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姑娘欣喜若狂,正准备大呼救命,这时听到月色中传来对话声。
“老大,咱们就这样逃了的话,被朱将军抓回来那就完了。”
“军粮都丢了,朱将军哪有闲心管我们?”听这声音,正是把影子身上的银票搜刮干净、放他通关的那名贪财总把手。
他带着一拨手下偷偷溜出军营,带着这些天搜刮来的财富正准备逃跑。
见身边的得力助手老是犹犹豫豫,总把手晃了晃手里的刀子威胁道:“怎么?你不想走啊?你若不想走,哼哼!!”
“当然想走了!”那属下这话倒是说得坚定,不过很快腰杆又软了下去,害怕道,“只是朱将军对付逃兵的手段老大你是知道的,扒皮拆骨千刀万剐,实在太可怕了。”
总把手一脸笃定,压低嗓门。
“相信我,他自身都难保了,还能奈何得了我们?”
“我们放了那么多的人出关,这些人说不定早已经把我们军粮丢失之事泄露出去了。”
“夜王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攻打落州的,我们现在不走等他们攻进来,那就晚了!”
“是是是,老大分析得是。”这名属下听了这番话后,忙不迭地点头。
而躲在雪地里的几位姑娘则满心绝望,趴在雪地里一动不敢动,朱项禹这个强盗带出来的兵,能是好人?
一旦被他们带走恐怕就是从虎口落入狼窝,下场同样凄惨,还不如死在这里干脆。
这群人急着逃跑,也没注意雪地里躺着几位姑娘,就那样急匆匆地消失在月下雪地里。
通州夜营,王畅,林毅,牛智等将军都被李染连夜召了过来,商讨军情。
牛智道,“夜王殿下,既然朱项禹的军粮丢了,那干脆再拖他个几天,等那些士兵冻个半死饿个半死的时候咱们再攻进去,岂不手到擒来?”
王畅摇头。
“朱项禹心狠手辣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他说不定不出两天,就把所有百姓的粮食全部抢到手里了,届时受害的还是平民百姓。”
“夜王殿下,属下认为若要救那些百姓最好今晚出兵,杀他个措手不及。”
“属下赞同王将军。”林毅和何莽等人点头。
牛智听了王畅的分析后,也深觉有理,忙道,“属下对朱项禹不大了解,若他真不把百姓性命放在眼里的话,倒的确拖不得。”
李染听了大家的话,淡然点头。
“嗯,这也就是本王连夜召你们前来的原因。”
“今晚月色明朗,是个动兵的好天气,大家赶紧回去准备,亥时未分三路攻入落州。”
“是,属下领命。”几人大声应着,同时起身,之后急急离开。
镇守通州前往落州结冰河道的,是一波新人。
他们私下里拿了总把手的银子,代替他们今晚守夜。
在岸边生了一堆堆的篝火,喝着烈酒驱寒。
军粮丢失之事朱项禹瞒得死死的,这些属下也是一无所知,和往日一样只以为是个寻常夜晚,几口酒下肚有人便钻进营帐睡觉去了。
其它人也靠着火堆东倒西歪打打瞌睡。
一名守夜的小士兵迷迷糊糊冻醒,起身走到一旁小解。
一泡尿还没撒完突然旁边的树雪漱漱往下落,似有什么引起不小的震动,好像有大批人马朝这边过来。
他愣在那里裤子都忘了提,半晌马蹄声逼近,之后月光下,看到远处一群骑兵排山倒海般涌来。
“戒~~戒备……夜王发动进攻了。”小士兵瞪大惊恐的眸子,惊慌失措地喃喃,连裤子都忘了提就连滚带爬地往后边去。
其它人靠着休息的士兵们也都被这动静惊醒。
谁都没有料到夜王会突然进攻,所有人乱成一团。
镇守此处关卡的士兵有近二十万人,人人都以为夜王的士兵没有粮食饿得半死不活不可能主动发起进攻,故而此刻大多都在酣然大睡。
而被惊醒的看守们还未来得急敲响警戒的锣鼓,箭雨奇袭而至,纷纷中箭倒地。
那群骑兵直冲过来,势不可挡,直接往营地冲去。
近前一些的时候,开始朝营帐射起了火箭,很快将营帐点燃,顿时一片火海。
“夜王攻进来了,快抵抗,快!”副将穿着薄薄的中衣,惊慌失措地从火海中冲出来,脚上鞋都跑丢了,急急大呼。
到底是朱项禹的培训起来的士兵,虽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有些混乱,但很快士兵们就开始奋起反击。
而骑兵冲开关卡后,林毅带着三十来万士兵就冲了进来,与朱项禹的士兵战作一团。
顿时火光浓烟冲天而起,喊杀声震天响。
永水镇。
朱项禹赶到这里之后,直接就把全镇男女老少全都绑了,拉到镇外平地上,泼上火油。
准备好这一切之后,一名副将把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从人群之中抛了出来。
小孩落到朱项禹面前,哇哇大哭。
朱项禹举着火把扫了乌压压的人群一眼,大声询问。
“谁家的儿子?”
“回将军,是草民家的。”一名衣着还算光鲜的中年男子战战兢兢走出人群,把自家孩子挡在身后,“草民可没有领过那些粮食,还望大将军明察。”
“不管你领没领,限你立刻把家中所有粮食交出来,否则~~”朱项禹说着将火把递到他们面前。
他们身上泼了火油,只要掉点火星子下去两人必然陷入火海。
可中年男子还是犹豫了,跪在地上冲朱项禹不停求饶。
“将军大人,草民一家十几口人,若把粮食都交出来的话那我们岂不得饿死?”
“求求大人好歹给我们留点,草民愿意交三分这二出来……”
“哼?还敢讨价还价?”这人话未说完朱项禹就扯着嘴角眯起狠辣的眸子,‘霍’地将火把扔到了他的身上。
那对父子顿时陷入火海,发出痛苦的哀嚎,在雪地里不停地打滚求救。
然而谁敢救他们?所以人跪在雪地里,害怕得瑟瑟发抖。
父子二人身上泼了火油,无论怎么打滚火都滚不灭,就那样在凄厉的哀嚎声中被烧成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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