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褚文昊拿话往他们肺管子里捅,一时之间群情激奋,呵斥声不绝于耳。
“哼,我们是投靠维新政府,让国内民众免于战争苦难,早日过上平静的生活。为此,不惜担着汉奸名声砥砺前行,高风亮节不过如此。能为百姓换得一刻安宁,换得活命的机会,甘愿付出一切。此等为国为民之举又岂是你一叶障目,自以为是的黄口小儿能懂!”
哗哗哗——
何行健大义凛然的话赢得汉奸们的掌声,就连李志群都被高大上的理由所折服,更坚定把汉奸进行到底的想法,我这可都是为了民众着想才当汉奸。
褚文昊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恶心的不行。“诸位媚骨天成,巧舌如簧的本事也着实了得。不了解真相或期望安静活着的民众可能被你们所蛊惑,就不要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跟我歌功颂德了。在我这里你们都已经判了死刑,即刻执行那种,不要指望有朝一日在掉头回到山城,换一身衣服,历练几番感人泪下的言辞,获得新生。”
“诸位既然都有自己选择,就要坚持到底,朝三暮四没好结果。国党本本上都记着谁忠谁奸,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像一面镜子,诸位早已原形毕露,就莫要在往脸上贴金子了。”
一番话让众人表情各异,最多的可能是阴沉。他们之中多数人抱着今天在南京当汉奸,明天回国党当忠臣的想法,左右退路都准备好了,总之,战争输赢他们都立于不败之地。
有这种想法不奇怪,因为他们手中有说话的本钱,而且本钱会随着时间原越来越厚。
就像何行健独领三十万大军,你难道要把三十万人通通杀掉不成?一反一正,收编诏安最理想。
如此,汉奸他们当的趾高气昂,颇有高瞻远瞩、智慧超群的道场。
这样的好事你想给断了,岂不等同刨人祖坟,是可忍孰不可忍,定会不死不休!
“哼!”
“褚文昊,你要知道自己身份,跟我们有何区别?披一层德军身份就变得高贵了?呸,那也叫汉奸,而且是抛弃祖宗的汉奸。说句你不愿意听的,就算将来如何,我等能回去,你却没有任何可能回去。国党要杀你,共党更要除掉你,英美各国没你容身之处,你的下场比在座之人都要凄惨,事到如今还不自知,真是不知者无畏。”
孙连城变成人生导师,开始传授生存经验。何行健示意其余人坐下,他们三个司令外加罗君强跟孙连城端坐沙发对面,打算好好给褚文昊上上课。
“知道啥叫报团取暖吗?”
“你我如今身在南京,身份一样。你觉得自己哪里高贵?优越感真足,要明白一个人即便在有本事他能产生的影响力都微乎其微。真有所谓的影响,那也是建立在牺牲他人性命基础之上。在座诸位都是维新政府军事委员会长官,跟国党毫无区别,一言九鼎,影响方方面面。你不主动攀交就算了,居然仰仗日方给的权利在南京为虎作伥,残害自己人。在保安团搅动风云,抓了几十军官,你想干嘛?打算掀翻维新政府以表对国党方面的忠诚,还是打算自掘坟墓,跟诸位同归于尽!”
“聪明的话赶紧把人放了,我原谅你的过错。否则就是想跟维新政府对抗,想跟在座诸位成为仇敌,真那样你可寸步难行,要想清楚。”孙连城口才着实不错,只是不怎么了解褚文昊而已,谈判手法横冲直撞,恩威并施选错人了。
褚文昊静静吸着烟,“说完了?没说完接着说,我就当下酒佐料。”
“哼,不识好歹!”
懒得跟他废话,“宪兵团职责所在,诸位就不要浪费口舌了。话是你们说的,投靠维新政府为国为民,既然为国为民就不要干脏事!欺压百姓,敲诈勒索,尽取不义之财。抓也抓的,杀也杀的。”
“说的自己跟包青天一样,你还不是敲诈勒索出身,其行径更令人发指!五十步笑百步,真不知道你自信哪来的……”
何行健抬手示意他住嘴,眼神不善盯视:“褚文昊,你到底懂不懂规矩,宪兵团几时可以私自处决人犯了!就算他们有触犯军纪的地方,宪兵团也只有抓捕审讯权利,并没有审判罪责的职权。你在国党几年,高层也接触过,不懂何为军事法庭嘛?人抓了审出结果,案卷跟人一并转交维新政府军事法庭,得到公正审判。”
“跟你谈,是想约束你今后行为,知道职责范围。宪兵团虽然隶属日本宪兵司令部管辖,但抓的人却是各个军中士兵,做事情总要有个流程,岂容你一言而定,如此维新政府存在的意义是何?国党几时教你做事可以横着走,不用顾及其余部门?”
