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说得没错,不过属下认为还是得等到朱大将军得胜归来之后才能考虑皇位之事,否则朝堂上那些老不死的能善罢甘休?再说您的身份……”周迁欲言又止。
“好。”皇甫轩元沉思了片刻之后,重重叩击了一下桌面,志得意满道,“那朱大将军回京之时便是老子登位之日~~算着也不需要多久了,先把龙袍等一应物品制作好。”
“是。”周迁恭敬应了。
与通州相邻的落州,朱项属率领的大军已经抵达,并且已在此处安营扎寨。
营帐里,精瘦精瘦的朱项禹、披着厚厚的狐裘披风抱着手炉,正与总兵副将等人边喝茶边商讨作战策略。
总兵道,“依属下看,应该马上进攻,否则保不准夜王会从大齐购买粮食,并且运送到位了。”
“嗯,属下也有这个担心。”一名副将也跟着附和,“夜王妃可是大齐二公主,若夜王需要粮草大齐国能不支持?”
“是啊是啊。”在场所有的将领都点起了头,“若那样的话,那么我方在兵力上可就处于下风了。”
人家可有一百五十多万的士兵,若是粮食充足光是数量上就是挺悬殊,这在战场上可是十忌惮的,双拳难敌四手啊。
朱项禹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完之后,这才缓缓开口。
“大家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本将军在大齐国乃至灵州城不是没有人,夜王并未向大齐求助,没有从大齐运送一点粮草。”
众将领闻言面面相觑,有些不可置信。
总兵纳闷了半晌,奇怪道,“夜王这是傻了么?为何不向大齐求助?还是说他粮草充足?不需要大齐帮忙?”
一名副将想了想,接话:“或许是因为皇太后的原因?皇太后可是大齐嫡公主啊,景元帝从小疼到大的掌上明珠,他若帮了二公主,岂不伤了长公主的心?”
大齐皇宫里的事景元帝瞒得密不透风,还真没人知晓长公主二公主,到底谁更讨景元帝的欢心,所以景元帝为了长公主,不给夜王支持大家认为也情有可原。
听了大家的议论后,朱项禹笑道:“依本将军看,景元帝根本不想淌这趟浑水,夜王此仗必败无疑。”
他的话说得即笃定又信心十足,微眯的眸子里仿佛看到了一百多万瘦骨嶙峋的士兵拿着破碗排队打稀粥……
不,说不定连稀粥都没得喝,只能啃树皮,吃雪团,过不了几天就得冷死饿死在风雪里。
听说夜王并未从大齐拿到粮食,总兵和其它几位副将也信心百倍,气氛一下轻松起来。
朱项禹望着外面铺天盖地的大雪,脸上的笑容无比得意。
“再等个几日,把他们最后一点粮食熬光,到时去捡俘虏就是。”
“可惜啊~~可惜这么冷的天,一百多万士兵冻死的冻死、饿死的饿死,等我们攻进去的时候恐怕也剩不下多少人了。”
嘴里说着可惜了,面上却面无表情,仿佛乐得其见。
“是啊。”总兵抿了一口茶点头,“那可都是些正值壮年的士兵,正是卖命的时候,就该让他们扛刀扛枪马革裹尸、那才是他们应当的归宿。”
“别想多了,收服不了的。”一名副将嗤之以鼻道,“那可都是些投靠夜王的叛徒,纵使成了我们的俘虏也未必就对将军忠心,死了才好。”
“哈哈哈,这倒也是~~”朱项禹哈哈大笑,笑完眸子一眯,射出一道冷冽的寒芒,“即如此,那就让他们全都冻死饿死好了,没冻死饿死的全部给他们杀了,一个不留。”
“不错,血洗灵州和通州。”总兵大声响应。
其它将军也兴奋地大呼,“血洗灵州和通州,杀夜王个片甲不留。”
这群人不愧是皇甫轩元的亲信,一群冷血的侩子手。
一盏茶后,将领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当时烧起了炭架了铁锅烧起了水。
反正要坐等夜王的百万大兵把粮耗光,自然有这个闲心和闲功夫。
“去,派人弄些鸡鸭等回来,还有酒,多搞几坛。”朱项大笑着吩咐手下。
他堂堂一个大将军,开口就是‘弄’,还能上哪去弄?自然去百姓家里去打劫。
这个朱项禹别看如今受皇甫轩元重用,手里统领了百把万大军,先前不过是个山寨头子,而他的手下不用说,大多数是山寨里的劫匪来的,个个流氓习性十足。
不过皇甫轩元看上的人也不是什么草包,个个都是阴狠狡诈的亡命之徒。
别说,这样的人带兵在战场上没一人敢败退,个个只敢舍生忘死往前冲,也不敢被统领们抓住生不如死。
于是这支队伍便成了皇甫轩元最后的底牌。
此刻一听到朱项禹说去‘弄’东西,个个来了兴致,老本行了不是?
一名牛高马大的副将眯着色眯-眯的眸子:“有姑娘便带几个回来,大雪天的又不能练兵,只能在床上运动运动了。”
另一人道,“若哪家哪户有羊,悉数牵来,老子最会烤全羊,保你们吃得爽快。”
“青菜多搞些来,放鸡汤里一烫那是绝了。”
这些将领们一通吩咐之后,几名属下便领着几支小分队顶着风雪往各村各镇去了。
不多久,有人逮来了鸡鸭,有人牵来了牛羊,还有人拿麻袋抢了几位花姑娘回来。
一时间军营里热闹非凡,杀鸡的杀鸡杀鸭的杀鸭,还有一群士兵拿着长长的屠刀杀牛杀羊,过年一样。
而那几个年轻力壮的副将,则把抢来的姑娘一人分一个,扛着就进了营帐,不多时就传来姑娘们撕心裂肺的哭喊。
要不是营地中间的小山坡上插着的那面写着‘晟’字的大旗,还以为是劫匪成群结队出来抢劫来了。
总兵是个中年老头,肥胖的个儿,听着隔壁营帐里传来的微秒响动只有羡慕的份。
“老大你怎么不去尝尝鲜?大冷天的活动一下身子,有助血液流通。”总兵望着朱项禹嘻嘻哈哈的笑。
大家都是一条道上出来的,兄弟们有些什么爱好都是心知肚明的。
朱项禹听得正心痒痒,把统兵打仗的事撂到一旁,朝副将们留给他的那只麻袋走去。
正准备扛起来享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名属下满身风雪地奔到营帐外头,滚下马。
“大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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