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悠的话一落,整个晒坪都欢呼起来。

    差点儿把钟不虞挤倒,钟不虞脸都绿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和北狄那边签下了几百万斤的棉花啊,叫他怎么交货?

    村民们个个欣喜若狂,都围着沐小悠问东问西,哪个还管这个三文钱一斤收棉花的钟不虞?

    钟不虞无趣地站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带着几名属下离开。

    几名属下一路上不停地出主意。

    “老大,趁消息还没传开,赶紧去其它村子收吧。”

    “对,县里镇里各个棉花收购点,都叫他们加点银子赶紧收,否则就麻烦大了。”

    他们花了三年时间才把棉花的价格压到这么低,原本想狠狠大赚一笔,不曾想被这个丫头给搅和了。

    眼下只能想办法尽可能减少损失,能低价收多少是多少。

    “那赶紧分头行动吧。”钟不虞阴沉着脸吩咐,一行人很快上马,一出村子便朝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然而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德州都晓得有人二十文一斤收棉花。

    钟不虞费了一番功夫之后,连十万斤棉花都没收到,气得他眼睛都绿了。

    “那个贱女人到底什么来路?敢跟老子对着干?特么老子特娘的非把她给做了不可。”

    钟不虞骑在马背上,两眼放出凶光。

    属下道,“听说姓沐,也没什么来路,就是身上有几个银子而已。”

    说完望向钟不虞。

    “老大,你不会得罪过她吧?要不她干嘛非要插手这个事?”

    可不是?最多三文五文钱就能收到的棉花,她非二十文收,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跟老大有仇,来拆老大台的,属下这样认为。

    “姓沐?”钟不虞听到这个姓后,眸子不由眯了眯。

    “我倒真认识一个姓沐的,不过不是她这个长相,这个女人我不认识,不可能跟她结下什么仇。”

    “她现在在哪?老子得跟她去谈谈,看看能不能把棉花价格降下来。”

    说完眼中迸出一抹杀意。

    “若是降不下来,老子让她收再多也运不走!”

    属下忙道,“那还谈什么?直接运不走不就行了?无本生意不正是咱们的老本行么?”

    钟不虞深吸了一口气,“咱们如今到底是正经生意人了,能正经来自然得正经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走那一步。”

    “老大说得对。”属下点了点头,接着道,“那个贱丫头在古阳县,咱们这就找她去。”

    说着一群人快马加鞭,往古阳县去。

    古阳县位于德州以西正中心的位置,东南西北无论从哪个方向来,都不算远。

    把收购棉花的点设在这里,也是为方便棉农们运送棉花过来。

    在城北租了一间大仓库用来存放棉花,仓库前面的大坪坪上,停满了一车车雪白的棉花,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棉农们欢天喜地、有说有笑。

    上称,结钱,棉农们还会免费把棉花送进仓库码放好,有条不紊。

    当然,上称都是请的江家村的人,沐小悠和姜忧负责结钱,每天都要忙到深夜。

    这天还不到正午,沐小悠和姜忧正忙得不可开交,钟不虞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

    “沐姑娘,能否有幸请你喝杯茶?”钟不虞满脸堆笑,态度与之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抱歉,没空。”沐小悠头都没抬,挂自己的账记得自己的数,根本不屑搭理他。

    钟不虞笑容僵在脸上,暗骂了一句贱丫头,你这厢倒是牛,后头可别哭。

    若真惹恼了老子,让你白忙活一场!

    脸色难看了一下之后,钟不虞又恢复了笑容,好声好气道:

    “都是生意人,利益共存嘛,何必非要搞得大家没活路对不对?”

    “没活路?谁没活路了?”沐小悠听了这话笑着抬起头,扫了领到沉甸甸的银子后喜笑颜开的棉农们一眼,“这不大家都有活路啦,棉花本该就是这个价呀,我照样也有赚头不是?”

    钟不虞暗骂了一句蠢货,到底做过生意没有?二十文一斤除却运费还能挣多少?要不他也不会费尽心思把价格压得如此之低了。

    可再怒面上还是努力陪着笑。

    “生意人,能多赚必然是要多赚的,沐姑娘要是有意,不如咱俩合作?”