“汪院长今天下午召开军事会议,重新规定各部门职权,同时委任警政厅长罗君强兼任维新政府最高军事法庭庭长,办公室设在总统府。责令你尽快移交抓捕违纪的军人,所有档案都要上交不得留有备份,具体如何审判,罗庭长有着丰富经验不用你越俎代庖。”
何行健说的也在理,宪兵团虽然职权很大,但没有审判权利。要不是日本人横叉一杠子,在背后胡乱伸手,褚文昊根本就抓不到人。
怕的也不是褚文昊,给日本人面子而已,否则胡骏五千条枪打不了国共,还打不了百十人嘛?
褚文昊静默听着,扫了一眼远处看热闹的鬼子,没一个好东西。
“行,人明天给你们送去,我到要看看为国为民的维新政府如何审判证据确凿的罪犯。先说好,证据我审的自然要留备份,宪兵团要跟宪兵司令部交差。倘若罪犯没有得到应有审判,我会提交报告要求日本方面参与。不想太难看就按部就班,你们不讲规矩,我今后也不会讲规矩,谁犯罪,就往死里整治,不老实交代意外打死很正常。”
“哼!”
算他识趣,阶段性胜利,先把职责范围给他锁定,不能让他今后在军中乱来。
“很好。”
“这样吧,口供牵扯到谁倒时有罗庭长一并审理,保安团就不要参与了。”何行健淡淡一句,希望褚文昊懂点事。
褚文昊讥笑道:“好像规矩都是你们定的,既然如此就要遵守,倘若不遵守那抓的人今晚宪兵团就处决掉。我让日军士兵开枪杀人,你们有本事就去告,到谁那里也不怕。”
不懂事!
何行健眼睛微眯,他最烦有人威胁他,堂堂保安司令,执掌五万兵力岂会在乎褚文昊。
“你执意要抓胡凯是嘛?”
“当然,我已经安排人到马鞍山,连夜提审,看看是谁给他的胆子倒卖战略物资给国共两党。说白了,我想看看谁身在曹营心在汉,脚踩两只船。既然不想做汉奸,就好好回去当烈士,吃百家饭,在我这里行不通。还是那就话,谁敢跟国共合作,我就要他好看!”
此番言论无意比汉奸都汉奸,忠诚的像日犬。其实不然,他在断人后路,挖人祖坟,目的无非阻止山城方面朝秦暮楚的国党军政官员,抱着跟汉奸们一样心思游离其中。想要左右逢源,门都没有!要么做汉奸,要么做忠臣,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作用大不大很快就会出效果。做好了,可以稳定山城军队内部心思,间接改变战争走向,侧面协助抗战。
“哼!”
“果然忠诚!”何行健眼中杀机稍纵即逝,在内心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胡俊已经畏罪自杀,你不用费心劳神。军部会根据案件来审定罪责,维新政府讲究真凭实据,宪兵团若有严刑逼供,做出与事实不符逼迫士兵行为,军事法庭不予受理,且会以宪兵团故意伪造证据为由,释放当事人。另外,宪兵团没有收缴赃款的权利,这些事情都需要等审定罪责后才能做。褚文昊,你不但不懂规矩,胡乱伸手,在没有确定真伪的情况下,私自抄家。违反纪律。我等会向日方提出抗议,免去你宪兵团长职务,否则三家二十万大军可不答应!”
“死了!”
褚文昊心中一惊,旋即释然:“好手段,褚某过于善良了。至于证据可不可靠各人心中有数,规矩不遵守今后只会变本加厉,愿意告状就告。”杀人灭口,事情定牵扯何行健,好手段,死活没有证据,你能如何?
何行健起身懒得跟他沟通,不识抬举,破坏他们好事,想在保安团内部搅动风云,好胆!
今晚就让你尝尝何为兵团司令,不把你打成筛子算你命大。
他走,其余人也没在逗留,唯独建国军司令任道源留下。
能生出那么漂亮的女儿,任道源的长相不用细说,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派军武气息,妥妥的帅气老男人,比褚文昊顺眼多了。
“褚文昊,何必呢,很多事情未必像你看到的那般简单。正如你所说,你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也许何司令是受命带兵投靠维新政府呢?又或者内部很多人肩负着重要使命,你一意孤行可能会至各方布局付之一炬。”
“考虑事情要全面才行,懂得如何某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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