠斗在一起。靳红袖的鞭子耍的不错,有攻有守,还不时的来一两个花式,打起来倒是挺赏心悦目的。我以前很少和用鞭子的人打,因此对鞭子招数的破解不是那么精通。但是我凭着剑法的精妙,倒也不至于落到下风。二三十招过后,我对她的招数有些看透了,开始渐渐从防守转为进攻。靳红袖的鞭子也越舞越快,慢慢的竟像一面墙一样密不透风。我看的出来她有些吃力了,她一个姑娘家的,招式上多以快来弥补力量上的不足,而且耐久力相对来说也差一些,如果跟她能僵持住一段时间,要赢她不是问题。

    眼见她左手手腕处有个破绽,我便瞅准机会刺了一剑。我并没有想伤到她,只是想借助这一剑破了她的防御然后制住她就行。谁知我失算了,我的剑还未到达她的手腕处,就看到三点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左手宽大的衣袖中射出,来不及眨眼,三点银光已到我面前,我急速回剑,“当当当!”三声挡掉这三点银光。才发现那是三枚铁蒺藜,铁蒺藜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点点绿光,是淬了毒的。我知道这女子暗器的厉害,不敢近身,于是跳开来和她拉开了距离。可是这样一来我就吃亏了,她的鞭子可比我的剑要长。就这样,她时不时的向我撒两枚铁蒺藜,以此来拖住我的攻击。就在我费尽心思的想着如何应对的时候,突然听到一直都沉默对战的她大喝一声:“嘿!”这一嗓子要比她刚才说话清脆的多。

    她大喊的同时,右手尽力一甩。那条精钢鞭子好像突然间神龙附体了一样,整个化作一条白光,势如破竹般向我袭来,速度之快,竟让我有些手忙脚乱。我格挡一下,大吃一惊。这么软绵绵的一条鞭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寸劲!差点把我的剑震出手。她用这样的力气向我挥舞了七下鞭子,逼得我不得不用上了剑气,第七下之后,我的含光剑被震开掉落在地上,她的长鞭也掉在了地上。她整个右肩膀像是没有骨头般塌了下来,我知道那是由于用力过猛导致整个右臂脱臼。

    靳红袖弯着腰耷拉着右臂,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刚才的那几鞭子对她的体力是不小的考验。她抬起沾满汗水的脸看着我,然后左手抓住右臂有力往上一拧,只听“喀喀喀”三声脆响。手臂算是接上去了,她也痛得**了一声。

    我看着都心疼,那么娇弱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呢?

    旁边观战的人都看呆了,(他们之前不是观战的。)大概是没见过这么行云流水、风卷残云般的打斗吧。

    她向我挥舞的那七鞭子我一下也没有躲开,不是我不想躲,是我根本就躲不开。那样的速度和力量是她的极限了。

    天井里很安静,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靳红袖。半晌,她捡起地上的鞭子,右手刚刚用脱力了,拿着鞭子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抖。

    “我杀不了你。”她说的很平淡。

    “趁他们两个现在疲惫不堪!大家一块上!”……还真有这么无耻的。感情让这帮人坐收渔翁之利了

    我把右手掌心对准地上的含光剑,气运手心,一股看不见的气从手心发出,将距我几丈外地含光剑吸入手心。我握住含光剑,身体向前一晃挡在靳红袖身前——这并不是因为我被她迷得七荤八素,恨不得为她抛头颅扫热血,而是因为我实在看不惯这帮人以“为了正道”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对别人实行惨无人道的制裁。

    可是靳红袖并不承我的情,她在第一时间逃走了。我只听到“呼啦啦”的衣袂翻飞的声音,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她已经跑了!我心说:姑娘你也太薄情了,怎么说我也为你着想帮你挡着人啊,连声谢谢都不说就走了。

    “跑了一个!”有人大喊,“先杀了这个再说!”他们迅速将我围住,二十几把寒光闪闪的武器对准了我的胸膛。我冷汗直流啊,对付一个一流高手,和对付一群三流货色完全是两个概念。前者攻击点集中,后者分散。这就是单挑和群殴的区别。眼看我是躲不了了,正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忽听头顶九尺处一声利刃破空的清啸,来不及抬头,一把古朴的长剑从天而降,“锵”的一声插入青石地板中。

    所有人都被这把剑震慑住了。我仔细打量着那把剑:玄色的剑柄和护手,剑身雪亮,微微泛着血光,剑柄上有颗血红色的宝石,没错!是赤霄!我大师兄的赤霄!

    “大师兄!”我激动地冲着天井的一面院墙大叫一声,所有人目光跟着我到了那面院墙。说实话,我其实不知道大师兄到底在哪个方位,我只是下意识往那边看去而已。我看到原本围攻我的那帮人已经面如死灰了——一个云间派的就够难对付了,现在又来了一个。

    大家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面院墙,等着我传说中的大师兄从墙的那一边一跃而出。大家望穿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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