    “也别说二十文一斤,就十文一斤吧,这可是高价了。”

    沐小悠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不必了,在我眼里棉花二十文一斤是最低价了。”说完还冲棉农们大声放话。

    “种棉花的大叔大伯们你们听好了,将来你们种出来的棉花若是低于二十文一斤可别卖,二十文那是打低价。”

    钟不虞被气得差点儿吐血。

    这个贱丫头,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在道上那么多年算是白混了。

    钟不虞一脸阴狠地瞟了沐小悠一眼,悻悻离去。

    离开沐小悠的城北仓库后,钟不虞一行寻了处客栈住了下来。

    几人找了家酒楼,边喝酒边谈事。

    几名属下一脸不耐地开口。

    “做生意,特娘的有什么可做的?处处看人脸色不说,这盘算多年的成果眼见就要到手了,中途杀出个程咬金,坏菜了,唉!”

    “可不是?不如干回老本行,干脆利落。”

    钟不虞喝着闷酒,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

    半晌微微点了点头。

    “别的不说,这批棉花是必定要拿到手的,否则怎么向北狄那边交差?”

    拿不出货就得赔人家一大笔钱,这可是签了契书的。

    他哪来的钱赔?

    所以这个坏他好事的贱丫头,不但要劫了她的棉花,还要把她给千刀万剐了才解恨。

    默了默,钟不虞问道:

    “大概还要多少天,整个德州的棉花才能收得完?”

    “再有个五六天吧。”一名属下略微估算了一下,“大家都是赶着马车往这边运送,速度挺快的。”

    钟不虞眯着眸子一脸阴笑。

    “那就等她把所有棉花收齐了之后,将她给咔嚓了,之后棉花岂不尽落入我们手里了?”

    他话说得特别轻松,两个弱女子,杀起来岂不跟杀鸡一样简单?

    将人一解决,他们的车队差不多也就到德州了,直接拉了往北边一送,这笔无本生意便成了。

    属下们纷纷点头,个个笑容满面地举起了酒杯。

    好久不见血了,想想都有些兴奋。

    五天一眨眼便过去了,棉花收购接近尾声。

    这天傍晚称完最后一车棉花,结完最后一笔帐,夕阳西下。

    姜忧来到仓库里,望着堆积如山的棉花犯起了愁。

    “表姐,这些棉花这么多,的确如那个钟不虞所说,运费都是一笔大开支。”

    沐小悠却笑了笑,随身空间里的牧场那么辽阔,这么点棉花算什么?随便放。

    不过到底是太过神奇的事,还是得瞒着姜忧的。

    “没事,先放在这里,我会写信去京城,叫天下商行派人来负责运送的。”

    “那放在这里安全吗?那个姓钟的,像是急需这批棉花。”

    沐小悠笑了笑,“那个人恐怕不止想要这批棉花,还想要我们的命。”她早看出来了,不过想要她的命,钟不虞恐怕还不够格。

    只不过不想跟他纠缠,多生是非,待会儿随便找个借口把仓库里的棉花往随身空间里一放,门一锁,就带着姜忧离开,倒看钟不虞怎么杀她。

    想到这里沐小悠对姜忧道,“你去把马牵来,我在这里等你。”

    “好。”姜忧应着,离开了。

    沐小悠便趁这个空当进了仓库。

    再出来时,仓库空空如也,她满意地把大门一锁,谁都猜不到这批棉花上哪去了。

    在仓库门口等了不多久,姜忧便牵着马回来了。

    “我们这是马上要离开么?”姜忧有些纳闷地问,“都不请几个人看守一下?”

    “不用。”沐小悠翻身上马,轻飘飘道,“放心,想拿走这批棉花,钟不虞他没有这个能力。”

    可不是没有这个能力?他今晚造访仓库,想破脑子也想不出这批棉花上哪儿去了。

    而她的又是易过容的,谁都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

    姜忧也没去思考那么多,表姐说拿不到那就定是拿不到,她相信她就是。

    两人很快上马,打北门出了城,消失在昏黄的夕阳之中。

    “这~~那个贱丫头就这样走啦?连个看守都没请?”一直在暗处监视着她们的钟不虞等人有些莫名其妙,同时也大喜过望。

    这不是要把这批棉花拱手相让么?这样的好事上哪找去?

    “这个贱丫头,也真是够愚蠢的。”钟不虞满意地摸了摸长出一圈稀疏胡碴子的下巴,心道这贱丫头莫不是猜到自己要杀她,吓得丢下这批棉花落荒而逃啦?

    一定是这样了,看来命还是比什么都重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白白给人做嫁衣了吧?

    不过也不想想自己招惹了谁,棉花要,命老子也要。

    “老四老五你们看守仓库,老二老三跟我追,把那贱丫头杀了再说。”

    说完三人翻身上马,正准备离开,这时老五不知怎么的跑仓库那边去了,并且把仓库门给撬开了。

    往里一看大惊失色。

    “老大老大,快下马,出大事了,赶紧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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